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西北方,丹穴山。
凤皇一族族长穴皇,立在凤皇谷的望天涯上,看着被侍从景桑从谷外扛进来,扔在地上的伊能。
“怎么回事?”
景桑摇了摇头,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伊能,“方才谷外守着的侍从来报,说是见着彩漫夫人的表侄子,那个住在东边伊山的伊能,被打了,扔在咱们凤皇谷的外头!”。
穴皇看着地上的伊能,带着几分无奈道:“想必这个伊能又是惹了谁,被打成这般!”。
景桑点了点头,这伊能是个浪荡的,虽在伊山上修行,却着实是个爱玩闹的性子。
“是否告知彩漫夫人?”
穴皇带着几分头疼,揉了揉额头,这个伊能,三五日不是惹了其他生灵来凤皇谷告状,便是自己被打了,跑来凤皇谷找他的表姑姑彩漫哭诉。
“去请五凤夫人来,让她来管这事!先不告诉彩漫!”
景桑点了点头,转身往凤皇谷北边的五凤殿去。
五凤殿,凤皇一族最高贵的地方,是夫人五凤的宫殿。
五凤正慵懒的躺在梧桐树下,阖眼浅睡,侍从景芝正慢慢的摇着一把五彩扇子。
五凤转了个身,卷起华丽的衣裙,青丝上簪满的珠钗宝玉,也发出清脆的声响。
景桑飞身来到五凤殿,便看着梧桐树下小憩的五凤。他斟酌着走上前去,小声问景芝:“夫人,可睡了?”。
景芝点了点头。
“我这有一桩事,族长吩咐请夫人处理!”,景桑看着小心翼翼的景芝,小声道。
“什么事!”,五凤听着景桑小声与景芝说话,突然问道。
“夫人!”,景桑一惊,看着睁开美眸的五凤,恭敬的行礼作揖。
“方才,彩漫夫人的表侄子,被打伤了扔在谷外,族长请您来处理这事!”
“谁?”,五凤慵懒的问道,神色却甚是威严。
“彩漫夫人的表侄子!”
“就是那个三天两头惹事的伊能!住在东边的伊山!”,景桑小声道。
“彩漫的表侄子,找我做什么?去找彩漫夫人!”,五凤闭上眼,似又睡了去。
景桑看着不理会自己的五凤,向景芝投去求救的眼神。
景芝点了点头,一边小心翼翼的摇着扇子,一边小声道:“夫人,这大半个月来,谷里的一应事宜都给了彩漫夫人处理!如今族长请您处理,怕是要将谷里的权利还给您呢?”。
五凤听着景芝的话,生气的睁开了眼睛,“还不是那个贱人,要不是她诬陷我,本夫人哪里会被夺了这管理的权利!”。
景芝点了点头,笑着道:“如今机会来了!”。
“奴婢听闻这半个月来,彩漫夫人的这个表侄子,三五日便惹祸跑来咱们谷里哭诉,族长定是烦了,连带着对彩漫夫人也没了好兴致!”
五凤听着景芝的话,点了点头。随即,看着等在一旁的景桑,语气带着几分威严道:“如今这伊能在哪里?”。
景桑见着听了景芝一番劝解的话后,愿意管这事的五凤,心下不禁松了口气。
“伊能在谷里的栖霞殿!”
“怎的在族长宫殿?”,景芝小声问道。
“族长道,先不让彩漫夫人知晓这事!”,景桑看着五凤,小心翼翼道。
“怕她伤心?”,五凤一脸质疑的看着景桑,随即,甩开景芝扶着她起来的手。
“本夫人突然身体不适,处理不了这事了!”
