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和奉鞭得令捂眼闭嘴不敢出声,水气浓雾间,四周一片静谧,他们根本看不清主爷浸泡的池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滴答”一声脆响。
一滴清泉滑过齐天笙滚动的喉结滴进热池里。
眼前的情景让喉咙快要烧出火来。
水烟雾缭的泉池,蜷缩着一块浑身水嫩透粉,洗得香喷可口的唐豆腐。
她双手环着胸缩在泉底,只露出颗水光荧荧的脑袋,也不知是不是这泉水有洗尽铅华的美容功效,他只觉得这一刻,这张害羞的脸要命的惑人——脸庞红红粉粉,嘴唇水水嘟嘟,一流乌丝浮在水面轻轻荡漾,发尾勾人地飘到他的脚边,若有似无地撩拨。
她尴尬地抬眼望他,惹来他心尖通电似得一颤。那眸子被水气氤氲浸染后,竟满是小女儿的诱惑媚态,撞上他直直的打量,竟是娇羞地一扭脖,别开了视线。
他焦躁地爬梳自己滴着水的长发,低首才恍悟她别开视线是因为自己赤条条站在池里,顿时面色一烧。
看他总比看别人的好,侍剑和奉鞭那俩光着腚的兔崽子还在旁边的池子里,她左摇右摆乱看什么,现在不是她耍娇羞的时候,她那种下流的表情岂是能让其他家伙随便瞧见的吗?
思及此间,他喉咙灌铅似得吼道,“你在往哪儿看!把头给我撇过来!”
她被吼得一缩脖,把身子圈紧想用湿漉的长发遮掩些身体,一缕细碎的黑丝长发从肩头撩落胸口。
微小的动作引来他深深地皱眉。
牲口般的视线无法控制地被她牵引,从她的指缝间溜进去。
她那爪儿根本挡不住春光泄露,一拢胸口,反而把画面弄得更加欲遮还掩,若隐若现,痒人心肺。
遮什么遮,有什么好遮的!是怕他没注意到她引人遐想,挺翘有料的浑圆,故意挤出条沟儿来引他往那而看吗?
“你们俩兔崽子给我滚出去,关上门!”
“世子爷,你让咱们捂着眼摸出去啊?”
“就是啊,九千岁,咱们还光着屁股,没穿衣服呢!”
“出去!”毛都没张齐的小鬼,穿没穿衣裳有什么差。
光屁股的小鬼很可怜,洗澡到一半,大人要办事,只能被赶出了澡堂子。
“砰”的大门一关,唐三好这才有了危机意识。
“等……等一下!”
“我不等。”
与她同浸一池的男人迈着步子朝她走过来,每一步都撩出细水声。
他大喇喇的靠近让她耳根子烧热,眼珠不自觉地偷瞄他——黑灰色的长发滴着水珠儿倾泄而下,直垂到窄腰间,他漫不在乎自己满是雄性味道的好身材在雾色中暴露无遗,灰瞳毫不回避地射向她。男人的羞耻心就该比女人少吗?男人就不在乎自己被别人看光光吗?男人身材好就可以四处招摇吗?
“你……你你不要过来!”
“这种良家女子的话,不适合你说。你这淫乱又下流的小姨娘。”那张惹女人春心荡漾的脸让她心口一窒,他轻笑眯眸,将她从池底捞起来,压进自己光裸的胸膛。
湿软的肌肤相贴,引起一阵旋涡般的热烫。
她头晕目旋想要推拒扑面而来的纯男性味道,却惹来他更霸道的动作,他扳过她的颈子,舔住从发间流下的水滴,突得猛力地一吮,仿佛要吸尽她脖颈的血一般,“躲什么?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你不就是打算等在这儿勾引我吗?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就成全了你!”
“我没有要勾引你哒!我干吗要勾引自己的外甥!”男人用粗砺的唇舌带着熟练的技巧勾挑她,她浑身绷紧拒绝被他带进不伦深渊,却还是禁不住诱惑颤抖连连。
“不是勾引吗?那怎么会有人告诉小爷,这里没人,随时可用。”
“怎么会?我一直在这里啊?”不是有人带她进去,然后在外头等她的吗?
他嗤笑一声,对她的言论显然不感兴趣,抬起长指轻点上她的鼻头,沿唇滑下,“你又要给我装傻耍手段吗?既然你这么无辜又没防备,那我就让你长点记性好了。唐豆腐,你惹错人了。”
他转而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池边,两手固定住她的爪儿,俯低身子倾向她。
居高临下的暧昧姿势让她咋舌,齐天笙那深邃立体的混血五官在她眼前放大,灰色的瞳不屑地眯了眯,带出几份摄人的妖媚。
“你要做什么!”
“侵犯你。”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我都叫手下滚蛋了,当然是打算尝尝你这块豆腐是何滋味。你不会以为我要跟你关起门来纯聊天吧?”
“不可以,我是你的小姨娘……唔!”
他大手一遮,捂上她聒噪的嘴巴,不去理会她满脑子的天理伦常,单手一低握上她的白润丰盈,“少装清高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和那梁呆子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你被那家伙碰过多少?为什么不成亲?是那家伙喂不饱你吗?”
