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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谈情说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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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依旧在院内徘徊,走在山庄内的那个大花园,那里,树儿郁郁葱葱,正一天天地长大,茁壮的树干,显示了它的生命力不凡。

他伫立欣赏,忽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若不是武林高手,那是听不见的。

他皱起眉头,马上隐出身形,悄悄地来到声音的发源地,不敢待的太近,所以也只有在远处的一棵树上观看。

前方是一潭小溪,小溪的水流咚咚咚咚地响,非常的悦耳。

在小溪的旁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那种白的透明的颜色。风飘起,在深黑的夜晚,就像一个幽灵。

令人有些胆战心惊。

那人的旁边,还有一抹紫色的倩影,她的头发,披在肩上,达到了臀部。非常的柔顺闪亮,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令人禁不住的仰望。

只听的那男子雌性的声音,含着笑意,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那女子一动不动,似是被人点了穴道,她笑道:如果我不答应呢?会不会杀了我?

她的声音,却是让树上的人,心中一震!

这个女子,竟是她!

——紫云!

他扇动着逍遥扇,抿嘴笑道:你是我手中的王牌,你说我会杀了你么?况且,你还有很大的机会做我的儿媳妇呢,到时你也应该喊我一声爹吧?

他的耐性很好,就听着她说话。她说一句,他再来一句。他也丝毫没有不耐烦,也不担心他们在这里被发现了又怎么样,因为这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树上那个人。

他的武功神秘到不可捉摸,就连寒枫,也只能知道他五成的功力。

可是,我并不喜欢他呀!

他要让她嫁给寒烈,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些年,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当这个劳什子武林盟主?如果想着要成为江湖的霸主,他已经当上了,为什么还要惹出这么多的是非?

她真是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面的性格,明明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她也特别的不明白,眼前这个人!

当上了武林盟主,那就等于控制了武林的命脉,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要怕别人吗?

你知道,我在当武林盟主之前是做什么吗?

紫云看着他的笑意,心中,真是恨不起来。

就算是他的心,歹毒非常,并且杀了她的六位伯伯,她也确实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恨意。

关键在于,他的笑容,真的很纯真,很容易令人相信。她也试过要给别人说起他的险恶用心,但别人都不相信她。

试想一下,天下拥有着这种笑容的人,又怎么会有那么深的心机?

有的时候,就算是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更别说,是道听途说了。

她没有接话,因为,她知道,他要接着说下去。并且心中,还直觉到,他说的这个秘密,会让她惊讶。

寒天果然如她所想,就这样,接着说下去。声音,不急不噪,很是平淡。平淡如风,平淡如水。

在以前,其实,我是一名教主。并且,还是你们说的,魔教的教主——寒星殇。

他知道,就这样的一句话,足以包含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别人,会因为他的话,而震骇半天。

果然,紫云,无棱,一动不动。脑袋,停止了转动。

半晌,紫云醒过,问道:你就不怕,我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么?要知道,江湖上,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他们对你的身份,都很好奇。当知道,你是这种身份的时候,他们会对你怎么样?

她还好心地提醒他。虽然,她知道,他说出来会有其他的目的,并且还有完全的把握。

寒天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会!

为什么不会?除了你现在杀了我,否则,我真的会有办法把这件事弄得尽人皆知。到那时,你的地位就会遭到威胁。难道,你不怕?

他轻摇着扇子,像一个纨绔子弟,坏坏道:你知道,你身体里的寒冰魄毒是谁下的吗?

方无棱的手,捏紧了拳头,寒冰魄毒,既然他那么问,那很有可能就是他。

寒冰魄毒,是上古年间,奇珍异兽的心脏所练成。里面还有世上最毒的各种毒药,搀杂在一起,毒性,更是无比的恶劣。每到月圆之夜,中毒者,将会经受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号称天下一绝。

据说,这个寒冰魄毒是以前寒冰仙子的希世毒药,她手中的毒药都是当今世上神乎其神的东西,只要一得到她,那么就能统一江湖,成为世界的霸主。可,寒冰仙子的眼光高于顶,而且,也非常的奇怪。

说什么只要让她动心,她就嫁给谁。于是,最后,她嫁给了寒天。可据说,寒冰仙子,在她生完寒枫之后,竟神秘地失踪。江湖上,十八年来,都没有听到,有寒冰仙子的任何消息。

于是,别人就猜想,也许,是她死了;又或者,是她找到了一个隐秘之所,闭关修炼。

至于真正的原因,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过了两年,就被人遗忘。

寒冰魄毒,除了寒冰仙子以外,也只有寒天才有这种毒药。别人,那是休想得到的。

这么说,这个人就是你?寒叔叔?紫云笑道。

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你真的是冰雪聪明,我把这毒,用在你的身上,倒是没有白费。

寒冰魄毒是上古希世毒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更不会武功。你找的聪明女子天底下多的是,为什么不用到别人身上,偏偏来找我?你若是想让你的血痕教统一天下,早在十几年前就能成功,为何会等到现在?

