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晏子原来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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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忠臣事君,不尽愚忠

“原典”

晏子曰:“故忠臣也者能纳善于君,不能与君陷于难。”

“古句新解”

晏子说:“所谓忠臣,是指能给君王献善言良策供他采用,而不是能与君同死难的人。”

什么样的臣子是真正的忠臣?在中国历史上,忠君始终是忠的诸多概念里最强悍的一极。由于传统伦理的约束,对君王的绝对忠诚成为对人臣的最高道德要求,无条件服从君王是为臣者的天职。因君权的至高无上,忠君常常演变为愚忠,成为悲剧的代名词。

在中国历史中,一些无德无能的君王凭一时之兴定天下大事,忠臣良将就得时刻承担被冤枉诛杀的命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为臣者的无奈,同时也彰显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对忠字的极端诠释。

晏子在这里提出两个标准:第一,忠于国家大业,而不是忠于某个君王个人。第二,积极为国家的发展献计献策,而不是消极地死难殉节。晏子本人也是这样做的:齐庄公不听晏子劝谏,治政荒唐,于是晏子辞职。后齐庄公因与大臣崔杼妻通奸而被杀,晏子哭而不殉死,而是积极辅佐新君齐景公。晏子这种积极的、从国家利益出发的忠诚,应该提倡,那种对君王毫无原则的愚忠则应反对。

每年农历的五月初五是中国的传统节日端午节,这一天,各地的百姓都要吃粽子、划龙舟。据民间传说,端午节的这些活动都是为了纪念战国末期的楚国人屈原。

屈原名平,字原,是楚武王熊通之子屈瑕的后代,也是深受后人敬仰的一位大忠臣。屈原政治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楚怀王当政时度过,起初,屈原很受怀王信任,曾官居三闾大夫之职。屈原为官期间,秦国正处于强盛时期,屈原主张与齐联合抗秦,以保国家不被强秦所制。公元前313年,秦相张仪为打破齐楚联合,专程赴楚游说怀王。为了让怀王听信他的主张,张仪先收买了楚国大臣靳尚、子兰等人,让他们在怀王面前说楚与秦结盟的好处,然后又以向楚献地六百里为诱饵,诱使怀王与齐国断交。楚怀王答应了张仪的要求,朝中大臣也大多赞同,只有屈原与客卿陈轸反对。因为靳尚等人的阻挠,屈原与陈轸的意见未被采纳。于是,楚国故意在边境寻事与齐国交恶,然后派人到秦国去要张仪答应的六百里土地。到这时候,秦国忽然变脸,声称从没有答应割六百里土地给楚,当初谈好的只是六里。楚怀王受到秦国戏弄,怒而发兵伐秦,结果大败而归,不光没拿到秦国的六百里,连楚国汉中一带的土地也被人家夺去。

上当受骗之后,楚怀王认识到了与齐断交是一步错棋,屈原与陈轸的主张才是正确的。思过之后,楚怀王又起用屈原赴齐,让他重新修好齐楚关系。屈原到齐国后施展外交手段,好不容易说服齐国与楚再次结盟,使原先齐、赵、魏、韩、楚等国组成的“合纵”联盟得以恢复,秦国在很长时间内不敢向楚国动武。

后来,秦国看到合纵联盟实在难以对付,又开始打楚国的主意,当时的秦国国君秦昭王不断派人给楚怀王送礼,还把女儿嫁给楚怀王的儿子做媳妇。楚怀王见秦国对自己这么好,又忘了当初的屈辱,再次与合纵联盟断交,转而与秦结盟。被楚国出尔反尔行为激怒的合纵盟约其他成员联合发兵,向楚怀王来讨公道。楚不敌联军,只好以太子横为人质,求秦国帮忙。秦国出兵后,马上击败合纵盟约军队,由此开始,楚国对秦国再也难以强硬,连在秦做人质的太子横都不被秦人尊重。

一次,太子横与秦国一官员发生争斗,失手将官员打死,悄悄逃回楚国。秦国以此为借口,马上联合齐、韩、魏三国伐楚,第二年又单独进攻楚国,攻占了襄陵等城池,把楚国骚扰得苦不堪言。之后不久,秦王约楚怀王到武关相会,举行和谈。屈原力劝楚怀王不要赴武关,以免再上了秦人的当,靳尚及楚怀王的小儿子子兰却一再主张怀王赴会。楚怀王最终又听信了靳尚等人,结果一去不回,被秦国软禁一年有余,客死异乡。

楚怀王在秦国死后,太子横在国内继位,称顷襄王。顷襄王与怀王一样,宠信靳尚等人,却对敢于直谏的屈原很是不满。尽管看到楚顷襄王不是一个贤德的君主,屈原仍不想放弃对国家的忠诚,怀着最后一点希望,他接连向顷襄王进谏,劝他改弦易辙,疏远奸佞,起用贤臣,重振国家。对屈原进谏之事,楚顷襄王颇为反感,子兰靳尚等人更是恨之入骨。后来,他们干脆找一个理由,将屈原逐出郢都,流放江南。

此后的岁月里,屈原辗转于沅水与湘水之间,虽有报国之志,却再无施展余地。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攻破郢都,毁坏了楚国先王的陵墓,楚顷襄王落荒而逃。屈原在沅湘岸边听到国都被破的消息,眼见楚国面临亡国的危险,他悲愤难耐,不愿再苟活于世上,便抱石投入汨罗江,含冤为国而死。

作为一个臣子,屈原敢于直谏,甚至遭到楚王驱逐,仍忠诚为国,可谓不失忠臣名节。虽然很感人,但是,他怀济世之才而不遇,何苦为这个昏君尽愚忠呢?

“忠诚不是愚忠,服从不是盲从,如果长官错了,你还盲目地忠诚于他,你就是愚昧的人,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进入海军陆战队!”在一次远征前的动员大会上,道格休斯上校这样对士兵说。

员工和军人一样,服从命令是天职,但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不是封建社会的君臣,而是坐在同一艘大船上,拥有相同方向的协作者。不盲目服从老板的命令是每一位员工的责任,是对自己的忠诚,也是对企业这艘大船得以顺利航行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