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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吁,累死我了!”陶然乱没形象地瘫坐在太师椅中,捧起茶杯猛灌了一气茶,胡乱地擦了擦嘴巴,发出一声感慨,“看来,男人太受欢迎了也不是件好事!”

叶寻闻言,从一堆书中抬起头,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找着什么,“瞧你那样儿,哪里有一点儿为人君的样子,让你那帮大臣们看到,有你受的。”

“快别提那帮顽固,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整天除了立后,就找不出别的事儿干。”陶然一脸的悻悻然,伸长双腿,长长地松了口气,“还是这里舒服啊,宫里太闷了,让人都喘不过气来。”

“你会闷?”叶寻撇了撇嘴,“有那么多美女陪着,你怎么会闷?”

“咦,”提到美女,陶然想起进门时遇到的那个女人,“这府里什么时候来客人了?长的还挺漂亮。”

“怎么?想收了她?”叶寻停下手里的活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要不要我去当说客?”

“别!”陶然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我不缺女人,尤其是美女。”

叶寻轻笑一声,“也是,你的宫里,可是号称三千呢。”

“那是。”陶然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不过女人多了也是个麻烦。唉,那些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除了会勾心斗角地争宠之外,什么都不懂。不过,如果是安然这种兼智慧与美貌与一身的女子,只要你舍得给,我就乐意接受。”

叶寻脸色一变,眼神中泛着冷意,挑了挑眉毛,“警告你,别打安然的主意。”

耸了耸肩,陶然一脸的无所谓,“放心好啦,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是在暗指我不懂喽?”叶寻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这一套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她明明是敬弛的女人,为什么却和你……”

“安然是安然,苏惜水是苏惜水,你别混为一谈。”叶寻神色间带着一丝躁意,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安然是独一无二的,岂是苏惜水可比拟的?又怎么可能做别人的替身?

“知道啦。”陶然摆了摆手,看到有些虚弱的风敬弛走来,朝他招了招手,“敬弛,你身体怎样?有没有好些?”

“死不了。”风敬弛脸色不善,直直地走到叶寻身前,“为什么留下他们?”

“你是说姚依依和冥?”叶寻微微一笑,示意风敬弛坐下,喝了口茶水,将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况与二人说了一遍。

“你是想用他们两个,再加上安然,引出云儿?”陶然立即明白叶寻的意思,“只是那云儿会来吗?此次她已经得手,安然也中了剧毒,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她会再冒这个险吗?”

“只要有他们在,她就一定会来。”叶寻十分的笃定,“只是七夜那里,恐怕有些麻烦。”

“七夜到底在想些什么?”陶然眉头紧皱着,“朝廷的招安似乎对他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还是说,他真的有野心?”

“即使没有,也被你逼的想反天了。”风敬弛凉凉的说道:“明知道他就是七夜,你还有意激他,自己找的!”

“我那是英雄惜英雄。”陶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况且我若故意输给他,也显的我这个皇帝太无能了吧!七夜是苏门的一门这主,必是有些傲气的,怎肯轻易屈于人之下,等他想通了,事情就好办了。”

“你倒挺乐观。”风敬弛懒得理他,看向叶寻,“安然醒了,吃了些东西又睡了。”

“哦?”叶寻心里一喜,“很好。看来药起作用了,不过不能大意,她身子虚,禁不起再多的折腾了。”

“嗯。”风敬弛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却听陶然在那里叫道:“喂,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的,安然醒来之后,你们准备怎么办?她肚子那么大了,总该有个归宿吧。”

风敬弛刚抬起有腿僵在空中,叶寻身体一震,愣愣地看着陶然,眼里满是苦涩的笑,“安然有她自己的想法,她都不急,我们又怎能说些什么?”

“依我看,不如进宫去好了。”陶然双眼放光,不顾叶寻与风敬弛越来越黑的脸,兀自说道:“反正我宫里正缺个皇后,像安然这么聪明又有主见了女人,进了宫,一定不会寂寞。你们想啊,每天都可以看那些女人如何的争风吃醋,吃穿不愁,守着大堆的金银财宝,有那么多人巴结讨好她,看谁不顺眼,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就立马把她给砍了。闲的无聊时,还可以跟那些女人玩些搏命的游戏,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有我在,安然当然是死不了的,倒霉的一定是别人。将来安然的孩子出生了,若是女孩儿,就是皇家的公主,男孩儿的话,就更好了,我赏他个太子当当,顺便堵住那群老东西的嘴……”

陶然正兴味盎然地说着,冷不丁一只白色的东西袭来,吓的他急忙闪身,稳稳地接住茶杯,不满地朝风敬弛叫道:“敬弛,你干什么?要弑君啊?”

“也算上我一个!”说着,叶寻手中的毛笔挟着内力,朝陶然掷去。

跃起身体躲闪过那一击,陶然一声怪叫,“寻,你怎么也欺负我?”

