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全球打黑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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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五大家族各领风骚 重拳之下江山难续

20世纪五六十年代,随着美国纽约世界金融中心地位的确定,纽约黑手党的势力逐渐超越了中西部地区,成为美国黑手党新的最重要的活动中心。几乎每一个家族和帮派都会深入到这一地区,并由此形成了多层次的宗派势力。

在这些力量中,有五个家族的势力慢慢凸显出来,它们也因此被称为纽约的“五大家族”,分别是:甘比诺家族、博南诺家族、卢凯塞家族、科洛博家族、吉诺维斯家族。

纽约的这五大黑手党家族,兴风作浪多年,在美国政府重拳打击黑手党家族之后,到20世纪80年代,才基本上走向没落。

1.甘比诺家族

甘比诺家族是纽约历史上最悠久的黑帮家族,他们的辖区是富裕的纽约市和新泽西大部分码头。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他们是美国经济的最大股东,有人甚至说,他们对美国人日常生活的影响比华尔街还要大。

该组织的创始人卡洛·甘比诺出生于意大利西西里岛,1921年乘船偷渡到美国,在纽约布鲁克林区定居,然后进入黑社会从事非法活动。甘比诺活动的最大特点,是通过对海员工会的控制,对劳工进行勒索。他从不因为怨恨、烦躁或褊狭而妄动干戈,但对泄密者和违反家族规矩的人,他会毫不手软地消灭。他被起诉过多次,却从未被定罪,他就是美国小说《教父》中教父的原型。

1976年,76岁的甘比诺因心脏病发作去世,全球100多家电视台实况转播了这场国王般的葬礼。黑手党内的所有精英都出席了在圣玛丽教堂举行的安魂弥撒,加长林肯和黑色奔驰组成一望无际的送葬车队。悼词中的甘比诺,是一个爱国者和慈善家,一个具有伟大人格的“优秀公民”。他是历代黑帮领袖一直力图模仿和超越的榜样。

甘比诺家族的生意包括两部分:合法的与非法的。保罗·卡斯兰诺是家族的第三号人物,管理合法生意;而家族二号人物安尼罗·德拉克罗什则控制着所有的非法生意。尽管安尼罗做了10年的二老板,但甘比诺死前却指定保罗为继承人。因为甘比诺相信渗透合法生意、控制工会和洗钱,是黑手党发展的下一个阶段。安尼罗代表的是黑手党的过去,而保罗则代表黑手党的将来。

安尼罗服从了组织安排,但他的手下并不服气,尤其是约翰·戈蒂。这位未来的第三任教父很早就表现出对保罗的不屑一顾。

保罗在这个黑手党家族的权力金字塔尖上盘踞了9个年头,这期间是纽约黑帮相对繁荣和稳定的时期,甘比诺家族变得比过去更有权势,他也因此而赢得了“巨头保罗”的绰号。

直到联邦调查局在保罗的卧室里安装了窃听器,保罗才面临美国政府的指控。这次窃听是美国打黑史上最富成效的措施之一,指挥窃听行动的奥布赖恩被授予执法官的最高荣誉———功勋奖章。1985年,当检察官掌握的材料足以彻底摧毁甘必诺家族时,约翰·戈蒂抢先一步,用子弹永远堵了保罗的嘴。由于对死人的窃听记录不能作为法庭证据,超过7000页的起诉书在几分钟内变成了一堆废纸。

约翰·戈蒂从小就是出了名的街头混混,自打他结识了安尼罗·德拉克罗什,就把他认作了自己的“老板”。此后十几年中,他成了纽约地方监狱的常客。同时,凭借自己的“心狠手辣不要命”,很快成为安尼罗的心腹。但到了1985年,安尼罗因癌症逝世,往常无法无天的戈蒂,此时在甘比诺家族失去了保护伞。戈蒂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杀死“巨头保罗”,要么等着被杀。

1985年12月16日,在繁华的纽约东区,巨头保罗和他的司机被人袭击,保罗身中六枪,当场毙命。戈蒂在不远处停放的一辆轿车里观看了整个屠杀过程。从那天开始,约翰·戈蒂当上了甘比诺家族新的教父。

