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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雨送黄昏花易落 (3)

奶奶紧张地上前把新娘子接过,奶奶紧紧握着新娘子的手一边摸一边说道:“过了门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然后,奶奶扶着新娘走到佐藤裕城身旁:“我把她交给你了。”

佐藤裕城有礼地点了点头接过新娘子的手,然后大妗姐拿着红伞笑嘻嘻地走出大门说,“新娘子上花桥。”

奶奶跟随着队伍走出大门,奶奶站在大门前含着泪水目送着迎亲的队伍离开,他们的队伍离开后,冯家的人也喜庆地迎着下一位新娘子上花轿。

他们的驻扎地里热闹非凡,佐藤裕城曾经答应过杨羽茜要给她一个传统的婚礼,所以他特意找来了懂得仪式的大妗姐。

拜堂之始,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

主持仪式的大妗姐大声地诵唱:“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佐藤裕城扶着新娘就位,主持仪式的大妗姐又诵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杨羽茜一路上只能看着地下,她感受到屋里的气氛很热闹,还有大妗姐朗朗如歌的声音,新郎拉着她的手没曾放下过。她嫁到冯家了?大家都在为她而高兴吗?明香现在的情况怎样了呢?与她现在的情况一样欢乐吗?佐藤裕城知道为怎样呢?

送入了新房,她坐下了红色大床沿。

“新郎等会就进来,你等着,千万别揭开头巾,会不吉利的。”大妗姐笑嘻嘻地一说,杨羽茜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大妗姐离开房门关上了,她轻轻深呼吸了几下,有点紧张地玩弄着手指头。

半个时辰过后,房门轻轻打开,然后又关上了。

杨羽茜听着一步又一步走来的脚步声,紧张地打量着地板,等到她看见那双大大的黑色鞋头时,她才慢慢抬起头来等着新郎揭开红巾。

等待着,再等待着!

新郎还是没有再步前一步,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她被看得奋身一阵骚热,她待不住要问几句了:“治安,怎么啦?客人都走了吗?大妗姐说,要等你才能帮我揭开头巾。”

她的话刚落,就被新郎忽然而来的吻吓呆了,隔着红巾相拥吻,新郎还将她推下红床,放肆地想解开她的衣服,她不知所措地惊讶的乱了手脚,想推开他,却不敌他的力气,还有这体温似乎似曾熟悉。

“治安,先别这样。”她脱口一说,立马扯开了红巾。

她惊愕的凝住了,震抖着唇边吐出一言:“怎么为是你?”

“怎么为不是我?”

佐藤裕城冰冷如寒潭的黑眸狠狠地锁视着她,她惊吓得拧着了。她打量着房间,这里不是冯家,是他的地盘。怎么为这样?明香呢?明明大妗姐先把明香带出去的,她怎么为在这里?

“你疑为是我冯治安吗?你就这么急着想投向他怀抱?”她将他拉进怀中,逼着她正视他的愤怒。

“不是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种诧异让她措手无策。

“那为什么你会喊冯治安的名字而不是我的名字?是因为你们早就预谋好,你必须嫁给冯治安,对吗?”

她凝视着他,惊异地脱口一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靠近她混红的脸蛋,在她耳边一说:“我猜,我还猜是你奶奶亲手将你送过来给我的。”

奶奶?不,奶奶是不可能将她送给他的,肯定是哪里出错了。但那也好,她本有意要到他这边,那样她就不会欠明香的,她的良心就不会不安。

她凝住了,没有多说,他的靠近让她更加焚身似火。他动起手扯开了她头上的凤冠,她乌黑的长发披散落下肩背,在艳丽的烛光下,她美得夺人心魄。他再一次吻上她的唇,她愕然定目了,她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呢?

“我美丽的新娘子还在想着谁了?”过了门,她已经是他妻子了。

“我在想我还不能跟你回去,给我点时间。”她要面对现实,却无法面对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要她放弃过去,不去回忆姐姐的死她还不能做得到。

“好,我给你时间。”

他说完,带着温柔吻上她的唇,长长的一吻。人生第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她又慌张又害怕,他的热情让她大受震撼,他慢慢解着她身上的衣物,轻柔覆在她身上,吻着她娇嫩的肌肤,她被他的吻得身体像火烧般。

“别……”她慌乱了。

“不要拒绝了,好吗?”他浓眉紧皱了一下。

如果她再拒绝,他可能又再疑惑她想着谁,“不是这样的…我怕…”

“我会温柔的,把你自己交给我吧!”他温柔细语地在她耳边一说,仿佛在这是魔法的语言。

他话落下,带着激狂而来的拥吻,大手解开她腰间的衣物,放肆地探入她下腹,她惊吓的挣扎,冲动地抗拒他的入侵,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带着逼切撕开她的衣物。

“不要……”她此刻吓得惊惶了,他却迫不及待地贴近她身躯,她被烫得难受,害怕,让她哭声而出。

她的泪水落在他身上,他反应地望向她,她的泪水似乎洒醒了他。

他这样做是逼着她就范,他慢慢放开了她,她身上仅剩着内衣物,他为她盖上了被子。她的哭声依旧不要停,发抖的身子在被窝里稍微平静了些。

他吓到她了!