“欺负?”叶寻冷笑道:“我们哪敢啊,你是君,我们是臣,哪有做臣子的欺负皇帝的道理?若不是你这个皇帝太无德,我们这个为人臣子的,又岂会冒着生命危险找皇帝算账?”叶寻说着话,手里还不停地将手边的东西朝陶然那里砸去。

上蹿下跳地躲闪着,陶然哇哇大叫,“喂,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们两个没必要这么过分吧!安然那种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意的女人,到了宫里又不会寂寞,我又会宠着她,比起在外面安全多了,我这是为她好哎!”

“那你得有命出去才行!”叶寻脸上隐隐带着怒气,掠起身形朝陶然飞去,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你一招我一式的打了起来。

风敬弛双手抱胸,稳稳地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直到风敬弛喝完一盏茶之后,两人这才气喘吁吁停下。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陶然满足地叹了口气,“好久没这么活动了,真舒服。”

“你还真是欠揍!”叶寻英俊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看起来格外的迷人,“用安然的话说,就是没事找抽!”

“唉,没了安然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还真是不习惯。”陶然坐在书桌上,跷着二郎腿,一脸的痞子相,“难怪你们两个天天粘在她这里。像她这种恬淡随意的女子,世上还真是少见。只是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抱得美人归喽。”说完,意有所指地看着两人。

叶寻与风敬弛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你们决定了要引蛇出洞,我也来凑一腿,”陶然伸了伸懒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宫里整天不是被那群女人烦着,就是被那些老顽固们念叨着,还不如这里来的轻松自在,“不过你们就不怕七夜的报复吗?再怎么说,那女人也是他苏门的人,像他那么骄傲的男人,又岂会看着自己的人被杀而无动于衷?”

“那就把他也引出来,让他亲眼看到云儿的丑陋面孔。”风敬弛恨恨地说道,那女人着实可恶,竟对手无寸铁的安然下如此毒手。

叶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看来,我们要好好地合计合计了。”

“好啊好啊,”陶然乐的直跳,终于有事情做了!“我也正要和那个七夜再好好地切磋切磋,最好是把他打趴下,看他还敢不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叶寻与风敬弛鄙视地瞪了陶然一眼,“就凭你?我和敬弛两人联手,也只和他打了个平手而已,你?小心他把你那张娃娃脸划伤,叫你哭都来不及!”

陶然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脸,连连怪叫,“打人不打脸,那小子若敢伤我英俊无敌的脸,我跟他拼命!”

“你有那个本钱吗?”叶寻继续打击他,“还是说,你当真想将这陶家的天下让与他人?”

“我……”陶然郁闷地瞪着叶寻,“寻,你嘴巴越来越毒了。”

“你也越来越聒噪了。”叶寻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当初先皇是怎么看中他的,这家伙一点儿正形都没有,怎么适合当皇帝?也难怪那帮老臣们天天给他上奏章了,这厮根本就是优点没有,毛病一身。

“好了。”风敬弛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们时间不多了,你们还在这里吵嘴,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叶寻与陶然相视一笑,最近太忙了,连斗嘴的时间都没了。拍了拍风敬弛的肩膀,叶寻笑的轻松,“敬弛放心,我都计划好了,只要再完善一下就好了。现在我们就把细节好好地推敲一下,争取一举除掉云儿这个大隐患。”

“还有七夜那个大混蛋。”陶然接着说道:“地点先好了吗?这郡主府里好像有些不妥吧?”

“我已经定好了,”叶寻目光中满是志在必得,“就在天然居。”

*天然居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很适合外出。

天然居里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无他,德阳郡主今天要莅临天然居,所以大家早早地起来,将原本就十分干净整洁的天然居收拾的窗明几净的,只等贵客到来。

天然居外,等候了一大批好奇的百姓,在那里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期待着能够见到这位传奇而又神秘的德阳郡主。

接近正午时分,一辆豪华的马车徐徐驶来,在天然居门前停下,先是跳下一位英俊潇洒的青年,剑眉星目,凤眸中带着三分笑意。

尾随其后的男子,双臂抱胸,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冷峻的脸上,神情冰冷,犀利的眼睛扫了扫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敛去眼中的寒光。这两人,正是叶寻与风敬弛。

分站在马车两旁,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带着深意。

叶寻撩起车帘,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露了出来,站在车上,欣长的身躯随意地倚着马车,那痞痞的神情中,带着几分玩味。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和睥睨众生的神态,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的视线都停在这帅气的少年身上,低声议论着,猜测着他的身份。