1986年,谋杀保罗而登上教父宝座的戈蒂,连续三次被美国政府起诉。但三次都被无罪释放。美国司法部长痛苦地承认,戈蒂接二连三的胜诉,是执法部门的耻辱。

两年前戈蒂在纽约皇后区泊车时跟一个电冰箱修理工发生了冲突,他狠狠地扇了这名修理工几个大嘴巴子,还从他身上抢走了325美元现金。当这名修理工向司法部门提起诉讼时,他并不知道戈蒂是个流氓头子。等到1986年开庭后,知情的修理工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无法指认坐在他对面的戈蒂,只能以撤诉收场。

同年8月,戈蒂和另外几名党羽被控敲诈勒索、行贿政府官员和参与有组织犯罪集团。但负责起诉的检察官以前从来没有办理过如此复杂的黑手党犯罪案件,明显经验欠缺。经过一个星期的法庭辩论,陪审团最后裁决戈蒂等人无罪。消息传出,舆论哗然,外界普遍怀疑陪审团暗中搞鬼。果不其然,陪审团主席在数年后承认当时收受了6万现金。

戈蒂的胜诉无疑是美国司法部门打击黑手党运动的沉重的失败。处在同样的情况下,也许甘比诺会声称根本不存在黑手党;也许保罗会一言不发地躲进豪宅从此更加行事谨慎。但戈蒂不,他选择了继续羞辱执法部门。他登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他对着《纽约时报》的记者侃侃而谈;他说自己合法经营辛苦挣钱。没人相信他的鬼话,却也没人能证明他说谎。戈蒂每接受一次采访,执法部门就被羞辱一次。一时间,“戈蒂”这个词成为黑手党向政府宣战的代名词,媒体甚至称戈蒂为“纽约市的形象代言人”。

正当戈蒂沉醉于跟政府法律玩游戏而不能自拔时,联邦调查局采用了非常手段。他们逮捕了戈蒂的副手,甘比诺家族的二号人物“公牛沙米”,先放出风声说沙米准备与政府合作,接着散布戈蒂要除掉沙米的谣言,最后唆使一名死刑犯在狱中袭击沙米。“公牛沙米”很轻易地拧断了刺客的脖子,但也只好答应与政府合作,充当政府的污点证人。

“我是甘比诺家族的二老板。”沙米坐在证人席上侃侃而谈,“约翰·戈蒂是老大,他咆哮,我就咬人。”“公牛沙米”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出卖老大的黑手党二老板。这一案件也是当时纽约市市长鲁道夫·朱利安尼出任美国联合检察总长时所取得的最显赫的战绩。

1992年4月2日,陪审团裁定戈蒂13项罪名成立。戈蒂被判处终身监禁。在整个审判过程中,戈蒂一言不发,双臂紧抱,一脸假笑。在法庭外,数百名戈蒂的支持者摇旗呐喊,为戈蒂打气助威。法庭宣判后的当天,戈蒂就被法警押往伊利诺州重刑犯监狱服刑。

十年后,戈蒂因喉癌死于狱中。

约翰·戈蒂入狱前几年,仍企图继续遥控整个家族,但到1996年,他被迫将领导权转交给了他的弟弟彼得·戈蒂。

彼得继任甘比诺教父之位以后,继续开疆拓土,控制了纽约的船舶运输业,并操纵了纽约码头海员工会。不久,更进一步控制了代表着北美地区6.5万名海员利益的国际海员联合会。他们通过使用暴力和贿赂等手段,将黑帮成员安插进该联合会的重要位置。在甘比诺家族的要挟下,国际海员联合会曾动用海员的医疗基金签署了一项巨额医药合同,甘比诺家族在其中收取了至少40万美元的好处费。

2002年,纽约州法院以敲诈、勒索、洗钱、贿赂、放高利贷等68项罪名起诉甘比诺家族。6月4日,甘比诺家族有17名成员被警方逮捕,其中包括该家族的“教父”彼得·戈蒂和他的弟弟理查德·戈蒂。

