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恒来到白奇的殿内,见着白奇正气息微弱的躺在榻上。他停顿了片刻,才抬步走了进去。
“日神!”,白奇听到脚步声,缓缓坐起身,朝晗恒行礼作揖。
晗恒摆了摆手,坐到白奇床前,看着他苍白的脸,带着几分别扭道:“你且睡进些去!给本神个地方!”。
白奇听着晗恒的话,忙挣扎起身让出了自己的床,“日神,您请!”。
晗恒点了点头,躺了上去,随即看着床前立着的白奇,虚弱不堪的模样,又往床里侧挪了挪,拍着外侧的床,朝他示意。
白奇摇了摇头,他如何能与日神晗恒同榻而眠呢?且不说品级的高地,他俩同为男子,如何使得?
晗恒见白奇不上前,也不强求,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白奇看着似乎睡过去的晗恒,悄悄的挪动步子往殿外走去。
白奇本是一只飞鸟,生于汤谷岸边的那株若木上。三万年前,因缘际会,得日神晗恒点化,修成了仙品。
为报答晗恒的知遇之恩,白奇立誓跟随晗恒。
白奇出了殿,便施展法术,化身成一只飞鸟,往汤谷岸边那株若木去。
那若木因着早先收到汤谷里热水的影响,也有些蔫蔫模样。枝叶繁茂,却带着几分难以承受其重量的模样。
“白奇!”,见着飞身而来的白奇,那株若木虚弱的喊道。
白奇应声,困在了那若木的枝干上。
“你可还好?”
若木轻轻晃了晃枝干,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日神当真要应天命而亡了!”。
白奇笑了笑,“天降神旨!你是知晓的!如今这般,不过是仰仗水神和容初仙使!”。
若木点了点头。
两个月前,若木顺着风,听到了天命神旨,知晓日神将陨。他当时做好了与日神共存亡的念想,便放弃了与天命挣扎。
不曾想,昨日,水神沧泊和容初仙使居然来了,还动手干扰了天命,生生逆天而行,将日神救了回来。
“白奇!”,若木突然看着枝干上小憩的白奇,神色带着几分疑惑道。
“一万多年前,我也曾顺风听到水神陨!”
“可水神并未陨落!”
“三千多年前,我还听到了食神陨!你可知晓食神他可陨落了?”
白奇听着若木的话,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若木,满脸震惊。
“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若木点了点头,他本是天地间木生灵的始祖,自寒武神起便生于汤谷岸边,是寒武神钦点的神树。
虽因着一些缘由,没能修成人形,却也是能听到神旨,传达天命的。
“你还记得一个月前,火神烨修来汤谷时说过一句话,他说忘川河的小霸王和食神都被他烧死了!”
白奇突然看着若木,带着几分激动问道。
“忘川河的小霸王?”,若木看着白奇,带着几分沉思。
“你是说!”
若木突然瞪大眼睛看着白奇,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道:“天命本难违,但若是众生之首,万物之灵的造化神,定是可以更改的!”。
白奇点了点头。
如若火神烨修当时说的是实话,那么容初应该早已被烧死,不可能赶来救日神晗恒。
造化神乃万物之源,掌管自然法则,可生灵,可养灵,可不死不灭。
若木突然笑着道:“如今我算是想明白了,为何一万年前,容初仙使会被那樟树妖吸纳了灵识和木术!”。
“她不过是为着水神沧泊!”
白奇听着若木的话,他不是若木,并不能顺风听一些远在天边发生的事情。
若木看着白奇,一脸疑惑的模样,笑了笑道:“一万年多前,忘川河发生了一件大事!”。
“本该被水神关在沉山的忘川河小霸王容初不见了!”
“相携而来的食神从良、星神辰生破了沉山的神界,也未能找到容初!”
白奇一脸震惊的看着若木,眼里难以置信,“沉山是被水神设了神结?她一个仙使如何能出的来!”。
若木点了点头,“问题便出在了此处!”。
“后来,才知晓,是那沉山殿后的一株樟树妖,吸纳了容初的灵识和木术!让容初化成了一颗种子,随风飘到了中海!”
“如今仔细想来,这事情发生的很是巧合!”
“明明那时,天命神旨降的是水神陨!可偏偏是容初丢了灵识,沉睡了去!”
白奇听着若木的话,不禁深究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容初自己代替水神受罚?”。
“可她那时只是仙品,如何能与天命抗衡?”
若木笑了笑,“你莫要忘记了!容初虽是仙品,她的仙法却是融合五行,而且她还修了吸纳之术和仙咒!”。
“我猜想,她是利用自己的气运,故意让樟树妖吸纳了她的灵识和木术,让天命误以为她要陨落!”
“毕竟,天命要的是天地气运平衡!若是容初真的陨落了,那七大古神便不能有失!”
