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万里,风和日丽,站在平地上眺望远处迷人的风景,看着自己必须要到达的巨型山峰,经历了对目前的自己来说并不曲折的冒险,五分钟之内,王泽群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山顶,说是登,倒不如说,登山的路途上怪石嶙峋,用走的实在太麻烦,所以直接在原地腾空而起,乘着凉爽的清风,悠悠的飞到了峰顶。
“往日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时隔千万年,重现站在这熟悉的地方,脑海中恍然间流转着自己关于过往的走马灯,王泽群内心涌现出这段岁月以来的感触,回想到一开始的美好计划时,情绪便被一股幽静的伤感所团团围绕。
“唉,死亡真是一件比登天都难的事情,而我偏偏在冥冥中多次遇到了这种情形,看来真的要回望古今,从新开始了呀。”顿了顿身形,孤寂的内心做好了一个需要无尽漫长的时间才可能有机会完成的计划,动手将名为圣裁的小十字架显现出原本妖异大剑的壮观形态,王泽群发出自己悲哀的感慨。
可能是因为先前的遭遇消散了他回忆往事时所凝聚的负面情绪,王泽群悲哀的感叹中多了些平淡的意味,少了一些人在感慨岁月变迁时显露出来的沉重。
紧贴着纯白云朵的天空下,曲折有序的山峰朝着前方一截一截的蔓延,抬头往前看,很容易就能注意到,峰顶末端的位置伫立着一座三米方圆的圆形石台,
石台中央在白天的明光中闪耀出一个古朴的图案,呼了口气,王泽群步伐平缓的朝着石台耸立的方向走过去,而在他走过去逐渐接近的刹那,似是感应到了王泽群那危险的意图,古朴的图案渐渐显露出原本的姿态,数道晶莹的光柱从石台上快速升起,光柱升起的瞬间,一股实质的光芒从周围爆发出来,浓缩的银色光束闪的王泽群双眼一阵失明,他双眼紧闭,久久没能从刺痛中回过神来。
“不愧是我,七百万年过去了,这座阵法还是如此摄人心魄!”
王泽群对于自己的创造一向是很自信的,仅仅是阵法时开启的波动就有这样的危险了,临近阵法的中枢还好说,若是从正面破阵,即便过去了七百万年,王泽群相信,要破开这座自己用奇珍异宝堆积而成的上古大阵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我破禁,我下山,我要出去看看!”
怀着这样的念想,王泽群持剑来到疯狂轮转的阵法中枢前,看着光彩陆离的能量辉柱,王泽群知道,此刻,他只要向前一挥,面前笼罩数座绵延山脉的史诗阵法就会破碎瓦解,自己便能重新走出这片广袤的区域,去往新世界。
对王泽群个人来说,这是个计划落空后值得欣慰的明天,也是对曾经而言异常可耻的失败,归根结底,让王泽群感觉到枯燥与期待的是,因为没死成,阻挡在他面前的无限经历与曲折的冒险又要重新开始了,这一次,他所经历的故事,要比古今以往的所有时刻都要漫长,这一次,他所到达的地方,要比未知的神秘星空还要诡异奇幻,他要重拾自己的过往,他要再一次在那前人无法到达的地方留下脚印,毕竟,为了追寻最终的死亡,为了打败自己风华绝代的宿命,王泽群不得不实行幻想中那条最为恐怖的道路,不得不朝着遥不可及的方向前进,在那里,道路的终点,酝酿着万古的幽冥,无尽的星河,以及永生的秘密。
王泽群知道那很危险,也知道很困难,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想死!
一些平凡无奇的普通人,永远不会知道少年伫立在无尽岁月中永恒的苦衷。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王泽群口中低吟。
谁念过天地玄黄,算不到岁月荒凉,时隔七百万年的漫长时光,苦闷的内心中也充满了诸多感触,光明温暖的天空帷幕下,他停顿片刻,抬头遥望着远处朦胧的巍峨大山,遥望着延伸至远处的地平线,清风吹拂山坡上凌乱杂草的景象,他看到,秃鹫盘旋,天鹰横飞,连绵不绝的群山万壑,那样无边的寂寥。
砰~~~~啪~~~~
十分钟过后,似是觉得某种不能轻易达成的远大目标,王泽群拿出璀璨的暗金色圣剑往地面轻轻一划,随即高高的举起剑,表情平静而淡然的向前挥击。
轰!!!
随着王泽群看似轻盈无力的挥击,笼罩囚禁着绵延山峰的究极阵法在一瞬间濒临破碎,霎时,整片广阔的天地发出了巨大的变化,云卷云舒,黑色气浪的涟漪如海浪般涛涛不绝,清澈的天空上也散射出无比耀眼的辉煌,如同诸神的审判般朝下方降下璀璨的光柱,大地颤抖,天光炸裂,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正在发生,巍峨巨大的山体内部微微颤抖,沉闷而压抑的响声接连从中发出,不多时,阴冷的黑风从别处袭来,将耸立高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乱石刮的滚滚滑落,枯老的枝叶化成千百粉碎的碎片,伴随着一阵躁乱的震动,这座浩浩荡荡的存在了七百万年的究极阵法于此刻,悄然破灭!
随着阵法破灭,四周无形的禁止也在悄然之间瓦后,王泽群独自站立在萧瑟古巍峨挺拔的山巅,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目视远方,在他眼眶中,这方缤纷精彩的世界以一种形式形式显现出来,天气晴朗,阳光斜斜,微风悠悠,时隔久远的岁月,经历万般变化后,那片浩瀚无尽的世界再次被尽收眼底了。
轻风拂过身体的衣衫,也微微挑动着少年经久不衰的内心,宛如在曲折的历史中折越,当明亮的光辉照在身上时,王泽群已经决定了,已经决定将那些辉煌的逝去的往事,那些在苍苍岁月中被掩埋的道路,再重新走上它一遍。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没想到我重又回到了苦恼与激动叠加的起点,不过,既然是心之所动,那我就随缘去吧。”恍然间,王泽群内心涌现出这样的感悟。
随而,在他抬起头,怡然自得的眺望远处的那片风景的时候,平淡间,整个凝结的天空像是有所感应似得,他头顶那方温暖的帷幕,那片郎朗晴空的上方,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幻想中哪位天使用墨笔涂上了色彩,一瞬间,变得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