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震撼世界的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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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烟雨中的永别

在这个落英缤纷绿荫郁郁的季节里,绵竹市富新第二小学的127名孩子们,却只能在天堂与我们遥遥相望。

5月21日14时,富新二小的正门至坍塌校舍之间的道路上,挤满了前来祭奠遇难学生的家长们。捧于家长胸前的相框内,是127张曾经鲜活的脸。

5月12日14点10分,天气阴霾。午睡时间刚刚结束,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说着话,等待着第一节课的到来,谁也没想到,18分钟后,死神降临。14时28分,惨烈的一幕发生,三层高的教学楼,宛若一块菜板上的豆腐,先是向上跳,接下来开始左右摇摆,最后大楼两边向中间坍塌下去。同学争先恐后地往出挤着。有人被板凳绊倒了。两层楼,8个教室的学生,此刻都挤向设置在楼中间的约两米宽的楼梯。狭窄的楼梯,无序的逃离堵住了学生们的求生路。平时走了千百遍的熟悉楼梯,却成为孩子们生命中的最后一段路。14时30分,富新二小的教学楼倒塌。14点50分,已有一两百人在废墟上疯狂刨挖,喊着孩子们的名字。18时许,吊车开始吊起水泥板。孩子们的身体一起露了出来。这是原本的楼梯位置,孩子们小小的身体一个叠一个,几乎全身发紫。

127位学生遇难,2位教师负重伤。这是教学楼倒塌后,来自绵竹市教育局的伤亡数字。

5月21日14点28分,祭奠开始,哀乐响起,许多母亲没有哭,瘦弱的身躯依偎在丈夫怀里轻轻颤抖。泪水流到干涸,孩子们,你们可知道亲人们的思念?这个季节里,应该是和风习习,丽日暖暖,草木春晖,鸟语花香,有人在田野里放着风筝……可是孩子们,你们去了哪里?

我们还在享受着幸福,我们还在憧憬着未来,我们从未想过,沉重的瓦砾将我们掩埋,静静的,轻轻的,离开身体,穿过黑暗,听到了亲人的哭喊,看到了已成废墟的家园,我停在你身旁,而你却看不见我的模样,想拭去你如雨的泪水,手却穿过你的脸庞……

15时许,追悼会结束,绵竹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家长们踉跄着离开。废墟中的校园,再也听不见往日的欢声笑语……

国殇第三日,我们再一次为孩子潸然泪下、涕泪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