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铲子戳了一下子冒着热气的粑粑,胡九筒就往商甲舟的嘴巴里面灌。跟刚才灌“啤酒”是一样的,捏着鼻子,想不张嘴都不行。
这下,商甲舟是真的怕了,失声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酒精中毒是事情,就是我叫人干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是真对啊。
凶僧胡九筒,可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为了达到目的,不择任何手段。
商甲舟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下。这事儿,是商午跟杨德山、王坤打好了招呼,由商甲舟带着几个人进入了裕龙大酒店。用注射液,将纯度高的酒精,注射进入了洋河酒中。
这下,酒精不超标才奇怪了。
胡九筒照着商甲舟的脑袋敲了几下,骂道:“说,你为什么要干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
“是为了陷害贾思邈。”
“啊?敢情,贾爷进入了君山监狱,就是你害的呀?”
坐在水泥大通铺上的贾思邈,差点儿从通铺上栽下去。敢情是说了半天,和尚才反应过来呀?这脑袋瓜子,怎么反应比别人慢了半拍啊。
商甲舟道:“是,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害贾思邈。”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像贾爷这样纯洁、善良、老实憨厚的爷们儿,你也陷害,我……我……”胡九筒左右瞅了瞅,也没有看到什么武器,直接将裤子给褪下来了,骂道:“娘希匹的,老子很火大,来人啊,把他给裤子给我扒下来,老子要玩他。”
张小三等人连忙过来劝阻,没有必要跟他生气。如果说,胡九筒真的想解气的话,那就让他们来上吧。
胡九筒咧嘴道:“行,那就你们上吧,给我用点劲儿。”
商甲舟的眼泪就下来了,哭丧着脸道:“贾思邈……贾爷,救命啊,我可是什么都说了,你就放过我吧。”
贾思邈道:“用纸笔,把你刚才所说的都写下来。”
“这儿哪有纸笔啊。”
“和尚。”
“有,有。”
胡九筒还真有道,他走到一边,照着一个犯人的脑袋瓜子一巴掌,骂道:“上次,你不是说给家里写信的吗?纸笔呢?”
“没有纸了,只有笔。”
“不是有手纸吗?就在手纸上写。”
很快,手纸和笔就放在了商甲舟的面前。商甲舟不敢怠慢,借着走廊的昏暗灯光,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写了出来。末了,他还签字画押,咬破手指,按了手印。贾思邈挺高兴,这可是自己翻案的铁证啊,可千万不能弄丢了。
他小心地折叠好,放到了口袋……这囚服根本就没有口袋,藏在鞋底又怕磨破了。幸好,胡九筒又找来了针线,又扯破了一块布,让贾思邈缝在了裤子里面。这下是安全了,他转身倒在了水泥大通铺上,淡淡道:“和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别把人给玩死了就行,其余的随便怎么弄。”
胡九筒搓着手,哈哈笑道:“好,这事儿好。兄弟们,动手吧。”
张小三等人都来劲儿了,就像是猛虎扑向了小羊羔,把商甲舟给扑倒在了地上。当兵整三年,母猪变貂蝉。这些犯人们,本来就都不是什么好人,在这种枯燥的监狱生活中,总要找点儿乐子来发泄吧?那些刚进来的雏儿,比如说像商甲舟这样的,就倒霉了。
“啊……”
在这种地方,任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贾思邈才不管这些,倒在破草席子上,酣睡着。等到了后半夜,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有十几个狱警走了过来。他们一个个荷枪实弹的,气氛相当沉闷,带着几分肃杀的气息。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牢房中,张小三等人还在蹂躏着商甲舟。现在的商甲舟,连挣扎、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趴在地上,仿佛是成了一滩烂泥。贾思邈一骨碌从水泥大通铺上跳下来,在胡九筒的脑门儿上拍了一巴掌,低声道:“和尚,事情有些不太妙,你去把商甲舟控制过来。快!”
贾思邈自己,闪身跳到了门边,嗖嗖两下,就爬了上去。双手撑着棚顶,双脚蹬着墙壁,倒是有点儿像壁虎一样。
自从离开了寺庙,胡九筒就是在江湖中闯荡了,打家劫舍、坑蒙拐骗的,他可是无恶不作,什么样的事情都干过。他向来是独来独往,从来不跟任何人合作。别看他性情残暴、凶恶,但是他也相当警觉,一瞬间就明白了贾思邈的意思。
嗖!一个箭步窜过去,他一把将晕厥过去了的商甲舟给攥在了怀中,骂道:“娘希匹的,老子让你们爽一爽,也没说爽成这样啊?看把人家给祸害的,都剩下半条命了。”
张小三嘿嘿道:“九爷,兄弟们不是憋坏了吗?我们……”
咣当!房门被撞开了,那些狱警们将枪口对准了牢房中。商午和舔着个大肚腩的狱长走了进来,身边还跟了两个狱警。
商午扫视着牢房,问道:“乔狱长,甲舟就在这个牢房中吗?”
