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光辉的照耀下,王泽群眼睛明亮的欣赏着周围的景物,他负着双手,步伐轻快的同楚梦溪踏过花草茂盛的小径,来到主院落,时间缓慢的推移着,等到凉风吹拂大地,带走天地间最后一丝余温的那刻,沉重而绚烂的黄昏来临。
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觉得时候已到,楚梦溪便起身做晚饭去了,楚梦溪离开后,空荡荡的客厅中,王泽群坐在板凳上安静的等着,因为山龟所在的空地是在这片院子的后方,彼此之间没有太远的隔阂,只有近百米的距离,所以即便是坐在四面环墙的客厅中,他依然能听得见来自于院落后方的欢呼声,又或者说,是那热烈而急切的凌乱噪音穿透了墙壁,不紧不慢地传入他的耳朵中。
“真是神了,这头山龟明明体型巨大,动辄间可以造成巨大的破坏,然而,它却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打算,即便被骚扰也不恼怒,无比的和善!”
“虽然它不是人,但从其古朴的外形上来看,冥冥中,这头山龟给我一种宅心仁厚的感觉,仿佛出现在我们清溪村是注定的缘分。”
“西部的山岭里经常有凶残的巨型动物作乱,每到丰收时节,它们便会从浓密险峻的山岭中现身,啃食我们辛苦栽种的农作物,破坏我们的收成,可能是多年以来的祭拜终于应验,祖先神圣的魂灵在地下得知了我们的困境,故此降下神迹,赐予我们这头温和的守护兽!”
“曾经,我一直不明白初代村长为何要在遗嘱中着重强调保护古老的生物,毕竟我们可没有力量保护它们,它们不曾伤害我们就已经够好的了,而现在看到此时此景我明白了,初代那样做,原来是为了今天守护兽的出现!”
“嗯,宋先生言之有理,可能早在很久之前,楚盟屿大人便预料到了我们村子里的危机,所以早早的设下了安排,即便仙逝之后,也仍旧在为我们着想。”
·······
“唉,这群愚蠢的村里人,小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却连最基础的见识却都没有,竟搞出些莫名其妙的动静,自我攻略,最为致命呀。”听到了其中几句清晰的话语,王泽群有些汗颜的吐槽。
那山龟没有攻击他们,便是温和友善的表现吗?刹时间,王泽群觉得村子里的人跟峰峦上漫山遍野的青草一样纯粹,具备一种让人无言以对的愚昧。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的智商有问题,而是因为周围环境与村落久远习俗的影响,导致村子里的人养成了一种对外人看来怪异的行为,一句话,他们信神。
同楚梦溪谈论村子历史的时候,王泽群就注意到楚梦溪无时无刻不在显露先辈的厉害,一提到村子的创立者,也就是那位可以飞天遁地的初代长老时,她白皙的脸上总显露出一副敬仰向往的表情,诚然,在她的话中,王泽群得知,他们的这位祖先确实了不起,曾一个人开辟出了村子的未来,至今受到疯狂的推崇,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清溪村的村民才会对他死后的遗嘱无比认同的吧。
“每个人内心的思想都在外界的遭遇中变化,以纷乱的人际思维而言,那些强大的修行者并不是能决定生死,而是自身的一举一动会对周围的生物造成影响,因为始终超越不了先祖,所以清溪村的村民们对其源于内心的崇拜,恐怕也是根深蒂固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云层,王泽群心里无所事事的想着。
清溪村的村民们心里的奇特想法,王泽群换一种角度也可以理解,就像在曾经,那位自己无比喜欢的,暗恋的女生从身边走过去时,虽然表面看起来不为所动,但内心却会掀起万丈狂澜,正因为有过这种心理波动,所以,王泽群想那些村民们应该如自己怀缅她的笑容一样敬佩着他们那位不同凡响的初代村长。
因为在意,所以越过一切谎言的虚无,将她亲切的嘱托,信以为真。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人声鼎沸的议论过后,再次传进王泽群而里的是嘈杂的鼓声,那鼓声凌乱而激烈,全然没有一点韵律,似乎只是凭蛮力挥动的鼓锤,至于展现出什么样的声音,则完全看运气。
“呃,好难听。”片刻后,实在欣赏不来,王泽群眼神甚为鄙视的蒙蔽了听觉,暗想那些敲鼓的人心是真大,也不怕那头山龟翻个身将他们直接压死。
“闰土,吃饭了。”半个时辰后,楚梦溪进屋喊王泽群吃饭,闻言,王泽群逐步起身,跟着楚梦溪一前一后到走厨房,宽敞的厨房中,楚灵儿跟楚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王泽群看见两人时,他们正在大吃特吃,特别是楚荀,苍老的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一点儿也不像负债累累并且无力偿还的样子。
“明明欠了这么多的钱,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鸡鸭鱼肉,一点都不节俭,就这效率,欠的钱需要还到何年何月呀?诶,不对,这老爷子该不是故意欺骗我善良的感情,让我留下来打杂工的吧?怎么看起来坏坏的。”王泽群眉头一皱,心中对于他们家欠债一事有所质疑,同样,他对于楚荀的印象也逐渐下降。
看见王泽群,楚荀放下手中的食物,对着他报以和善的微笑:“因为那头大山龟的缘故,经村长与全体村民决定,给予了我这位显祖扬宗的通报者两百两银子,除此之外,院落后方那片搁置依旧的空地被征用了,这使得我们家又有了农业之外的收入,然而无论怎么说,那头山龟是你扛过来的,于情于理都跟你脱不了关系,所以,两百两赏金,你占了其中的二分之一,也就是一百两。”
听到楚荀这样说,王泽群乐了,嘴角不觉间微微上扬:“哦吼,那这么说,我原先吃的土灵参的钱不但偿还了,而且你要倒找我二十四两?”
“嗯,嗯,嗯。”闻言,楚荀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在王泽群期待的注视下,他指着饭桌上的满汉全席,娓娓而谈:“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你不是初来乍到吃不惯家里的饭菜吗?然后我就擅自出主意,给你准备了个惊喜,认真看看吧,这些丰盛的菜品,全是我请村子里最好的厨师做的,货真价实不说,价钱也不贵,八十样菜。”说着说着,楚荀缓缓伸出了四根手指:“才四十两。”
“确实不贵。”王泽群的平静点点头,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楚荀问:“可是这跟你应该给我的那二十四两银子有什么关系?”
“唉。”幽怨的叹了叹气,楚荀逐渐显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你说你这孩子,长得挺俊俏的,白白净净,可怎么在关键时刻脑子转不过来弯呢?要知道,我们家可是负债家庭,下半年就要交欠款了,哪有闲钱挥霍啊!”
似是预料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王泽群脸色一黑:“所以?”
“所以爷爷他用的是你的银子,哥哥你就不要抱有期待了,山坡上的房子已经整理出来了,我觉得,在这里生活也挺好。”咽了咽嘴里的鱼肉,楚灵儿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