景桑看着起身往五凤殿殿内去的五凤,心下一惊,忙道:“夫人,您是咱们凤皇谷的正经夫人,这谷里的事您不能不管啊!”。
景芝看着生气的进了正殿的五凤,瞪了一眼景桑,忙跟着五凤往殿内去。
栖霞殿,穴皇正端坐在案桌前处理谷内事务。
景桑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便穴皇作揖行礼,带着几分斟酌道:“五凤夫人说身体不适,处理不了这事!”。
“嗯?”,穴皇从事务堆里抬起头,看着一脸为难的景桑,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让她好生歇息吧!”。
“族长,您明知那日是彩漫夫人算计的五凤夫人,为何,您要夺了五凤夫人的管理权呢?”,景桑看着埋头处理事务的穴皇,忍不住问道。
“五凤夫人才是您正经的夫人,是凤皇一族正经的女主人!”
穴皇摇了摇头,“这其中深意,你不懂!”。
“我知晓,族长你是不想让五凤夫人卷入到凤皇一族与黑雕一族的恩怨里。可是,五凤夫人她素来都爱重心疼您的啊!如今却受了如此委屈!实在是心里难过啊!”
穴皇听着景桑的话,停下了手里的事务,久久不语。
景桑看着神色沉沉,看不出喜怒的穴皇,默默退了身,守在了殿外。
“景桑!”,许久,殿内出来穴皇的声音。
景桑忙进了殿内,看着立在案桌前的穴皇,神色清明。
“族长!”
“去将伊能送去彩漫殿,告诉彩漫夫人,自己处理这事!明日起,关于伊能的事凤皇谷不必管了!”,景桑冷着声音道。
“是!”,景桑忙点了点头,往凤皇谷西的彩漫殿去。
彩漫殿,夫人彩漫正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梳妆,侍从黑烟正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这是什么?这么丑陋的东西也簪在本夫人头上?”,景桑正飞身到彩漫殿外,一道尖利的声音突然从殿内响起。
“夫人恕罪,这簪子,奴婢方才问过你的!”,黑烟忙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你还顶嘴?”,彩漫生气的拧了黑烟一把,“你将如此劣质的簪子插在本夫人头上,你还有理了?”。
“夫人,饶命啊!奴婢知错了!”,黑烟被彩漫拧的生疼,点着眼泪哀求道。
许是拧人是个力气活,彩漫拧了黑烟几下,便松了手,蛮横道:“还不快点给本夫人梳妆,一会儿族长便要过来用晚膳了!”。
“是!”,黑烟忙爬起身,小心谨慎的为彩漫梳妆。
景桑听着殿内的动静,看着手里拎着的伊能,开口朝殿内喊道:“夫人,景桑有要事求见!”。
“进来吧!”,彩漫听着景桑的声音,以为是穴皇有吩咐要与她说,心里满是欢喜,笑着道。
景桑点了点头,拎着伊能进了殿内,看着珠帘遮挡着正在妆台上梳妆的彩漫,作揖行李道:“夫人,您的表侄子伊能他……”。
“能儿来了?”,彩漫还未听完景桑的话,便一脸兴奋的道:“快,快进来,让姑姑看看!”。
景桑看着手上昏过去的伊能,带着几分无奈道:“夫人,伊能他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怎么回事?”,彩漫尖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随即,又是一阵珠帘“啪啦”响。
“怎么回事?”,彩漫一脸愤怒的看着景桑,语气质问道。
“伊能不知被谁打了,扔在了凤皇谷外!”,景桑小心翼翼的看着彩漫道,深怕自己一句话不妥当,她便对自己要打要杀的。
“不知道是谁?”
“还不给本夫人去查!”,彩漫大喊道。
“族长说,伊能的事交由夫人自己处理,明日起,伊能的事凤皇谷不管了!”,景桑看着面前声嘶力竭的彩漫,斟酌着开口道。
“什么?”,彩漫看着景桑,刚想发难。
景桑恭敬的作揖行礼,转身离开。
彩漫看着头也不回的景桑,又看着躺在地上昏睡过去的伊能,心疼的蹲下身子,怜惜的抚摸着他的脸。
“能儿!”
