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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但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呃……”风敬弛脸色变了又变,心里的怒意更甚,“你再说一遍!”

“风敬弛,你在气什么?”水玲珑看着风敬弛压抑着怒火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又有什么权利来管我?我与你,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即使有了肌肤之亲,那又怎样?我们依然和从前一样,没什么交集。因为安然,我们现在顶多算是认识,其他的,什么都没改变。”

“这不可能!”风敬弛俊脸通戏,不知是气的还是怎地,“我……”

“不可能?”水玲珑微微一笑,“难道将军还有什么打算不成?”

“我……”风敬弛哑然,是呀,自己心里到底在别扭什么?她不来纠缠自己,按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什么心里却突然得愤怒?一个女人,无端地失了清白,她应该伤心痛苦,可是她却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是说,她将眼泪埋在心里……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儿,心底不自觉地涌上一股怜惜。微微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歉意,“对不起,那天晚上我……”

“别说了!”水玲珑别过脸,心里酸酸的,一句对不起,就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抹杀掉吗?

“如果你愿意,我娶你。”风敬弛将水玲珑的脆弱看在眼里,自己真是卑鄙,那晚那般的急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借此留住安然?还是想向她证明什么?安然不属于自己,哪怕那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她的心依然不在自己身上,可是眼前的水玲珑,那般的柔弱,却又如此的坚强。或许,自己适时的放手,对大家来说,都好。

“不!”水玲珑嘴角慢慢地向上弯起,可是眼中,却不带一丝笑意。他这是想干什么?补偿自己?还是将自己当作安然的替身?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

“为什么?”风敬弛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女子一生,不都是想要一个依靠吗?为什么她要这么干脆地拒绝自己?

“我有我的骄傲。”水玲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男人,无论眼里还是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我……”

“既然不能,就别再来招惹我。”水玲珑突然冷下脸,恨恨地瞪了风敬弛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风敬弛看着水玲珑挺直着脊梁,步伐坚决地离开,空里空荡荡的。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风敬弛啊风敬弛,你做人怎么这么失败,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这么讨厌你,一都要远离你。安然如此,水玲珑,亦是如此。

说不清楚对水玲珑是什么感觉,只是她这般急切地与自己撇清关系,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愤怒,她难道就那么不想做自己的女人?

失魂落魄地朝将军府走去,风敬弛低着头,双手抱剑,冷不丁地撞上一人。

“我说风小子,你魂儿丢啦?”叶振海捋着胡须,满面的红光,他身后不远处,方清雅正一脸担忧地看着风敬弛。

“敬弛,你这是……”

“奶娘,”风敬弛话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叶伯伯,你们回来啦?”

叶振海皱了皱眉头,心中了然。与方清雅对视一眼,微微叹了一息,拍了拍风敬弛的肩膀,“风小子,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你的还没来,别那么死心眼儿!”

“敬弛,你努力了吗?”方清雅在风敬弛面前站定,直直地看着他那么纠结的眸子。

用力地点了点头,风敬弛脸上带笑,却让人觉得他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既然努力了,那就不必再难过。”方清雅怜爱地看着风敬弛,“你与安然之间,有缘无份,你既已努力过,以后也就不用后悔。向前看吧,也许你的缘分就在眼前。难过是应该的,但不能让它占据你的心,看不到其他。”

“风小子,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拿得起放的下,别哭哭啼啼的,让人瞧不起。”叶振海说完,拉起方清雅就走。

“别这样,孩子正难过呢!”

“不痛过,他就永远不知道珍惜他得到的。”叶振海头也不回,大声地说道:“不是他的,注定永远不会属于他,是他的,就要学会珍惜。是个男人,就该擦干眼泪,找到自己命定之人,活出个样儿来!”

风敬弛呆呆地站着,叶振海的话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安然,真的不是他的缘分吗?珍惜得到的,他得到了什么?一张倔强的小脸儿突然浮现在脑海中,风敬弛浑身一震,难道是她?

郡主府内,安然惬意地躺在躺椅中,叶寻坐在一边,帮安然削着苹果。

风敬弛与陶然坐在旁边,看着两人那柔情蜜意的样子,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可是看到安然越来越丰腴的脸上满是幸福,心里也就释然了。

水玲珑抱着一摞账册进来时,看到这一幕,不由摇了摇头。朝叶寻与陶然点了点头,自动忽略风敬弛关切的眼神,走到安然身边,轻轻地拍了她一下,“你倒是越来越会享受了,害我一人在外面操劳,你与心何安?”

“嘿嘿,”安然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我是孕妇嘛,当然要特别照顾。”

“哦?”水玲珑只是扬了扬眉,笑盈盈地看着安然。

“孕妇大人,”安然被她看的头皮发麻,指了指风敬弛搬来的椅子,“你也快快请坐。”

水玲珑看都不看风敬弛一眼,慢慢坐下。

“水姑娘,钱庄生意如何?”叶寻将风敬弛脸上的失落看在眼里,朝陶然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注意风敬弛。“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要不要我们帮忙?”