白奇听着一脸惊奇,“这是声东击西?”。
若木点了点头,又道:“你别瞧着她年岁小,想来也是个有主意的!”。
“只是,不知为何,中海招摇台的神智,不理会这事?”
白奇道:“神智乃天地智慧的化身,只管教导生灵修行,他们如何会管生灵生死存亡呢?”。
若木摇了摇头,“寒武神曾于神智兄妹结拜过!寒武神陨落时,曾将《天地录》和《天地法》交由神智兄妹看护!”。
“《天地录》?《天地法》?”,白奇摇了摇头,问道。
“《天地录》乃天地间万物生灵起源之录,里面记载了众生灵的起始过往、恩怨情仇!是关于天地生灵关系的一本典籍!”
“与之相对的是《天地法》,这《天地法》是判断是非对错的法典,如若生灵之间有矛盾冲突,可依照《天地法》里的法则进行处理!”
若木带着几分笑意解释道,不禁怀念起那寒武神掌管天地时,海晏河清,四方清朗的光景。
“这《天地录》和《天地法》,是寒武神管理天地生灵的法器。两者相持,兼顾生灵之间的情谊血缘和法则自然。既不会依着情谊血缘而任意量刑,也不会因为强硬的天地法则而伤了生灵!”
白奇听着若木的话,不禁心生向往。
《天地录》和《天地法》显然将仁爱和法则相结合,一柔一刚,齐头并进。既不伤害善良的生灵,也不放过生了过错的生灵。
若木瞧着白奇憧憬的模样,笑了笑,“如今啊!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到寒武神时期呢?”。
白奇摇了摇头道:“容初是造化神之后,若她归位,必是能像寒武神时期那般的!”。
若木笑了笑,带着几分无奈道:“七大古神力量过于强大!容初如今又太过弱小,待她强大是需要时日!”。
“那也是有盼头的!”,白奇笑着道。
若木又摇了摇头,“如今,容初已然陷入困局!”。
“困局?”,白奇问道。
“削弱七大古神的力量,才能助长容初的力量!”,若木轻叹了口气道。
“如今这般光景,与寒武神时期不同!那时古神力量还很薄弱!根本无需顾忌!”
白奇带着几分探究又问道:“是不是古神力量薄弱了,容初便能顺利归位?”。
若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七大古神如何愿意为着这么一个小丫头,自甘堕落,弱化自己的力量?”。
“何况,我瞧着容初这丫头,并没有想要削弱七大古神的力量,反而逆天而行,护着七大古神!”
若木带着几分难以分辨的模样,又道。
“不过!如今除却水神沧泊法术精进了!日神、食神,还有火神都受到天命裹挟,法术神识都弱化了许多!”
白奇听着若木的话,许久才缓缓道:“如今七大古神只剩下星神、月神以及巫神没受到影响!”。
若木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近日,巫咸国将有灭顶之灾!”。
白奇一脸震惊看向若木,满眼难以置信。
“是因为,今日,巫咸国并未按照神旨让日神晗恒陨落?”
若木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天命难测!许是,许又不是!”。
白奇听的一脸迷糊,见着南边住着的月神正起身往玉盘山上去,他也困的打起了哈欠。
看着白奇靠着自己昏昏沉沉睡了去,若木不禁笑了笑,抬眼看着爬上玉盘山山顶的月神宓婵。
西方众生灵都知晓,火神烨修爱慕月神宓婵,宓婵虽不见得喜欢烨修,却也是与烨修暧昧不明。
如今火神烨修被水神打的散了修为,灵识也被容初用仙咒困住了。这宓婵居然没有半点动静,一如往常,算着时辰,悄然装扮靓丽,爬上玉盘山,接受万众生灵的瞻仰。
“呵!”,突然一道声音在若木树下响起。
一少年,着一袭白衣,坐在地上。
“你是何人?”,若木看着那少年,见他正一脸慵懒,坐在地上。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抬头望向玉盘山的宓婵。
面纱遮半面,朦胧中可见她玉容甚雪。眉眼间,带着几分愁绪。
一袭月白色的轻纱,裹着她窈窕身姿,带着若隐若现的旖旎。
她神态慵懒,靠在一旁的神座上,似半睡半醒。案桌上点着香,白烟袅袅。
“矫揉造作!”,那少年带着几分不屑道。
随即,偏头看向若木,带着几分傲娇道:“我是天山雪狐白眉!”。
“天山雪狐?”,若木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容初仙使在常阳山的常阳殿内!”。