“别哭了,我不逼你就是,我会等你接受我的。”他说完就向着浴室而去,现在只有冷水才能解决他身上火烧般的渴望。

她在被子里哭累了,然后沉沉入睡了。直到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耀着红床上,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翻了个身子,打量着睡在她身旁的佐藤裕城。他昨夜很安静地睡在她旁边,她静静地望着他,很久没有这么平静望过他了。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发呆的她,她在望他,他嘴角轻轻一弯,也锁视她一会。她发觉到他的异样目光,她转身背向他。

“醒了,还睡吗?”他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她后背,她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今天是你回门日,我去吩咐一下,待会送你回娘家。”他翻身起床穿着衣物,望着昨夜地上被他撕下的嫁衣,他沉默了一会,带着怜惜的目光,缓步把它捡起,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间。

差不多中午时分,佐藤裕城带着杨羽茜回娘家。

杨家的大门前鞭炮连绵,他们的车队在杨家的大门前停下。杨羽茜迎着的笑容步入大厅,她的笑容十分僵硬地,带着几丝忧郁。

奶奶与父母亲都坐大厅等着他们,母亲的脸色明显不好,似乎生病了。父亲一脸不快地背着不愿正面迎接他们,奶奶却带着笑容走到她的面前。

“回来了。”奶奶握着她的手紧紧的。

佐藤裕城向大家打了个招呼后,来到杨羽茜身边说道:“我有事情要办先离开了,等会松本在门口接你回去。”

杨羽茜嗯了一声回应,佐藤裕城以及他们队伍离开后,大家的紧张和慌忙才慢慢退消。

“孩儿,你恨我吗?是奶奶亲手将你送到那边去的。”奶奶愧疚地握着她的手。

“奶奶,我没有。”杨羽茜反倒安慰奶奶。“我本有这个意思的,如果我嫁给了冯家的话,可能会连累俩家的人,奶奶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孩子,我的好孩子。”母亲哭泣地抱着她。

“妈,放心。他答应了我,他会给我时间的,还不会带我回去这么快。”

父亲一肚子气地,抱怨奶奶李兰花的主意,“母亲,你不知道外面传言的多难听吗?都说我们杨家是‘汉奸’。我的女儿白白送给鬼子就算了,还要我们杨家蒙受怨气,我这口气下不了。”

“我们遮不住人家的嘴巴,公道自在人心,我们杨家对得起天地良心,让他们说吧!”奶奶为了俩人家的安危,在出门那一天早就安排好大唅姐,先把明香拉开到别的房间,然后才把杨羽茜带出来。

这时候大门前又一鞭炮响,服人跑进来报道,是冯家带着明香回门了。

母亲很不高兴地回房间休息了,杨羽茜拧着了,奶奶上前告诉她一个秘密。原来明香是父亲的私生女,父亲因为一次喝醉酒犯下了错,明香的母亲是府中一位丫鬟所生的,她的母亲把她生下后就死了,父亲的事情被奶奶知道后就把明香放在身边抚养,昨夜奶奶告诉母亲这件事情,母亲一气下病倒了,听到自己女儿回门才坚持要出来看看她的。

冯治安陪着明香一起回来,大家都围着明香说话,阿谀奉承的话在大厅里不断响起。

杨羽茜待母亲入睡了就提早离开,来接她回去的车子还没到,外面的太阳正热烈当天,她撑着纸伞就自己步出了杨家。还没走出小巷,一盘大水瞧着她的方向泼去,她惊讶了一跳,还好她刚刚走过了,衣服和鞋子都没湿。

拿着大木盘子泼水的老人家站在自家门口,凶巴巴的样子大口破骂着她:“汉奸,出卖国家你为不得好死的。”

杨羽茜愕然目定了,她的脚仿佛被人抓住了,走不动。

老人家的儿女们紧忙跑出来拉着老人家说,“妈,你小说几句,鬼子不好惹的。”

“怕什么,我烂命一条,我今天就跟她拼了!”老人家拍拍胸口骂得似乎很兴致,老人家的儿女们用力地把老人家拉进屋里,赶紧关上门,生怕惹上麻烦。

站了好一会,杨羽茜才努力地移动着脚步转身离开。

有谁能体谅她的无奈?有谁能听她倾诉烦恼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出去哪,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于艳春的家门口,于艳春一开门就见她站在门前,她打开门拉她进去坐,还端给了她一杯热茶,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热茶,定下了不安的心。

“羽茜,上次我跟你提议的事情,你考虑的怎样?”于艳春吞吞吐吐地一问。

杨羽茜叹气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是害怕吗?她自问着自己的内心,好一会,都没有得出答案。

“我们的计划屡数被他们打垮了,我很希望你能帮忙,为国家出力,为了家,好吗?”于艳春恳求道。

他们的行为实在让人痛恨不已,外在的压力也已让杨羽茜无法喘得过去来,她已经心身疲倦了。

她沉默了一会,点头回答,“好。”

间谍,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她也认了!就让她来完成姐姐还没完成的任务吧!

不求有功,只求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