黑烟看着彩漫,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
“你个蠢笨的丫头,还不将能儿扶去偏殿!”,彩漫悲伤了一会儿,便又一脸戾气的看着黑烟,揪了揪她的耳朵道。
“是!”,黑烟忍着疼和委屈,忙将伊能扶着去了偏殿。
五凤殿,穴皇一袭暗红色锦衣立在殿外。黑夜中,微风拂过,卷起半片衣角。
“族长,您还未用膳呢?进去吧!想必夫人也还在用膳呢?”,景桑看着立在五凤殿门外足足一个时辰的穴皇,开口道。
“族长!夫人说,她要用膳了,问您可一起?”,景桑话刚落,景芝便行色匆匆的从殿内走了来,恭敬的朝穴皇作揖行礼问道。
“嗯!”,穴皇听着景芝的话,抬步往殿内走去。
景桑看着进了殿内的穴皇,心下满是欢喜。
想着两个月前,黑雕一族将公主彩漫送到凤皇谷给穴皇做夫人。自那日起,穴皇再也没有进过五凤殿。
月前,彩漫诬陷深居五凤殿的五凤,说五凤用修草毒害她。往日深居简出的五凤被夺了管家权,便更是低调沉寂了。
彩漫殿。
“族长呢?”,彩漫看着一脸紧张的从殿外进来的黑烟,质问道。
“族长,他,去了五凤殿!”,黑烟小声道。
“什么?”,彩漫一扫桌前放着的水,愤怒道。
黑烟忙跪在地上,低着头。
“我黑雕一族将我这个公主都献给了他,他居然如此待我,全然不顾我父兄的看重!真是可恶!”,彩漫大声道。
黑烟低着头,不敢言语。
她自是知晓彩漫这个公主的性子,作为黑雕一族最受宠的公主,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万事都随她的意。
如今来了这凤皇谷,快两个月了,除却早先彩漫诬陷五凤那一次,穴皇至今还未曾踏进彩漫殿。
昨日,明明说好今夜穴皇会来彩漫殿用晚膳,如今却又去了五凤殿。彩漫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忍受过这般不重视!
“夫人,如今还是赶紧找谁帮伊能看看身子吧!”,黑烟想着偏殿没气息微弱的伊能,忙道。
“快!去南山北崖,找我哥哥来!”,彩漫突然想到了什么,拽着黑烟道。
黑烟点了点头,忙飞身往南山被崖去。
黑雕一族居南山北崖,那里多是悬崖峭壁。但却洞穴广布,错综相连,是黑雕一族历来的地盘。
黑雕一族的族长,名单辽,是彩漫的父亲。单辽有一子,名苍雷,是彩漫的哥哥。
百年前,穴皇在大泽历劫成仙时,遇宿敌鬼穷攻击,幸得单辽和苍雷相助,才得以修成正果。
一直以来,黑雕一族与凤皇一族都是来往密切的。更甚是两个月前,单辽和苍雷将黑雕一族最受宠的公主彩漫下嫁给了穴皇,给他做夫人。
南山北崖。
苍雷听着黑烟说起彩漫在凤皇谷的境遇,很是气愤。
“他穴皇真以为自己多尊贵?我黑雕一族的公主嫁与他,他还如此挑剔?”