白眉见着若木,他还未曾问,若木似能知晓他的心思,告知他容初在何处。
白眉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若木,随即笑着道:“谁说我是来找她的!我就不能是来这汤谷玩乐?”。
若木笑了笑,不戳破白眉的谎话。
白眉略带几分尴尬,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往常阳山去了。
他确实是来寻容初的,那日烨修将容初和从良困在天绳里用火术烧时,他正巧灵识异样,在大泽里濒临修成人形,晋升仙品。
可是,到底是他心情焦虑,没曾想居然走火入魔,灵识陷入混乱,尔后便是沉睡在了大泽。
幸得天山雪老感应到了,将他捡了回天山去。又渡了修为给他,为他修复受损的灵识,整整三千五百多年。
常阳山,常阳殿。
容初在熟睡中翻了个身,将一旁浅眠的沧泊吵醒了。
沧泊看着面朝自己的容初,怜爱的捋了捋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又轻轻为她盖了一层薄被。
突然,殿外一阵气运波动。
沧泊仔细辨别了一番,笑了笑,阖眼又睡了去。
白眉立在殿内,看着紧闭的殿门,却清晰的感受到里面的气运磅礴。
想来,容初已然没事了,白眉便放下了心。他踌躇了好一会儿,便往一旁的偏殿去。
沧泊暗中感受到白眉离开,嘴角不禁上扬。随即,偏头看向一旁熟睡的容初,带着几分思绪道:“你身边怎的这般多不让省心的呢!”。
熟睡中的容初并没有回答沧泊,沧泊也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逗笑了。随即,又闭上眼,睡了去。
容初一夜好眠,天方才亮,她便起身出了常阳殿。
迎着晨光,便见一白衣少年立在殿外的一株扶桑树下。
扶桑花艳丽明媚,绿叶青翠,少年一袭白衣,挽着童子发髻。正神色淡然的仰着头,看着枝头开盛的扶桑花。
“诸怀?”
容初抬步走出殿外,下了台阶,走到那少年身后,轻轻的唤道。
那少年听到容初的轻轻呼唤,视线从枝头的扶桑花上收了回来,转身看向容初。
“阿容!”
容初看着面前的少年,陌生的容貌。她带着几分迟疑问道:“你是,白眉?”。
白眉点了点头,笑着道:“是我!”。
容初一听,换而一脸惊喜道:“你修成仙品了!”。
随即,容初便绕着白眉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他。身量纤纤,清瘦娇小。
“不对啊!”
容初突然一脸疑惑的看着白眉,问道:“我记得你当时特别胖的啊!怎的化成人形,便这般清瘦了?”。
白眉挑了挑眉。
“你方才喊我诸怀?”,白眉看着容初,神色带着几分别扭道:“诸怀是何物?”。
容初笑了笑,踮着脚,伸手捏了捏诸怀清瘦的脸,笑着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诸怀也如你一般,他是只白狐!”。
随即,容初不禁有些想念诸怀,与他分别也有许久了。
“真不知道,诸怀如今在何处,怎的也不来看看我!”
白眉见着容初一副惆怅的模样,狠狠拍了拍她的头道:“你是一点我不想念我啊!”。
容初揉了揉被拍疼的头,委屈巴巴道:“如今我不是见着你了吗?”。
白眉看着容初面露疼痛模样,暗叹自己下手太重,但还是傲娇道:“我可不见你对我有久别重逢的乍然喜悦呢?”。
容初白了白眉一眼,带着几分愤愤不平道:“果然!你和诸怀都一样!还是做狐狸时更加的可爱乖巧!如今修了人形,翻身把歌唱了!一点也不可爱了!”。
白眉听着容初的话,被她气笑了。
随即笑着道:“我给你带了吃的!”。
容初喜出望外的看向白眉,眼里闪着光芒,笑着道:“在哪里?什么吃的?”。
白眉看着一改委屈模样的容初,笑骂道:“出息!”。
随即,便从怀里掏出一油纸。
他刚打开,容初便闻见一阵清香。
“雪花酥?”
容初馋的直流口水,看着白眉手里的雪花酥,眼里泛着幽幽光芒。
白眉笑了笑,点了点头,将油纸打开,露出里面几块白花花的雪花酥。
“哇!”,容初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入口的清甜,让她瞬间眉开眼笑、手舞足蹈。
“好吃!”