“还行吧。”水玲珑语气中带着一丝满足,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安然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能有一份事业让她倾注所有的心血,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最起码,她没有闲暇时间为他伤心难过。“只是巽阳那边最近账目似乎有些问题,但距离这么远,没办法前去查实。”

“巽阳?”安然闻言眼睛一眯,刚开业就出了问题,不是好现象。李掌柜是个老实忠厚之人,绝不会做什么小动作,但这账目……抬起眼,看向水玲珑,“玲珑,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去一趟。”

“这个……”

“不行!”安然话未说完,风敬弛就站出来反对/

“为什么不行?”水玲珑看到风敬弛反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这是我们钱庄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风敬弛一怔,是啊,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看着水玲珑柔弱的身躯,风敬弛一脸的不赞成,“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独自出门?从京城到巽阳,最少要五天的路程,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况且你还有一个月的身孕……”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水玲珑突然站起身,一双美目中满是伤痛,他关心的,只是他的孩子,不是自己!

“你……”风敬弛英挺的眉毛紧皱在一起,看向水玲珑的眼中多了几分怒意,“水玲珑,我这是为你好。”什么孩子不孩子,他根本就没去想过,他只是想关心她而已,难道这也错了吗?

叶伯伯和奶娘的话他已经仔细地想过了,既然安然不属于自己,既然与水玲珑有了这牵扯,那他就断了对安然的念头,也许水玲珑就是他这一生要相守的人。虽然现在他不爱她,但若是选择一个女人做妻子,他希望那个人会是她。无他,只是想照顾孤苦无依的她罢了。一个女人,就是再强悍,也需要男人来疼,这是奶娘说的。

安然与叶寻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深意,陶然看了看水玲珑,再看了看风敬弛,眨了眨眼睛,“我说敬弛,既然担心水姑娘,不如你去护送她去巽阳。一来可以在她身边保护她,二来也顺便出去散散心,你看如何?”

叶寻朝陶然点了点头,心中了然。敬弛这个大木头,实在需要好好地调教一番。他与水玲珑之间的情路,或许会有些坎坷,但结局应该是好的。水玲珑看敬弛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情义,虽然少,但日久生情,只要他们两个多些了解,就一定有戏。

“我看也好。”安然自然明白陶然的打算,在一边不住地点头,心里则一阵偷笑。呵呵,风敬弛这回有得碰壁了。玲珑在她的感染下,已经不像这里的女人那般柔弱,变的十分的坚强独立言行举止中,很有现代女性的影子。“玲珑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儿,有人在身边照顾,我也放心一点儿。玲珑,你就别再拒绝了,有个免费的保镖在身边,总是好一些。”

“安然,我……”水玲珑虽不赞成,但看安然那神态,知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隐隐有丝怒意。

“玲珑,你先回去收拾一下,钱庄里的事就先交给春晓吧,也是时间让她历练历练了。”安然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李掌柜为人忠厚,很有些愚忠,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就从他身边儿的人入手吧,这样可以节省些时间。那这儿事情完结之后,不必急着回来。听说巽阳那边儿风景不错,有山有水的,好好地玩一玩儿,放松放松,回来时,我希望看到你神清气爽的样子。”

苦笑一声,水玲珑摇了摇头,有他跟在身边,她会有神清气爽的那天吗?她很怀疑。“你就不怕我在外面吃喝玩乐,将你的钱财败光?”

“那是好事啊!”安然挑了挑眉,一脸期待地看着水玲珑,“会花钱,就会挣钱,你多努力点儿,最好是把钱庄都挥霍一空,这样我才高兴。”

“你……”水玲珑气结,狠狠地瞪了安然一眼,“行了吧你,我要真是把钱庄给弄没了,你不吃了我?!”

“怎么会?钱庄哪有你重要?”安然呵呵直笑,正了正神色,“不过,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出去走走,散散心,做到劳逸结合。”当然,若是能将风敬弛这个大冰块的心一并拐走,她就更加高兴了。

“知道啦!”水玲珑心里划过一丝暖意,站起身,“行了,我要回去收拾东西了,顺便交待春晓些事情,明天一早就出发。”最后那句话,是对风敬弛说的。

安然点了点头,目送水玲珑离开。回过头,见风敬弛直直地看着玲珑的背影,不由笑了笑,看来,大冰块已经有些动心了,只是不知道他明不明白他自己的心。

一大早,风敬弛就守在水玲珑房前,定定地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竟有些紧张。

她为什么要拒绝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他只想好好地关心她,只想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可是她为什么对自己避之不及?

昨天晚上,他就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睡梦中仍然紧皱着眉头,心里竟有丝心疼。轻轻地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压下心里升起的怪异感觉,在她床边坐了一夜。天将亮时,才悄悄地离开。

重重地叹了口气,风敬弛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女人的心,真是难懂!

吱呀一声,门轻轻地开了,水玲珑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昨晚上一夜好眠。打了个哈欠,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不由怔在那里。

“玲珑,”风敬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别扭地叫了声,竟觉得这名字叫的挺顺口。“可以出发了吗?”

“你……”水玲珑心一动,复杂地看了眼风敬弛,“你怎么来这么早?”

“闲来无事,所以……”

“是吗?!”水玲珑冷哼一声,大步朝前厅迈去,“等我吃完早饭再说。”

看着水玲珑气呼呼地走远,风敬弛一阵纳闷,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