黑烟看着生气的苍雷,又道伊能被打伤了,请他过去医治。
苍雷更是生气,这伊能是他表哥大雕一族的独子,一直以来,甚是得黑雕一族和大雕一族的宠爱。
如今却不明不白的被打伤了,昏睡在彩漫的彩漫殿,无人医治。
苍雷越想越生气,忙化身成黑雕,一路往西北方去凤皇谷。
五凤殿。
穴皇好不容易与五凤解释清楚了关于彩漫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刚吃了几口吃食,便听着谷外守着的侍卫来报,说苍雷来了。
“夫君!虽说救命之恩大过天,但若是他们攀扯咱们凤皇一族,是万万不可的!”,五凤看着穴皇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握住他的手道。
“我知道!我是凤皇一族的族长,势必不能将凤皇一族陷入无尽的纠缠中的!”,穴皇点了点头。
看着离开的穴皇,五凤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久坐不语。
穴皇来到栖霞殿,便看到一脸郁气的立在殿内的苍雷。他调整了情绪,热情道:“贤弟!”。
苍雷听着穴皇的声响,转过身,冷哼一声道:“义兄,你还知道我是你结拜的弟弟啊!”。
“诶,贤弟何处此话呢?”,穴皇听着苍雷的话,面色一僵,随即又笑着道:“且不说百年前,我渡劫成仙,受你和单辽伯舍身相救,才得以修成正果。两月前,你和伯父将彩漫下嫁于我做夫人!与我喜结连理。让我如何能忘记你和伯父的恩情呢?”。
“你既然知晓,为何还将我妹妹彩漫置于不顾的境地呢?”,苍雷看着穴皇一脸认真的模样,放缓了语气道。
“贤弟这是哪里的话?”,穴皇笑了笑,问道。
“两个月来,你都未曾留宿彩漫那里?”,苍雷带着几分不满道。
穴皇一脸委屈道:“贤弟可是误会我了!这两个月来我都留宿栖霞殿,事务太过于繁忙了!”。
“今夜本是答应了彩漫,陪她用晚膳的!奈何今日景桑来报,说五凤身子不适!我便去瞧瞧!没想到,你便来了!”
苍雷听着穴皇的话,也是挑不出毛病,只得故作姿态道:“原是将彩漫嫁与你,望我两族相好的!你我且明白,便不再做其他不相宜之事了!”。
穴皇笑着点了点头:“贤弟说的是,我定好好待彩漫。”
“不好了!”,景芝突然慌慌张张的跑到栖霞殿外,大声喊道。
“彩漫夫人将五凤夫人杀了!”
穴皇和苍雷一听,忙起身往五凤殿去。
五凤殿内,彩漫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的五凤,手中还颤抖的拿着一把剑。
“凤儿!”,穴皇看着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气息的五凤,悲痛的大喊道。
苍雷也看着地上的五凤,又看着拿着一把剑,呆呆的立在一旁的彩漫。无奈的看着她问道:“怎么回事啊!”。
“哥哥,不是我!我没有!是她,是她撞上来了的!”,彩漫看着苍雷,忙扔了剑,抱着苍雷道。
穴皇将五凤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全身似抽干了血,呆呆木木的。他与五凤自幼相识,又是两情相悦。一路走来,也有几万年了。
“我曾欠黑雕一族一命,如今算是还了,你们走吧!”,许久,穴皇一脸平静的看着苍雷和彩漫道。
“我,我没有杀她!”,彩漫听着穴皇的话,不依不饶道。
“漫儿!”,苍雷拉住了有些情绪失控的彩漫。
“今日之事,是漫儿的错!原是女人家的事,望义兄莫要伤了两族的和气!”,苍雷看着抱着五凤坐在血泊里的穴皇道。
穴皇摇了摇头,神色木讷道:“是我凤皇一族无福,高攀不起你黑雕一族!”。
“景桑,景芝!送客!”
苍雷看着穴皇,见他神色认真,也挂不住面子,拉着彩漫出了五凤殿。又去了彩漫殿接了伊能,一并离开。
“凤儿!你是骗我的,对不对!”,穴皇看着怀里抱着的毫无气息的五凤带着几分执拗问道。
“她死了!被杀神剑伤了灵识!”,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容初从一旁殿内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杀神剑?”,穴皇抱着五凤,神色带着几分木讷问道:“哪里来的杀神剑!”。
“鬼穷给的!”,容初又道。
“什么?”,穴皇听着鬼穷的名字,回过神看着容初道:“你是何人?如何进了我这凤皇谷?”。
容初笑了笑,“你且放了她,我能救她!”。
穴皇一脸震惊的看着容初,“真的?”。
容初笑了笑,“我试试!如今她的灵识虽受了伤,但还未散去!兴许还能救!”。
容初话刚落下,穴皇已将五凤从地上抱起,放在了殿内的床上。
容初跟着走了过去,“请各位出殿外等!”。
穴皇看了一眼容初,又看着离开的景桑和景芝,“我能留下来嘛?”。
容初看着穴皇一脸祈求,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随即,容初便施展法术,用吸纳的法术将五凤散落的灵识悉数从各处招了回来。
穴皇看着若隐若现的五凤的灵识,心下满是震惊。又看着容初年纪尚小,却法术醇厚,心下满是感叹。
容初将五凤的灵识召唤回来,发现她的灵识已然被杀神剑伤了,支离破碎的。
她咬了咬牙,看着穴皇道:“你若能帮我护法,我定能将她的灵识修复!”。
穴皇也看着五凤支离破碎的灵识,心下也明白五凤当真是无法救了。但听着容初的话,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我定拼尽全力为你护法!”