白眉看着容初一脸享受的模样,笑了笑,拉着她坐在了台阶上,小心翼翼的捧着装着雪花酥的油纸,看着她吃。
“白眉!你也吃!”,容初见着白眉捧着雪花酥陪着她,她伸手拿了一块雪花酥递给白眉道。
白眉笑了笑,空出一只手,接了过去,也跟着慢悠悠的吃了起来。他并不爱吃这雪花酥,太过甜腻。
但看着容初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他也跟着吃了起来,似乎,今日的雪花酥比往日他在天山吃的确实要更好吃。
容初吃完手里的那块雪花酥,又伸手拿了一块。眼见手里的雪花酥又要吃完了,看着油纸里仅剩一块,她带着为难道:“唉!”。
白眉听着容初叹息,也看向油纸里最后一块雪花酥,“你吃吧!我不吃了!”。
容初笑了笑,伸手去拿那块雪花酥,刚拿起来,手却顿住了,带着几分为难道:“留一块给沧泊吧!”。
话落,容初便用那油纸,将那块雪花酥包裹了起来,捏在手里。
白眉见着容初那想吃又舍不得的模样,打趣道:“如今这般,你是春心萌动了?”。
容初瞪了一眼白眉,脸上染上了几分胭脂色,轻咳了一声道:“沧泊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白眉笑着打趣道:“话本子里说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许的!”。
容初被白眉一噎,带着几分羞赧的拍打了他几下,“你那里听来的这些?如此不正经的话!”。
白眉带着几分尴尬道:“人和鬼一天天不修行,整日谈情说爱的!我瞧着他们说的啊!”。
容初笑了笑,“你何时遇着了人和鬼?”。
白眉一本正经道:“天山来了许多的人和鬼!整日坐在天山的落雪谷谈情说爱的!”。
容初被白眉那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打趣的问道:“落雪谷整日里漫天雪花,这人和鬼没半丝修为能捱过这寒冷?”。
白眉又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能啊!落雪谷如今春暖花开呢?”。
容初一脸震惊,笑着道:“你莫不是还没睡醒?落雪谷整日下雪,怎的会春暖花开?”。
白眉摇了摇头,“真的!大概有一千年了!落雪谷已经许久没有下雪了!如今的落雪谷已经遍地开花,还有好些生灵在那里呢!”。
容初听着白眉的话,不禁面露惊奇。这算是天有异象,不知是祸是福呢?
“雪老可说为何?”
白眉摇了摇头,“不曾!”。
随即又道:“雪老似乎并未放在心上!每日都是在天山打坐、下棋、品茶!”。
容初点了点头,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雪老是个精明的老头子。
沧泊再次醒来时,容初已然不在身旁。他忙起身看向殿内,殿内一片寂静。
他推开殿门,便见着容初与白眉俩坐在台阶上闲聊。
容初听着开门的声音,忙转头看向他,随即,一脸笑意的站起身,捧着那块雪花酥走到他面前道:“给你留了一块雪花酥,你尝尝!”。
沧泊看着笑靥如花,像捧着珍宝一般捧着雪花酥立在面前的容初,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将那雪花酥接了去。
容初看着沧泊将那雪花酥慢慢放到嘴边,不禁暗中咽了口水。
沧泊看着容初那小举动,不禁笑了起来。轻轻的咬了一口雪花酥,仔细的品了品,随即皱着眉头道:“这雪花酥好苦啊!”。
容初见着沧泊皱起眉头,一脸疑惑道:“不会啊!是甜的呀!”。
沧泊摇了摇头,“你尝尝!”。
话落,便将那雪花酥递到容初嘴边。
容初一脸疑惑的咬了一口,入口清甜,便点头道:“是甜的啊!”。
沧泊一脸震惊,“是嘛?那我再尝尝!”。
看着沧泊又咬了一口雪花酥,容初一脸期待的问道:“是甜的嘛?”。
沧泊笑了笑,点了点头。
看着沧泊点头,容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不禁娇羞的瞪了他一眼。
白眉看着立在台阶上的容初和沧泊,容初站在下端,沧泊弯着腰将雪花酥递到她嘴边,眼里含笑。
他在天山见过几次沧泊,都是冷颜冷面,冰冷而寡言。何曾见过他如此这般,温柔儒雅、眉目含笑。
沧泊看着面前面带着桃花色的容初,不禁失了神。与她四目相对间,他的神识似乎被她眼里的光芒困住了。
他心底随之而来,涌起阵阵暖意和涟漪,害怕打扰,不禁放缓了呼吸,静静的瞧着面前的她。
容初看着沧泊眼里的柔意、暖意,也不禁失了心绪。
“咳”,白眉看着容初和沧泊立在台阶上柔情相看许久,也不见动静,便假装轻咳一声。
容初听着白眉的轻咳,忙收回来视线,带着几分娇羞,低下了头。
沧泊也回过神,笑着看向手里的雪花酥,白皙的脸上也暗中染上了几分胭脂色。
“快吃吧!”
容初回过神,理了理心绪,看着沧泊盯着手里的雪花酥,忙催促道。
沧泊点了点头,“你陪我吃!”。
话落,又将手里的雪花酥递到容初嘴边。容初笑了笑,轻咬了一口,随即握住他的手,递回到他的嘴边。
沧泊笑了笑,也跟着轻咬了一口。
四目相对,嘴角轻扬。
白眉看着台阶上的容初和沧泊,不禁好笑。随即,便转身往偏殿去了。
昨日他惦记着容初,一夜未眠,打坐到天亮,一早便等在殿外。如今见着容初,又与她说了一番话,心下也踏实了,不禁有些困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