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骨谢过道人,便想和小鹿想办法去,不再管道人和这白骨夫人。道人好生奇怪,他虽不是上神,在仙界却也大大有名。从没像木骨这样,见了面连他的法号都不问的。稍微一想,道人也就明白了,木骨的法力高强,又自年少,轻狂在所难免。
道人也不以为意,看到木骨只注视眼前的大水,便说道“道友,贫道五纬,这就告辞了!”
木骨只是发愁如何渡水,听到五纬自报法号,也只好说道“原来是五纬祖师,叫我木骨好了。这是小鹿!”
五纬祖师听他对自己恭敬,却有点心不在焉,刚才还问东土大唐,便又问道“木骨道友可是有什么难处?”
木骨听他这么问,便问道“祖师可知如何能渡此水?”
五纬祖师差点没从云头跌落“依你法力,驾祥云也就一忽儿的事,怎地犯难?”
木骨摇摇头“不会!”
五纬祖师又是一愣,连忙又问道“乘风而去,也不过个把时辰。”
木骨又摇摇头“也不会!”
五纬祖师又问道“那移形换影提纵变化之术呢?”
木骨还是摇头“更是不会!”
五纬祖师看他头上黄光,大概也明白了“你是何物所化,师承何门何派?”
木骨摇摇头,本来他是想说镇元子的,可是镇元子不想收他为徒,也就算了“我乃一树木所化,无门无派。”
五纬祖师点点头“这就是了!你我既有缘,就教你一些飞行之术吧!”
木骨听他要教自己飞行之术,心下大喜,赶忙拉着小鹿给他跪下“多谢祖师!呃,祖师可否收我二人为徒?”
五纬祖师摇摇头“贫道生性淡泊,收此妖回去,乃是缺一使唤,徒弟却是一个不收!”
木骨听到五纬祖师如此说,也就算了。人家一个徒弟都不收,硬求也没用。
驾云这种高深的法术,五纬祖师怕一时半刻木骨学不会,就只说教飞行之术,其实就是乘风而行的法术。
既已修成人形,身自轻盈,只消学会利用风向,不需半刻便可学会。更何况,没有师徒名分,也不好教授其它高深的法术,这乘风之术,并没什么要紧。
和走路一样,木骨和小鹿只是刚开始不习惯,不一会,就已运用自如。五纬祖师看到成了,便带着白骨夫人就要离开。
不想木骨和小鹿二人心急,这就要渡水。可是此时并无大风,刚起步便掉落水中。五纬祖师知这大水鹅毛不浮,赶忙捞起二人。
木骨和小鹿自是感激不尽,五纬祖师叹道“贫道再助你们一臂之力罢!”说完五纬祖师袍袖一挥,平地生风,直把二人吹过了对岸。
五纬祖师自带白骨夫人回山不提,木骨和小鹿乘着这股大风,一直飞过了对岸,才知五纬祖师法力无边。虽然看不见,还是在岸边给五纬祖师跪下行礼,以表谢意。
二人按照五纬祖师指的方向,用着五纬祖师的乘风之术,一路向东。此处离大唐不远,妖魔甚少,只碰得一些野兽,都被木骨以障眼法驱散。如此不过三日,二人便到了两界山。
眼看边关两边山高,关口也高,二人无法乘风通过,只得落地想要通过关口。
“站住!出示关文!”守门士兵凶神恶煞,拦住了二人。
木骨和小鹿哪里知道什么关文?看到二人拿不出关文,士兵直接就举兵器把二人围住“莫不是从别国逃出来的要犯?拿下!”
也不容二人分说,这就要上来拿人。木骨情急之中,使动障眼法,铺天盖地的毒虫猛兽如潮水一般涌来,天上乌云密布,似有大妖出现。几个士兵并过关的百姓早已被唬的抱头鼠窜,趁着这股乱劲,木骨和小鹿大摇大摆地就进了关城。
木骨的障眼法早已收去,士兵和百姓正找地方躲避,突然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遂恢复如常,只是不见了刚才捉拿的二人。情知有异,却也不敢声张。
来到城中,木骨和小鹿看什么都新鲜。二人一个在五庄观不知多少年,一个出自野外兽群,哪里见过如此繁华之地?再不用那飞行之术,只恨两条腿走得快,落下了什么瞧不见。
“小二,来两个馒头!”
二人一路转悠,就来到了一处吃食摊前。边关之城,尽是些行脚商人,也无暇吃些什么美食,只恐误了赶路,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故此多以摊的形式出现。二人转悠到一处馒头摊前,正好有一人买两个馒头充饥。
这种吃食,木骨却是在五庄观里见过。观里的东西,只管招待人,所以木骨对于给钱的动作没有注意。学着那人的说话,拉着小鹿来到摊前“小二,来两个馒头!”
小伙计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给木骨拿了两个馒头,木骨接过就分给小鹿一个吃了起来。小伙计刚把蒸笼盖好,准备回身收钱,却看到木骨已经走远。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客官,您还没给钱呢!”
一时忘了,也属常事,小伙计上来提醒木骨。木骨又哪里知道这钱的事去?
“钱?什么钱?”
小伙计一听吓坏了,一般吃白食的都这么说,一把拉住木骨的衣服,一边喊道“爹!娘!快来啊!这两人吃了馒头不给钱!”
这个馒头摊只一家三口勉强度日,如何能白给馒头?老两口听到喊叫,也赶紧过来。看到木骨文质彬彬,小鹿比他儿子也大不了许多,没敢打骂,给二人作揖道“两位少爷小姐,我们穷苦人不容易,是不是……”
没把话说完,算是给二人留脸面,正常来说,木骨就应该把钱留下了。可是木骨还是不懂中年男人伸出的手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钱!”
中年妇女生气了“你说你们两个,穿的人模狗样的,怎地做如此龌龊之事?就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买我们几个摊子,还在这里赖我们的钱?好说了把钱留下,不然就请官家老爷来评评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