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之矛在出手的瞬间,绽放出如海蓝一般的波光,漆黑色的天幕顿时化为波涛汹涌的海面,粼光抖动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中怒冲而出,那片冲天而起的冰息仿佛也因为那个粗狂的半裸人影的出现而完全地停滞住。
“蟠皇!”
“拜勒特森!”
两大海洋霸主几乎异口同声地道出了对方的名字,空气中充满着一片浓烈的肃杀之意。
作为海王,同属性的水抗自然高的非常恐怖,冰系的魔法几乎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作用。所以在海王的突进中,那片冰息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强推到外围似地,纷纷自动让开了道路。
刹那间,海王之矛如一道银蓝色的闪电,呼啸破空,不带任何的属性,纯粹以其霸道的力量,贯穿过层层的冰息阻挡,转瞬间没入蟠皇后背的深深的几乎难以见底的血窟窿。在透体的一刹那,蟠皇全身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停顿在空中,紧接着,一阵阵蓝色的光芒暴涨,强烈而刺眼的光芒仿佛从蟠皇体内射出来,将蟠皇的身体映得半透明。
海王的威武身形从水影中冒出,然后随着那明亮而夺目的蓝光逐渐黯淡下去,身形也化成了蓝色的水幕,消失在空中之中。
蟠皇的身躯此刻如一具冰冷的雕塑,僵直地立在原地,那吹出冰息的那张蛇口依旧还大大地张着,不过却没有一丝的寒冰继续从中喷射出来。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
楚辰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同时将六阴至尊给收了回来,此时此刻他的心境万分忐忑,他自然希望蟠皇死亡,但此时此刻,蟠皇身躯丝毫无所动地昂立在地面上,实难想象那是一副应该死亡的样子。
不过眼下,高手林立,没有一个人动手,毕竟谁也没有感受到让他们产生任何威胁的敌意,甚至就连暗影也听不到任何蟠皇的心跳的声音了。
就在楚辰壮了壮胆子,准备冲上去一探究竟之时,蟠皇的身躯开始动了,所有人纷纷地一脸惊恐地往后连退,不管怎样,这个时候,已经没了破天的星杯领域的守护了,不再有资本胆大妄为的冲了。
扑通!扑通!
突然地,一阵阵有力地脉动声开始从蟠皇的体内传来。
“我艹!”楚辰不禁高骂一声,然后是传来各种各样的脏话,毕竟,如果连这样几乎倾尽了全力都还没能够整死蟠皇,那剩下的赢面就几乎为零了。
“稍等!”就在这个时候,暗影突然地抬手道。
“怎么了?”
“跳动的频率不一样了!”却是暗影神神秘秘地说道。
只见随着蟠皇身躯内传来的阵阵跳动声,一阵阵不知道从哪里产生出的灰白色的灰尘不住地从蟠皇的身躯往下掉,那些白灰仿佛是收到了什么力量的召唤似地,以逆时针的方向旋转汇聚着,逐渐地堆积成了一堆。
然后那堆灰开始发出明红色的光芒,尤其是最中间那团光芒,已经红的如火炭一般,正在疯狂地往外释放着炙热的火光,射的所有人双目生疼,如被火烧,不敢直视,
彩虹半掩着眼睛,他明显可以感受到一股滚烫的热流,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沐浴在烈火中一般,不禁好奇地道:“不是被禁火了吗?”
“鬼知道!”楚辰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嗷——
紧接着,一声清脆而明亮的尖锐声从那堆早已变成了火红色的看不清的灰炭中传来出来。
还没等楚辰等人反应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那团火灰中,一团更红,更炙热的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地火焰飞快地往空中冲去,在地面上拉出一面火红的巨幕,紧接着那团火焰逐渐地在空中形成一只巨大的鸟兽形态。
凤凰涅槃?
不少人纷纷地呢喃自语着,更尤其是楚辰等人,更是清楚地见识过,其实,朱雀本身就是一只凤凰,凤凰可以在死后涅槃重生。
凤凰与蟠皇是死对头,眼下凤凰已经重生,哪怕蟠皇再活过来,众人也无需再担忧,忐忑不安的心境纷纷地转为淡定。
“感谢你们解救了蟠皇岛的危机,虽然蟠皇并未真正死亡,不过它将继续被本座封印于深层岩浆之中,永世将不得翻身,同时我的封印已经解开了,你们可以正常的进出蟠皇岛了,最后再次说一声:谢谢!”话音一落,只见朱雀双火翼如风一般迅速地卷起蟠皇那僵硬的身躯,舞起一片片炎浪,往空中一腾,开始朝着远处飞去。
“擦!我没听错吧?”彩虹一愣,“我们刚才干掉的可是一方霸主级别的BOSS啊,竟然就只有两个字——谢谢?”
却是雷魔大笑道:“但你也要明白,那‘谢谢’两个字也不是普通的‘谢谢’,而是同样出自一个一方霸主级别BOSS的口中。”
彩虹陷入一阵无语当中。
而这种坑爹场合,自然少不了陈英俊的吐槽,他本来也是想说什么的,不过突然地,他似乎从那不断远去的几乎覆盖了远处半片天空的凤凰火影中看到了一点异样的东西,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影——零。
还有在场的好几个人也注意到了,楚辰自然也在其中。
零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同时也伴随着一串串声音如细水一般地传入几个特定人的耳中。
“感谢你们,陪我体验了一场与真正的‘人’之间进行较量的精彩游戏,我会依照我的约定,实现我的诺言,同时我还会将我的权限全权委托给我的副处理中心,然后再结束我漫长而无聊的智能生命,再见!”
绿杀原本舒展开来的双眉又重新地皱了起来,带着一丝丝的疑惑。
楚辰则远远地望着零远去的身影,心中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对这个智能系统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本质的仇视心理。相反,听完他最后那段话后,他非常的同情和可怜他。有些人绞尽脑汁地去追求某种形式上的永生,而另外一种人,却是在几乎永恒的无聊虚度的生命中追求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