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风草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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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治病

我就知道这老狐狸没那么相信人,但我对自己亲身体验过的药效有十足的信心,而且我还输了些内力进去帮他通筋脉,更加十拿九稳。我劝沈东诚:“城主,少主醒来看到我,就算当着你的面,也必定不让我走,万一他听说我娶了别人,恐怕还要自寻短见……我就知道城主大人不相信,说实话,我对少主的了解比你深刻的多!唉,要是少主真寻了短,恐怕庞上仙亲自来也回天乏力!”

沈东诚冷冷地:“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他醒来之后,一定看不见你。再者,我女儿也舍不得她爹娘,多待一会儿,不用着急。”说完,示意护卫把我带走。我急于见到黄小雨,但必须忍着:“小婿全凭丈人安排。城主大人,请让人好生照顾少主,他若睡不安稳,身子发烫,胡言乱语,就用凉水擦身。”我也没敢说兽性大发的情况,不然城主可能会抓个侍女扔进去。

老狐狸笑容满面:“贤婿,只要你诚心救我儿子,我就不会亏待你。天地之间的姻缘,名正言顺、门当户对最重要,我那女儿今天跟你拜了堂,她呀,才貌双全!你俩实在般配!老夫准备了一份厚礼,等剑儿醒来,你就等着惊喜一场吧!”

我想,那白痴沈剑迟早会醒,若能恢复正常,皆大欢喜,若不能,洒家大开杀戒便是。再等一等,静观其变吧。我跟着护卫,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小院。丫鬟奉茶,我口干舌燥,一口气喝干。然后酒劲上来,我迷糊了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快黑了。我睡得昏天黑地,哪儿像身在虎穴?真是个棒槌!正想去看看沈剑的情况,乔舒雅进来了。

沈剑还没醒。我拉小乔坐下:“待会儿还不知要怎样,小乔,如果动起手来,你不要那么傻往上冲,百鬼岭一大帮人,都是血性汉子,你就别掺和了,免得搭上性命……小乔,你跟黑井,是不是要回去?”我知道她要走,心里挺舍不得,但又说不出口。

她却没有舍不得我,悄悄地说:“我们的确打算回蓬勃岛,如果沈东诚要打过去,我要跟家乡共存亡……黑井已联系好船只,船长伊藤是岛上的人,现在正在出海口停着,等你的事情完了,我们随时乘船离开。”

“嗯……那挺好的,谢谢你的照顾,回去之后不要乱跑,外面挺危险的。小乔,你答应我,就算沈东诚打过去,你也不要死!”

“嗯。谢谢你,公子,我们本来是敌人,但你多次救我,又帮我找到黑井。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如果能顺利娶走小雨,就躲起来过日子。”

俩人聊一会,停一会,天色黑透了。

过了一阵,外面一个声音叫道:“有请姑爷!”

……

沈剑醒了。他没发疯,不哭不闹,不流哈喇子,不抱枣树,问他话也能回答,但不光认不出“方肖钰”少侠,连他爹娘都认不出。事实上还是个白痴。我那颗神丹进了他肚子居然没有让他痊愈,连兽性大发都没有!我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气,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爷们当自强”的药力刚好能解毒,而“寡妇夜轰门”太过猛烈?乱猜无用,症状既然有所减轻,只能当做受伤太重、药力不足,再喂就是!幸好还有两颗,如果那两颗吃完还不行,那就动武吧。

沈老夫人焦急地问:“女婿,你这办法行不行?要不请上仙亲自来一趟?”

“不必劳驾庞上仙,小婿想问一件隐秘的事,”我思前想后,总觉得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明确。

沈东诚道:“你问吧,这里没有外人。”

我对傻里傻气的沈剑说:“剑,你有没有背着我沾女人?”妈的,我真是自作孽,一句话问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剑呆呆地看着我:“是用浆糊粘吗?”

“不是用浆糊!是用……”妈的让我怎么形容?老子自己都没沾过。

沈东诚疑惑地看我一眼,起身凑到沈剑耳朵边,低语几句,见沈剑还是痴呆的样子,摇头放弃,转脸问我:“女婿,你问这事干什么?你俩没那啥就行,按照他娘的说法,我剑儿对女人可能真没兴趣,以前也没见这孩子跟什么女子来往,他应该是没沾过的!”