甘比诺家族是纽约五大家族中生命活力最长的家族,在其他家族彻底衰落之后,这个家族还顽强地进入到21世纪。但经历了警方数次围剿,元气大伤。

2.博南诺家族

1908年,约瑟夫·博南诺3岁时,父母带着他和其他子女举家迁居美国。不过,没待多久,他们一家又返回西西里老家。正是在那里,博南诺学会了黑手党的处世手腕。1925年,博南诺取道古巴重返美国,加入了其父亲的好友马兰萨诺的黑帮。但很快,他就通过走私酒类以及枪支等活动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1931年,博南诺家族协助卢西安诺,干掉了自己的老东家马兰萨诺,接手了后者的大部分生意,逐渐成为美国首屈一指的黑手党组织,控制了全美制衣、奶酪和殡葬业。

在黑手党“教父”里,博南诺是同代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同时又是最老谋深算的一个。当其他黑手党“教父”先后锒铛入狱时,博南诺却依靠自己的黑道势力转向“投资”房地产、农场等正当生意,不仅逃过了牢狱之灾,而且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确立了自己在全美黑手党中的领导地位。博南诺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曾长期担任这个黑手党全国委员会的主席,称得上是“老大中的老大”。

1957年,正在老家西西里休假的博南诺闻知消息:他生意场上的朋友、吉诺维斯家族的新掌门阿纳斯塔西亚被人谋杀,而幕后主使者竟是自己的侄子马格迪诺。警方开始对博南诺家族进行调查。为平息危机,博南诺提议在纽约的阿帕拉钦举行全美黑手党代表大会,共商对策。

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紧接着就发生了前面我们提及过的有名的“阿帕拉钦事件”,很多黑手党老大纷纷落网。老谋深算的博南诺虽然因警方缺乏证据而免予起诉,但也被警方多次传讯。

遭此重创之际,博南诺也因病生出隐退之意,打算让其子比尔接手家族事务,但由此却引出内部更大不满。

1964年博南诺家族内部爆发了有名的“香蕉战争”,起因是博南诺试图抓住警方全力打压各大家族的机会,想学当年的卢西安诺,再度“一统江湖”。他的第一个暗杀目标就是江湖后起之秀卡洛·甘比诺。不料执行刺杀行动的手下阵前倒戈,将博南诺的计划向对方和盘托出。事情败露后,被暗杀的对象甘比诺并没有急于报复,而是巧妙地挑起了博南诺家族的内乱。不久博南诺因绑架了一名堂弟而被公诉,而此时博南诺自己有19个月不见踪影。外界传言博南诺和他的律师被自己的手下绑架,实则被他的侄子马格迪诺羁匿隐藏。

马格迪诺则在甘比诺的唆使下趁家族内乱而发难,与其他两大黑手党家族结盟,另立山头。而甘比诺则在黑手党全国委员会上说服其他成员投票剥夺博南诺的教父资格,又让大家选举博南诺家族的弃将迪格莱戈瑞做了博南诺家族的新教父。

狡猾的甘比诺真是一箭三雕,既让马格迪诺与迪格莱戈瑞形成争权之势,又让迪格莱戈瑞成为博南诺的攻击目标,而甘比诺自己则置身事外。

博南诺家族的这场史称“香蕉战争”的内战,持续了三年,内讧中至少有13人被杀,双方都损失惨重。他的两个儿子也在其后被判期限不等的监禁。

当时美国媒体对博南诺家族的内乱倾注了极大的热情,《纽约时报》甚至开辟了专版来报道这场黑帮家族内部的仇杀。

到1967年,甘比诺家族再次出面干预,提出和平解决方案:博南诺和迪格莱戈瑞同时退位,由他们两人都能接受的第三者出任新的家族教父。博南诺被迫接受。1968年他以心脏病发作为由,宣布金盆洗手。

博南诺终于在15年后找到了报复甘比诺的机会,在他1983年出版的自传中,把甘比诺描写成了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博南诺的自传使他本人从一个争霸天下的失败者,变成了一个“黑帮偶像”。

但对这个分裂家族最为致命的打击,来自一个卧底特工。1977年,布拉斯科成为家族的一员,很快表现出超常的精明能干,在家族的地位迅速上升。但这位布拉斯科的真名叫皮斯托内,1981年,皮斯托内恢复了联邦特工的身份,在他的指证下,一百多名黑手党分子被送上法庭。