容初点了点头,便起身坐到了床上,与五凤相对而坐,掌心相对。施展法术,将灵识释放,去到五凤的体内,为她修复。
穴皇看容初周身笼罩这紫色的光芒,心下大为震惊。看着她坚毅的小脸,尚小的年纪,眼里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日起日落,又是一日。
容初终于将五凤的灵识修复完成,她疲倦不堪的躺在床上,喘着大气。
穴皇也松懈了早先的紧张,瘫靠在床头。
突然一道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穴皇还来不及看清,那道身影便扑进了容初的怀里。
“白眉!”,容初看着怀里的白眉,疲倦的笑了笑。
穴皇这才看清楚白眉,一只雪白的狐狸。
“白狐?”
容初点了点头。
“还未问仙使大名,今日救命之恩,穴皇没齿难忘!”,穴皇认真的朝容初作揖道。
容初笑了笑,“不必了!今日你陷入困境,全是你修行渡劫留下的因果!但这不该是她来承担!我救她,不过是不忍心!”。
“仙使说的对!这是我的过错!是我的犹豫不决,害了五凤,也让黑雕和凤皇两族陷入两难困境!”,穴皇一脸愧疚道。
“既不能好好待彩漫,却又没拒绝黑雕一族!还害五凤为我做决定!解我困境!”
穴皇自是知晓,今日之事,并不是彩漫用剑杀了五凤,而是五凤撞上去的。不过是想一命还一命,全了当年苍雷父子对他的救命之恩。
如若自己早先直接拒绝了黑雕一族的联姻,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困局。既不用五凤舍命成全,也不会让两族失和。
“阿容!”,白眉窝在容初的怀里,突然用灵识喊道。
“嗯!”,容初看着白眉,见他脸上似乎带着几分为难。
“我!”,白眉带着几分难以开口道。
“水神,沧泊来了!”
“嗯!”,容初点了点头。
昨日容初在大泽玩闹,碰见了鬼穷。见他行色匆忙、鬼鬼祟祟的样子,便跟着他一路来到凤皇谷,见了彩漫殿的彩漫,又见他将杀神剑送于彩漫。
尔后,又跟着彩漫来了五凤殿,见着五凤撞上彩漫拿着的杀神剑。
她心有不忍,便舍了些法术,救了五凤。
白眉本也是跟着容初在大泽玩乐的,但贪恋大泽的美景美食,便没跟着她。今日来了这凤皇谷,是为了躲着沧泊。
“他离你多远?”,容初又问道。
“我见着他了,但他还未见着我!不过怕是快了!”,白眉又道。
“走!我们走!”,容初动了动身子,歇了这么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力气。
“穴皇仙使,麻烦您一件事!”,容初看着旁边的穴皇,见他一脸爱惜的看着五凤。
“请说!”,穴皇回过神,看着容初道。
“如若有其他问起我,还望仙使莫要告知,你见着我了!”,容初道。
“好!”,穴皇虽有不明白,但还是应了下来。
话刚落,景桑便在殿外道:“族长,东边忘川河的水神沧泊在谷外求见!”。
穴皇听着景桑的话,看向一旁的容初,见她正疲倦的抱着白狐躺在床上,心下已是有了几分笃定。
他应了景桑,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五凤,抬步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