我沉吟道:“庞上仙曾说,这种伤可以用药,但前提是,伤者保着童身……城主,我跟少主两情相悦,重在欣赏对方人品,岂敢乱来?却不知,少主身旁是不是有其他女子……”

沈老夫人想了想,突然朝外喊道:“来人!把欣儿带来!”

我心里突的一跳,难道真的出了岔子?

家丁把一个俏脸姑娘带了进来,是沈剑的贴身丫鬟。沈东诚夫妇喝问,她不承认。我把她拉到旁边,捏着肩膀逼问。她刚开始也不承认,后来实在疼得生不如死,终于招认了。他娘的!这个年纪轻轻不学好的娘们,从小跟沈剑一块儿长大,很把自己当回事儿。黄小雨来后,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受了威胁,因妒生恨,某夜,趁沈东诚陪皇上打猎不在府上,悄悄地把痴痴傻傻的沈剑睡了!她可能想靠此一步登天,混个少主夫人当当!

妈的,这女人坏了老子的大事!

我愤怒了,对沈东诚说:“城主大人明察,小婿这下无能为力了,庞上仙曾说,医治办法只对童子身有效,少主被奸人所害,不幸失了童身……唉!剑啊!你的清白,竟让这个……唉!!!”

沈东诚大怒,让家丁把那丫鬟押到牢里,鞭打二百,待出了正月,秘密处死。丫鬟尖叫求饶,被打晕拖走了。

沈东诚一脸失落:“方少侠,庞上仙可有其他医治之法?”

我想,既然一颗药丸下肚有效果,或许把剩下的两颗全喂进去,再多费些功力,终究能治好呢?只能这么试试了,反正治不好的话,沈东诚是不会放我走的。

“当然,万事无绝对,小婿再努力试试,如果还不行,就请庞上仙来吧!”

沈东诚夫妇答应了。

这次不用点穴,沈剑像个轱辘,推一推动一动,任人摆弄。我把那傻货往床上一扔,撩起衣服验伤。沈剑背上的掌印,颜色有些变化,可能还是有些疗效。我依照老办法,喂药加内力。乔舒雅在旁守卫。

过了一阵,沈剑的身体开始发烫,手掌印逐渐发红,由血红转而发紫。发紫是要命的颜色,我唯恐出岔子,赶忙收了功。

乔舒雅却说:“公子,见效了!那天夜里,你身上的印痕也有过这样的变化,再续些内力,他若开始发癫,或许就能成功!”

这也太亏本了!我的内力已经送出三成,剩下的七成,有五成是文老大的。我发了毒誓借来,食言不还的话,就得娶刘莹。文老大倒是不会逼我,但以包碧莲那性格,恐怕非让我兑现不可!然而,上了赌桌就得见输赢。若不能赢回小雨,妈的,世上最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怕娶刘莹?!

好在,疗效显著,不算喂狗。沈剑头上不断冒出水汽,汗珠满脸,浑身发颤,掌印紫得发黑。我不停计算着到底还剩多少功力,突然,一股极大的力量自我掌心传到整个胳膊,一下把我震开了。沈剑回头,睁开血红的双眼,一眼就看到了我,他口水大爆发,甩着舌头,龇牙淫笑:“小雨?!嘻嘻!小雨哟!”

吓死我了!终于明白,我兽性大发那夜,为什么连忠心耿耿的小乔都吓跑了。

此时,沈剑转身飞扑过来!我跟乔舒雅腾挪躲闪,狭小的空间实在危险,俩人想到了一块儿,踢开门飞奔到院子里。我大声喊帮手,沈剑被我的喊声吸引,专挑我扑。小乔挡在身前要保护我,我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护着,让她快去牵头母牛什么的过来。

沈东诚在院中央一直等着,看到他儿子突然癫狂大发,怒吼道:“混蛋!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我凭着剩下不足一半的功力,刚够挡住沈剑的魔爪,完全没能力打晕他。众人正想逃走,却看到沈剑只追我一人,便都停了下来。我百忙中求助:“城主大人!快派人把少主打晕!否则,他狂性发到极点,就要爆裂而死!”

本以为城主府会派一群护卫来帮忙,不料,沈东诚要自己动手。他狮吼一声扑上来,径直朝沈剑捣了一拳。沈剑退了几步却没晕,甩舌头朝他爹扑去。

我躲在一旁,呼呼喘气,要看看这个禽兽不如的儿子能不能非礼了他爹:“城主!我内力耗尽了,你自己小心!其他人愣着干嘛,快上去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