高兴地点了点头,少年似乎对众人的反映十分的满意,跳下马车,朝车厢伸出手。

所有的目光都盯着少年的那只手,屏气凝神,等待着那重要的人物出现。

一只纤纤玉手缓缓自车厢里伸出,轻轻地握住少年的手,然后车帘被人从里面撩开,纤细的身影慢慢地走出车厢,头微微低着,如瀑的青丝倾泄下来,脸上蒙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漫着水雾的动人眼睛。一身华丽的宫装,包裹着纤浓有度的曼妙身躯,莲步轻移,在少年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朝天然居款款而去。

陶然不经意地回过头,朝叶寻与风敬弛眨了眨眼睛,又对着看呆了的众人吹了声口哨,这才得意地扶着佳人走进天然居。

叶寻与风敬弛眉毛均动了动,脸上带着一层薄怒,这混蛋,这时候还在耍宝,若是坏了计划,回去定要他好看!

最后跳下马车的一对男女,男的健壮,女的柔弱,眉目间有几分相似。两人对视一眼,在众人的好奇与猜测中尾随四人,也进了天然居。

几人的身影刚踏入天然居,外面就跟炸天了锅似的。

“你们看到了吗?那个蒙面的姑娘就是郡主哎,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一双眼睛就够迷人的了,难怪皇上就认她做义妹!”

“那不是叶家大少吗?他怎么也来了?”

“笨,这天然居是叶家的,郡主光临,他岂有不到之理?你没看连护国将军都来保护郡主了,他当然也要到了。”

“那个少年是谁?居然能跟郡主并排起,身份一定不简单!”

“就是就是,看他那气势,那气度,必是皇家之人,不然又怎么能与郡主那么亲热?”

“难道他就是当今皇上?”

“怎么可能?他那么小,皇上今年十八岁就登基,如今都过去七八年了,那少年顶多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哪会是皇上?”

“郡主好威风,看看,出来一趟,有那么人跟着。最后那两个,想必是她的护从吧,相貌不俗,这才够资格跟在天人之姿态的郡主身边。”

“是啊是啊,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配跟随这样的天人?”

“唉,看也看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吧,这种人不该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人摇头叹气地离开了。

此言一出,大家的兴致全无,也不再议论,纷纷散开。几个短装打扮的人对视一眼,快速地消失在街头。远处,一双充满怨毒的美目死死地盯着天然居,半晌,才不甘地移开视线。*“效果如何?”陶然跷着二郎腿,随意地坐在天然居二楼的阳台上,背靠着栏杆,江风徐徐吹来,舒适无比。“把她引来了吗?”

“不止她,”叶寻啜着茶,神情中充满了嘲弄,“我们的另一个老朋友也是闻风而动。此刻,想必他已经在谋划什么了吧。”

“那你们说,他什么时候会动手?”陶然的目光停在默默地坐在一边的那对姐弟身上,“你们对他应该很了解,说说看。”

摇了摇头,姚依依带着几分无奈,“他向来不与我们亲近,况且行事又十分的怪异,我实在是摸不透他。”

“那云儿呢?她你们总该了解吧?”陶然不死心地问道。

“云儿以前在我们面前虽然十分的刁蛮,但心地并不坏,我们也没想到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姚依依苦笑着说道:“算起来,我们也是刚刚认清她的真面目。”

“那就是说这个你们也不清楚了?”陶然有些挫败地说道,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说你们两个可真够窝囊的,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害那么惨,却连对方脾气秉性都不知道,真够逊的。”

冥脸上满是怒火,正欲反驳过去,却被姚依依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皇上,这一点,我们姐弟二人确实很是汗颜,但事实就是事实。”

“姚姑娘,”叶寻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你们就是再迟钝,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不会不了解一分吧?还是说,姚姑娘没有合作的诚意?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说完,叶寻作势要走,却冥急急拦住。

“我姐姐没说不合作。”冥倔强地瞪着叶寻,眼中满是嫉恨。

“云儿喜欢七夜,而七夜的眼里心里又只有惜水一人,他们两个都十分的偏执,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姚依依神色复杂,她不希望云儿和七夜出事,可是却又无法躲过他们的追杀,确切地说,是云儿的赶尽杀绝。明明可以与七夜说清楚,却不敢保证他一定会相信自己。

“如果惜水安然无事地出现在这里,他们得到消息,一定不会置之不理。”冥十分肯定地说道。“所以,你们只要耐心等待,他们就一定会上钩。”

“那就等吧。”风敬弛淡淡地说道,只是眼中充满了恨意。安然到现在仍然未脱离危险,云儿仍然逍遥法外,他怎能安心?

“寻,你这里布置的真不错。”陶然满足地叹了口气,“比我那个金笼子强多了。”

“这些全部都是安然命人做的,”叶寻脸上满是自豪,“我完全没有干预。”

“哦?”几人都惊讶地看着叶寻,尤其是姚依依与冥,“她?怎么会?”惜水从未涉足商场,又怎么会这些?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她不是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