2001年4月,博南诺家族的最后一代“教父”安东尼·斯佩罗被押上法庭接受审判,罪名是下令处死了三名博南诺家族成员。为了赎罪,多名博南诺家族成员走上法庭,充当斯佩罗的“污点证人”。斯佩罗最终被判处终身监禁。随着他的入狱,曾在美国呼风唤雨的博南诺家族走向了最终的没落。

2002年5月11日,早已退出江湖30余年的博南诺家族创始人约瑟夫·博南诺,在亚利桑那图森的豪华病房平静离世。据美国媒体报道,这是有史以来美国第一位得以善终的黑手党“教父级人物”。

3.卢凯塞家族

卢凯塞家族行为准则的核心词为“光荣”,也就是说该家族成员要有献身精神,严格按照家族的规定去办事,即使是形迹败露,或被捕入狱,亦不能泄露该家族的任何内幕。

卢凯塞家族素有恶名,其渊源可溯至20世纪20年代的阿尔·卡彭,以及他所制造的“情人节大屠杀”。它们属于卢凯塞家族早期在芝加哥活动时期的事情。

纽约时代的卢凯塞家族,其最辉煌的时期,是由安东尼·科拉诺创造的。科拉诺生于1913年,从小就表现出了绝顶聪明的犯罪天才,受到当时的家族老大汤姆·卢凯塞的重用。

1967年,科拉诺接替了汤姆·卢凯塞家族老大的位置。他首先吸收了来自纽约布鲁克林区的保罗·维洛的大笔资金,将家族的生意扩展到废品处理业,并从中获取了巨额的利润。之后科拉诺还染指有毒废物的倾销业务,使卢凯塞家族事业蒸蒸日上。科拉诺由此赢得“宝贝托尼”之雅称。但在20世纪70年代,他因伪证罪被判处5年徒刑,出狱后的科拉诺更加行事审慎。

为逃避警方的严密监视,科拉诺每天都会让司机载着他在纽约转圈,一路上不断有各支部头目上车,向他汇报最新情况。但是,联邦调查局仍然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一天晚上,当科拉诺坐车准备参加一个婚宴时,一直跟踪他们的探员终于采取了行动。1987年,科拉诺被判处100年徒刑。

科拉诺的继任者是斯蒂芬·克雷。但其后这个家族的势力越来越弱小,原因是包括二老板在内的三个关键的家族成员,转而成为了联邦调查机构的证人。克雷本人于2000年9月被捕。

美国联邦调查局曾指出,在20世纪60年代,卢凯塞家族在全美的组织有5000个成员,仅在纽约就有至少2200多名成员,有1万名合伙者。但进入80年代后,卢凯塞家族的黑帮“事业”日益衰落。到卢凯塞家族最后一任教父约瑟夫·卡尔迪以敲诈罪被判了8年有期徒刑之时,该家族成员和合伙者只有150人左右了。

4.科洛博家族

科洛博家族的首任教父是乔·布洛菲斯,当时的科洛博家族还没有称为“科洛博”。布洛菲斯对科洛博家族的统治持续了30多年,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虽然纽约其他黑手党尊敬他,但他的手下都认为他是全纽约最差劲的老板。布洛菲斯打着要筹集贿赂基金来照顾被捕家族成员的口号,对每个家族成员额外征收每月25美元的税。当然,最后他把这些钱据为己有,而且他还不断地要求手下向他“进贡”,手下人都说他是一条蛇。

1962年,布洛菲斯死后,这个家族的黑手党开始了内乱纷争。直到原来的分支头目乔·科洛博坐稳了江山,成为家族新教父。

和纽约的其他家族比起来,科洛博家族最为弱小。但科洛博是第一个利用合法手段与联邦调查局作对的黑手党教父。

20世纪60年代发生的博南诺家族的内战,引起美国公愤,一时间,报纸、电视上充斥着对黑手党的谩骂和侮辱,对黑手党的恶劣印象波及到其他意大利裔普通平民。为了挽回面子,科洛博控制的派拉蒙制片公司开始了最强有力的危机公关,它于1971年推出了以卡洛·甘比诺为原型的电影《教父》,立即轰动一时。这部经典之作不仅在电影史上青名不朽,也彻底改变了千百万美国民众的认知:原来黑手党内部仇杀也并非是滥杀无辜,原来他们也关心普通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正义。这种极度美化暴徒的宣传手法被各大黑帮纷纷效尤。科洛博还领导成立了拥有150万会员的“保卫美籍意大利人公民权利同盟”,并在纽约组织10万人的游行,迫使当时的司法部长下令禁止公开使用“黑手党”一词,因为美籍意大利人认为这是一种种族歧视。