乔狱长也没有想到,商省长会亲自过来,毕竟是一方大员,他不能不给面子,陪笑道:“对,是在这个监狱,我特意叫人关照的。”
“把他给我叫过来。”
“商甲舟,出来。”
连续叫了几声,也没有反应。
张小三等人都站了起来,就这样狠呆呆地瞪着商午和狱长等人。
乔狱长皱了皱眉头,喝道:“你们干什么?商甲舟他人呢,让他出来?”
“我,我在这儿……救我啊。”在张小三等犯人的背后,传来了商甲舟虚弱的声音。这声音落入了商午的耳中,真是如同刀割,让他的心里非常难受。
商午激动道:“甲舟,爷爷过来救你了,别怕。”
乔狱长喝道:“把人放出来,听到了没?”
胡九筒抓着商甲舟,手指锁住了商甲舟的脖颈大动脉,哈哈大笑道:“乔狱长,好久不见了呀?商甲舟在这儿呢。”
“胡九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赶紧把人放了。”
“你说放就放,那我多没面子?和尚进入了君山监狱,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你……你把商甲舟放了,咱们有话好说。”
“真的?那你们进来。”
门外有荷枪实弹的狱警,身边还有两个狱警,有什么好怕的?乔狱长和商午往前走了两步,这回是看清楚了让胡九筒勒着的商甲舟。现在的商甲舟,还赤着下身,让人一眼就看得出,在他的身上都发生过什么。
商午血脉贲张,怒道:“你们……一群畜生,还不快放了我孙儿。”
胡九筒桀桀笑道:“我要是不放,你能把我怎么着?有本事,就开枪啊。”
乔狱长暴喝道:“胡九筒!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嗖!贾思邈从棚顶跳了下来,一掌切在了一个狱警的脖颈上,将他给撂倒了。同时,他抢夺过来了那狱警手中的枪,直接将枪口抵在了乔狱长的脑袋上,并且快速将枪的顶针给打开了,大喝道:“都不许乱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现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是一惊。
那些在走廊中的狱警,立即冲了进来,喊道:“放了乔狱长。”
贾思邈往后退了几步,身子尽量掩藏在乔狱长的身后,冷笑道:“乔狱长,对不住了,让他们把枪都放下,退出去。否则,小心我的子弹走火。”
从枪口处传来冰凉凉的感觉,让乔狱长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他叫道:“把枪丢下,快点儿。”
啪啪啪!枪支都丢到了地上,那十几个狱警也都退到了走廊中。
贾思邈道:“和尚,把商午拿下了。”
“好嘞!”胡九筒一巴掌将商甲舟给打晕了,几步窜了上去,就像是擒着小鸡崽儿一样,把商午给拿下了。咣当!大铁门一关,任何人都休想进来,也休想出去。胡九筒大呼过瘾,跟着贾爷混,果然是没有错,竟然把省长和狱长都给拿下了。
这要是传出去,足够名动天下了。
胡九筒问道:“贾爷,咱们干脆挟持了他们,逃掉算了,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贾思邈道:“等。”
“等什么?”
“等一个人,他会来救我。”
不等,直接挟持着商午和乔狱长出去,那就是越狱,会遭受到通缉。即便是活在世上,也得四处躲藏,对胡九筒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不是贾思邈的性格。要是有人来救出去,那就不一样了,堂堂正正地做人,总比苟且偷生的好。
反正,胡九筒是跟定贾思邈了,他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贾思邈要来了三个手铐,将商午、商甲舟、乔狱长都给铐了起来,嘴巴也塞上了,又有胡九筒等几个犯人在那儿看押着,这样稳妥了许多。
一个狱警站在门外,还不忘记劝告:“你们别乱来,有什么话好说。真的伤了人,你们就万劫不复了。”
自从进入了君山监狱,早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贾思邈大声道:“去,给我们拿来一些鸡鸭鱼肉,还有啤酒、白酒什么的。别耍花样,要是惹毛了我们,你们知道后果的。哦,对了,还有对面牢房的一个犯人,叫做廖顺昌的,把他也叫到我们牢房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