一双看不见的手,一定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杨慕雄不安地坐在那里,那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东西”,究竟是人还是鬼?难道真的是李镇南的鬼魂吗?
不可能。杨慕雄摇了摇头,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那么,他过去的那些小伙伴们,为什么没有去找那些人报仇?一定是人,而且还是跟李翠珠、李镇南关系密切的人。
除了江南楚家之外,谁还会记得李翠珠?这也让杨慕雄百思不得其解,而江南楚家一直都没有异动,尤其是在楚夫人病重之后,据说楚家已经闭门谢客,什么人都不见。就连生意,似乎都无心打理了。
“李翠珠啊李翠珠,你还真是厉害,连死了都不让我安生。不过,只要那符印还在这拥翠山庄里,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找出来的。”杨慕雄的嘴角多了一抹残酷的笑容。活着的李翠珠他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死鬼?
不过,眼下迫在眉睫的,就是马上找到符印,只要找到那东西,才能为自己挣得一丝生机。将来杨斌跟自己,才会有未来。
或许,是应该跟杨斌认真地谈一谈了。
杨斌就住在前院,一间单独属于他的房间。杨慕雄不动声色地迈着步子出去了。
这个时间,照理说杨斌应该已经开始忙碌,布置一天的工作,然后再安排好一天需要采购的东西,其余的时间,就应该随时等着杨慕雄的差遣。
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杨斌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不仅如此,他房间的门居然还是锁着的。
为什么要上锁?杨慕雄一愣,这是他曾经给杨斌立过的规矩,进入山庄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秘密,因为那秘密一旦被人发现,就可能会成为别被人要小的把柄。
不过,这对杨慕雄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看起来只是不费力的一提,那门锁就被他毁掉了。现在他可没心情跟杨斌讲什么规矩,不过,他得知道,在这里,谁说了才算。
房门被他关上了。就在这时,两个小丫头说话的时候传过来,引起了杨慕雄的注意。
“管家怎么走得那么匆忙?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见我们。李婶还让我问问,庄主的午饭安排到什么地方,要不要备点儿上好的酒。”其中一个丫头一脸为难地开口道。
“恩?”另外一个丫头低声道,“这话你见了庄主可千万别说。最近管家总是神神秘秘的,听人说,是要见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重要的客人?既然在客人,那就应该是庄主吩咐的,为什么不能在庄主的面前说?”第一个开口的丫头问道。
“你小点儿声,别让人听见了。”那个像是知道内情的丫头压低了声音,“你还记得那个老金吗?他上一次不是说,在城里看到了管家去了一个大宅子。第二天他就被赶走了——”
“那只是巧合吧?那个老金整天迷迷糊糊的,不是老出错吗?”第一个丫头一脸不解地继续问道。
“你傻啊。”那个丫头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不用问,管家肯定是见了什么人,而且还是不能让庄主知道的人。说不定——庄主如果知道了,可能管家就麻烦了,所以他才会把老金赶走。要不然你想想看,庄里比老金不靠谱的人有多少,怎么就偏赶走了他呢?”
“说的也是。”第二个丫头跟着感慨了一句。
房间里的杨慕雄不由得惊出了一声冷汗——杨斌有秘密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在外面养了的那个外宅,他也是见过的。但除了这些之外,难道杨斌还有别的秘密?
怪不得他这些日子总是怪怪的,他以为可能是因为这次的行动计划,让他受刺激的缘故,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他早就生了外心吧?
好小子!杨慕雄冷哼了一声,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自己一心想想要让他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却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后有行动?
难不成——他会跟秦荣有勾结吗?杨慕雄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如果是那样的话——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早饭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将杨斌找过来问话,想不到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大白天,秦荣居然就那么出现在了拥翠山庄。
他是疯了吗?虽然他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杨慕雄觉得这也太过疯狂了。他难道真的不怕被人发现?
根本用不上客气的寒暄,摘下斗笠的秦荣眼睛里带着一丝狞笑,“看起来你的日子不好过啊。”
“难道你是来这里看笑话的?”杨慕雄强打精神,他知道,现在唯一能让他放心的,就是拥翠山庄庄主的身份,秦荣无论如何都要顾忌到上面的意思。
“怎么了?在我的面前,还要摆一摆庄主的架子吗?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必要再来那些虚的吧?”秦荣冷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屑。
“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杨慕雄暗暗心惊,脸上却还是挂着客气的笑容,“您是兴师问罪来了吗?还是为了别的?”
“事到如今,就别在我的面前装了?那东西,是不是也应该交出来了?”秦荣的脸上带着一抹阴狠的表情,“只要交出那号令,那么我可以向上面的人说情,主人或许会念在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的份上儿,饶你一命,再给你一笔安家的银子,让你从今以后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东西?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杨慕雄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那个秘密难道真的泄露出去了?不可能的,眼前的男人应该只是试探自己而已。
秦荣摇了摇头,“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别逗了?我说过了,只要你将那东西交出来,我就可以保证你过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杨慕雄皱了皱眉头,那张刻满了皱纹脸上多了一丝苦笑,“我可不是你手下那些愚蠢的人,谁会信你说的鬼话?放我走?那些信了你说的话的人,都成了你养花用的花肥了吧?”
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张虎,一字一句道,“听说,只有用血浇出来的彼岸花,才能够美丽,越有活力的血,才能让那花开得更艳。只是我这一把老骨头,你就不怕把你精心养的花,给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