1971年,在意大利和美国人的一次集会上,科洛博遭到了枪击,虽然活了下来,但却成了植物人。

科洛博家族最后一位靠暴力继位的教父是“毒蛇”帕西科,他依靠强力肃整家族混乱,但最终因谋杀罪和勒索罪,被判139年的徒刑。

继位的帕西科的儿子阿里,是黑手党家族老板中少数几个具有大学学历的人之一。一次他驾游艇游玩时,被海岸巡逻队发现携带武器,被命令立即扔掉。但几个小时后,当巡逻队再次发现阿里时,发现他的武器仍在游船上。巡逻警察查明了他就是因勒索罪刚刚释放,并被明令禁止使用任何枪支的科洛博家族老板,便毫不犹豫地抓捕了他。阿里这样的低级错误,使他的同行们都认为他是一个超级软蛋老板,而纽约其他家族此后也不再认可科洛博家族。

5.吉诺维斯家族

吉诺维斯家族可以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与当年卢西安诺开创的一脉黑手党势力相关,当年卢西安诺一直致力于家族的多元化经营,广开财路,赌场开到了古巴,巴哈马群岛,在加勒比海地区遍地开花;同时,还将触角伸到正当行业,他们控制货运业务,开设制衣工厂、控制工会等。

在维托·吉诺维斯彻底控制这个家族,并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这个家族之前,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弗兰克·科斯特罗当家。

科斯特罗是拥有政治敏锐力,以及策略规划的天才,他在黑手党领导中素有“黑帮总理”的称号,这个人更喜爱谈判和贿赂,而不愿使用左轮手枪和机关枪,尽管必要的情况下,他总是诉诸后者。科斯特罗还是一个注重外表、衣冠楚楚的老板,说宁愿输掉官司,也不愿意变更穿着。1941年,科斯特罗在大街上被吉诺维斯派来的杀手行刺,虽大难不死,但自知地位难保,遂让出教父权柄给阿纳斯塔西亚。

1957年,新教父阿纳斯塔西亚被人暗杀,一直隐藏幕后的吉诺维斯走上前台,取而代之,从此大权独揽。这起暗杀事件还牵涉到博南诺家族,引发了后来的“阿帕拉钦事件”。

1959年,吉诺维斯再次在阿帕拉钦召集了黑手党全国委员会,迫使到会的100多名黑手党各派领导人推举他为“全国委员会”主席,承认他是“王中王”。但两年后,吉诺维斯因贩毒被捕,定罪15年。1969年,他因心脏病死于狱中。

此后,吉诺维斯家族进入吉甘蒂时代。吉甘蒂曾短暂入狱,出狱后其犯罪活动更加活跃。1992年,当甘比诺家族的戈蒂入监后,吉甘蒂终于成为当之无愧的全美黑手党领袖,其麾下的吉诺维斯家族也随之成为势力最强、资金最雄厚的犯罪集团。

长期以来,吉诺维斯家族与甘比诺家族联手,牢牢控制了纽约和新泽西州的货运码头工会。经过30多年的明争暗斗,吉诺维斯家族确立了对富尔顿海鲜渔产市场的绝对控制权,该市场是全美最大的渔产批发市场。1975—1977年,吉诺维斯家族还和甘比诺家族炮制了“维斯彻斯特大剧院”这个虚假项目,骗得大批股民的血汗钱。

那时,费城家族控制的大西洋城迅速发展成赌博中心,势头足与拉斯维加斯比肩。吉甘蒂亲自策划,1980年3月21日,费城家族老大安吉罗·布鲁诺在家门外的座驾里被击毙。大西洋赌城划入了吉诺维斯家族的地盘。

1997年2月18日,美国纽约布鲁克林区法院宣判吉甘蒂12年监禁,涉及谋杀、诈骗以及其他犯罪,并罚款125万美元。

至此,美国黑手党五大家族的所有老一代“掌门人”全部受到了法律制裁,这是美国打击黑手党斗争的重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