他刻意不碰她的嘴唇,想让一切变成惩罚。
她没嫁给别人,他分明在庆幸,但吐出来的话语怎会变调得如此难听。
难听到连他自己拉不下脸来承认他的口是心非。
可——
是她不对,她不该和贱妾串通在他面前耍那些蹩脚的伎俩,她不该故意给他太多期待,她不该心怀不轨纯心勾引他!
怀里的挣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他心上一疑抬眼望她。
那从来无所谓的牛瞳里竟满是不甘受辱的小坚持和小愤怒,口鼻被他捂着出不了声,只能用眼睛瞪着他。
“手拿开,不然我要咬你了!”
那红了眼眶的黑瞳对他如是警告道。
他微微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的意思,可这妮子显然是被他调教得太好了,竟然当真舍得张开了嘴巴狠咬下去。
他反射性地抽回狼爪,她趁虚猛得推开身。
“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看错你了!”
他踉跄一步,听到她的发自肺腑的否定,不爽地吼回来,“看错我?小爷我让你失望了吗?你以为我是哪种人?梁幸书那种没上过粉楼没见过女人看到你就神魂颠倒的呆子吗?”
他轻薄她和梁公子妹夫有什么关系?故意转移话题吗?她咬唇顶回去,“梁公子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齐公子师傅才不会这么说我,更不会做这种禽兽的事!”在西余时,他教她的事情都那么有格调,有质感,才不会眼前这只喜欢乱伦的牲口,满脑子都是脏东西!
“他会!十分会!非常会!你可以试试看!”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心里想的自己比现实的他更完美?
她竟敢嫌弃他?他在城楼晕高,那么逊的样子都没被她嫌弃,如此地道纯阳的男子气概竟会被她鄙夷?真是块品位烂低的唐豆腐!
“他不会不会不会!”
“你现在是要裸着身子跟我吵架吗?”全世界也没有一个男人会干的蠢事,她竟然逼他做!
“你走开呀!”
她剁脚把热暖的水溅在他身上,泼辣地毫无道理,爬上池边就要往门口逃。
那画面太过香艳刺激,让他心跳漏出两拍。
她要是当真一气之下裸着身子冲出门去,亏的不知是她还是自己。不能白白便宜了门口那俩只毛没张齐的兔崽子,一瞬间的惊觉,他忘了要生气,三步两步飞身上前,一手拉过架上的白绸浴巾给她裹了个严实。
“你骂我还要绑我?你根本就是禽兽!”
“……”捆扎实点,他刚吃过的豆腐不能便宜了别人!
“你还绑这么多层?你这只臭猴子!不念旧没良心连名字都是假的臭猴子!”
“……”裹一层根本是在勾勒身材,有什么屁用?多包几层才实在!
“唔唔唔!”
“侍剑,奉鞭!眼睛捂好,转过身去面对墙壁!”
“世子爷,你还在发浪哦?咱们还挨着冻,很可怜唉!”
“就是说呗,赚您这点银子也太不容易了,九千岁……”
侍剑和奉鞭一人拿着一只小木盆,遮住童贞那点儿在冷风中打着抖儿。他们从指缝里偷偷瞅着扛着一包大白茧的主儿爷从澡堂子里衣冠楚楚地走出来。主爷下巴一扬,示意里头已经没有不利儿童身心健康的东西存在,他们小毛孩可以恣意享用了,因为大人们打算转移阵地做正经事。
踹门,勾门,落锁。
一气呵成。
肩上的大白粽被搁进了软榻。
今天早晨他还在做春梦的床榻,如今当真躺上了女主角。这等天时地利人和的情景是个男人都不能忍,也不需要忍。
他邪恶地拨开粽皮,层层叠叠地像在拆一份褒奖自己的大礼物,想要立刻掏出那糯米团子拆吃入腹。
他想过她牛瞳大瞪满是愤怒地瞪他,也想过她半推半久地转开视线露出羞涩的脸,可当一张温泉泡疗后雪粉肤嫩的昏昏欲睡脸孔跳进他的视线里。
他窒住了。
她是不把自己当男人吗?还是他就真的这么乏味?乏味到竟然让她在他肩头无聊到睡着?
“唐豆腐,谁准你睡着的!起来!”他们还有很多关于勾引的帐没算完,哪有时间睡觉。
“唔!不要闹我,我好累。”
“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爽到,你在累什么东西!”他捏住她的鼻梁,不让她轻易入眠。
“……甜儿成亲,我睡不着,大牢好黑,我睡不着……我好几宿没睡哒……”外加旅途颠簸,被温泉催化一下,所有的疲惫一下子全涌上,被温暖和黑暗一包,第一个念头就是闭眼。
这块豆腐,就是爱跑到他跟前来装可怜,偏偏他还很爱吃她那套——
“答我一个问题,让你睡。”
“唔?”
“齐公子比较好,还是梁呆子?”
“……齐公子……吧?”全世界的男人和妹夫比,她也不能违背天良选妹夫啊。
“你吧什么吧!干脆点!到底谁比较好!”
“好啦,齐公子。”是有多爱和妹夫争宠啊?
“你不是说他像只禽兽,还对他很失望么?”
“……你不是说只问一个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