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震撼世界的十天
8004700000003

第3章 一个秘鲁人的DV

14时28分4秒,成都都江堰风景区青城山,地动山摇,白烟弥漫,房屋崩塌。在西方人看来,这是不折不扣的《The Day After

Tomorrow》中描写的“世界末日”场景——人们惊慌失色,几名妇女蹲在地上,两名男子跑向路旁的摩托想要疾驰而逃,并高喊:“我们得离开这里,去河边。”

这就是关于这次地震的第一段视频,它来自一个秘鲁游客,他叫约翰·达卡尔。

地质学家说,当时,距地表33公里之下,大地正以每秒3公里的速度朝东北方229度崩裂,80秒内,成都盆地的盆壁上出现了一道长216公里、宽45公里的“伤口”,这条数千年未活动的龙门山断层再次显示出其出其不意的力量,力量彰显之处的精确坐标为北纬31度,东经103.4度,被汶川县卧龙、耿达、映秀、白花、漩口、水磨、三江等乡镇重重包围,它们在瞬间几乎被夷为平地。龙门山断层沿线的都江堰、茂县、北川、青川等地遭受重创。台湾地震专家王乾盈估算,当地的地壳在1分多钟内被抬升9米,喜马拉雅山也拔高了数米。

约翰·达卡尔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他脚下的这座中国佛教、道教名山,这座孕育了多部闻名华夏的武侠小说的苗圃震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地震;他知道,他要逃生。距离震中几十公里之外的他,逃了出来,所以我们看到了这段视频;而距离他所在地点相隔几十分钟车程的地方,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楼坍塌,平房扭曲。几十年之后,当达卡尔回想起这次令人眩晕的经历,必会感叹他这一生中的“生死时速”。

这是一次8.0级的地震,曾经的大好河山瞬间变成了凶恶残忍的敌人,曾经的亭台楼阁霎时间成了一堆瓦砾。距达卡尔几十公里之外的人只能趴在瓦砾堆里等待救援,如果楼房倒塌时他们没有受重伤,没有失血过多,没有体质上的问题,意志没有被摧垮……一切都是假设,随着之后一个又一个生命奇迹的发生,这些假设成了现实。但是,在当时的那一刻,他们没有逃生的权利,这种权利被强大的宿命感剥夺了,剥夺得那么彻底,而又那么遗憾。他们能做的,只有静静地趴在废墟底下,在数十吨石材的掩埋下从死神手里争夺自己的生命,生的呼唤和死的临近交杂在几分钟前还风景如画的热土上,阴风阵阵,暴雨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