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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在城内和在王官

这期间,把忒勒玛科斯及其伙伴从皮罗斯带到伊塔刻的那艘船已经抵达城市的港口,他们派出一个使者去见王后珀涅罗珀,告诉她,她的儿子已经返家的消息。与此同时,牧猪人也从乡间带来了同样的信息,在他们都向王后做了报告了以后,欧迈俄斯又趁没人在场时秘密地向她转达了她儿子所说的话,特别是让她派人到他的祖父拉厄耳忒斯那里,也把这一喜讯告诉给他。牧猪人说完之后就又偷偷地返回照看他的猪群去了。

求婚人从不忠的女仆那里知道了使者带来忒勒玛科斯返家的消息。他们愠怒地聚在一起,坐在宫门前的凳子上,欧律玛科斯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安全地回来了。我们得赶快派一艘快速帆船去通知埋伏在海峡的朋友,不要白白地等在那里了,叫他们回来。”可当另一个求婚人安菲诺摩斯转身向海港望去时,他看到,他们朋友们乘的那艘船业已抵达海港了。

“不需给他们去传递消息了,”他叫道,“他们已经到了这里。也许是一个神祗告诉他们忒勒玛科斯回来;也许是他逃掉了,他们没能追上他。”求婚人们站了起来,一起奔向海岸。随后他们与从船上下来的人一起来到广场,在这个广场他们只许自己人集会,其他人一律不许入内。安提诺俄斯是去埋伏的那群人中的头头,这时他站了出来说道:“朋友们,他从我们手中溜掉了,这不怨我们!我们每天都派人去海岸高处巡视,到了夜里我们也不留在陆地上,不断地在海峡巡逻。但一定是有一个神祗帮助了他,因为没有一艘船在我们面前出现过!我们要在城里把他结果掉,因为这个孩子太聪明了,他慢慢就会长大胜过我们。”

在他讲完话之后,求婚人们长时间都沉默不语。最终尼索斯的儿子安菲诺摩斯站了起来,他是求婚人中最明智的人,他那机智的言辞甚至都引起了王后珀涅罗珀的注意。这时他发表了他的意见:“朋友们,”他说道,“我不愿我们秘密地杀害忒勒玛科斯!去谋害一个古老王族的最后一个后裔,这有些令人憎恶。最好让我们事前问问众神:若是宙斯做出同意的表示的话,那我本人就去杀死他;若是众神反对我们这样做,那我劝告你们,最好就放弃这个念头。”

求婚人赞成了他的这番话,一起又返回宫殿。这时王后的秘密拥戴者使者墨冬已经把刚才所听到的都偷偷告诉给了她。珀涅罗珀当即来到已在大厅中的求婚人那里。已经用着一种激烈的令人动容的言词对这个恶毒计划的倡议人说道:“安提诺俄斯,你这个无耻的教唆犯,伊塔刻人错误地尊你为你的伙伴中最明事达理的人,可你从来就不是这样。你蔑视那些连宙斯都同情的不幸者的声音,竟然胆大到想去杀害我的儿子。”

代替安提诺俄斯答话的是欧律玛科斯,他说:“高贵的珀涅罗珀,你不必为你儿子的性命担心。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有人敢去动你的儿子。俄底修斯在我小时候曾多次把我抱在他的膝上摇动并给我往嘴里放进好吃的东西!因此他的儿子也是所有人中我最喜欢的人。他不必担心会死,至少是不会被求婚人杀死。但是如果神要他死,那任何人也无法逃避!”这个伪善者说话的表情十分和蔼真诚,但他心里想到不是别的,而是死亡。

珀涅罗珀又回到她的后宫,投身床上,为她的丈夫恸哭不止,直到她精疲力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