她大胆地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她不怕他会杀她。她知道,若是要杀她,早在十几年前就能杀了。况且,现在她人还在他的手上,要想杀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她不说,她也逃不了。

但,他不会杀她。他的目的还未达成。

谁知,这个问题却使他不悦了起来。她竟然没有说要让他给她解毒。

不过,她还是逃不了他的手掌心。她的胆大,反而让他觉得更加的刺激。

也许,她猜到,就算她问,他也不会答应。既然多此一举,还不如少了舌枪唇战,就算死,也得做个明白鬼。

你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他的笑意,很浓。

不过更加增添了他此时的恐怖。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不过,你的问题我不妨可以告诉你,但也得等到你嫁给寒烈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解掉身上的寒冰魄毒,再答应你,任何的三个条件。如何?他凑近她,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个条件,很诱人。她没有说话,也许是,他不要她说。

记住,你若是不答应,人间将会变成永久的地狱!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如地狱般,让你浑身颤抖。

就算是你听得再怎么粗枝大叶,你也会听到,这其中包含了深深的笑意。

树上的方无棱,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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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故事讲完,所有的人,都因为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感到无比的震惊。

魔教教主,与武林盟主,这两个本是正邪最顶端的身份,却在他的身上,轻易地发生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许,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可尽管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落到任人宰割的下场?

他们清楚地知道寒天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的武功神鬼莫测,就算是你们来了几千个人,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将他们打败。这是武林之中公认的一件铁定的事实!

夜晚,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声响。

就算是蝉,现在已经入定安睡。夜晚,寂静的可怕!

寒烈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父亲,说道: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对紫云下了毒药,从小就如此吗?

是的。寒天含笑,没有动怒,没有犹豫。

寒枫立在那里,脚下是千般的沉重,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因为……寒天居高临下地看着寒烈怀里已气息奄奄的紫云,缓缓开口,因为,她是你们的软肋,也只有利用她,我才有可能让你们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的心,真够歹毒的!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那一点点权利,你竟然不顾骨肉之情!呵呵!方无棱冷笑。

一声闷哼,牵动了三男的心。

寒烈。

寒枫。

方无棱。

寒烈沉声道:拿解药出来!

对于他的问题,他没有直接说出来,答非所问道:看来我说的不错,她的确是你们的软肋。这样说,我的胜算是不是又大了一点?

寒烈暗隐着怒气,只待一触即发!

寒枫对他使使眼色,他对怀里的人一个放心的笑容,才站起来!犹如一座大山!

接招吧!寒天早已把寒柳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尽管是一只飞鸟,也飞不过他的五指山。所以,他放心与寒烈他们决斗。这是一场决定以后江湖命运的战争。他希望,他能赢得了他们两人。只要把他们打败,他才会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近。

这些年来,他费尽了无数的心思,就是希望有天他能成功,成功地用自己本来的身份统领天下。

但,这其中最大的阻碍,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两个孩子。

早在十八年前,他就向天机老人问过,他前面最大的阻碍会是谁?

天机老人,只是淡笑着看着他,说道:他们会是你的儿子!

我儿子?他不相信地笑笑,他不相信他的儿子会比他厉害。

这一切皆乃定数,十几年后不出现,那二十几年后也会出现。早出现还是晚出现,都得看你如何去选择。

那我该如何选择呢?他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天机老人,他是世上唯一能看破天机的人,并且,从不说谎话。还有就是,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对你而言,非常有用的。

寒教主,一切都依你心中所想便是。你是你,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你的思想。一个平凡人既是如此,又何况像你这样一个能有大作为的人呢?

十几年前的话,至今还在他的脑海里环绕。因为,那一次,他选择了一条路。

反正迟早都会出现,还不如让他早出现。在他们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候,让他们永远的消失。就像十几年前的寒冰仙子一样。

此时的战斗,已达到了顶峰。双方都以最厉害的剑气在这么大的地方,刀光闪闪。刺痛了人们的眼睛,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双方的打斗,只能感到有一阵风,在他们的头顶旋来旋去,喜堂上的窗帘早已被剑光伤得体无完肤。

他们以同样的目的走向一起,共同对付他们以为的敌人。

这个敌人不是别人,而是生他养他的父亲。

早在几年前,他们就开始怀疑他们母亲的去向。于是,不计前嫌,一起查出这其中的原因,调查处理这个足以惊天动地的真相来。

他,杀死了她!自己的结发夫妻!

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他们做的极其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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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内其他江湖人士早已慢慢回过神思,见又出了事了,到没有先前那么迷茫。

有的,已经站定立场,选择了方无棱的一方。

有的,贪生怕死之徒则选择了另一方,因为他们觉得,寒天的力量比方无棱的更加强大。

有的,没有选择,看热闹的有之,逃避的有之。皆是中间派,不应哪一方。

寒烈和寒枫停了下来,一同保护着紫云,让她不要受到伤害。

寒枫给她把过脉,见已有好转迹象,欣喜的合不拢嘴,可心里又奇怪,为什么她会好的这么快?

他悄悄告诉寒烈,寒烈也变得惊喜。可欣喜没多久,就又恢复了原先的表情。大敌当前,他不可分心。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今天来杀死你们吗?

寒天微笑地看着众人,扫过一群黑衣死士,又停留在寒枫的身上。

因为明年的今天将是你们的忌日!

不,这应该是是属于你的!寒烈冷冽开口,没有丝毫表情,不留一丝情面。

方无棱看着心想:这一切都还不是你们命中注定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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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今天是谁的,我们也该让对方知道一些事情吧!寒天微笑地看着众人。他的心很善良,他会让他们死得明白,当一个明白鬼。寒天没有其他表情,甚至保留了以前那种神仙般慈悲的微笑,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这个人,真的是魔教教主吗?

不管是谁,此刻都在心底问着自己,对于他们,寒天就是他们崇拜的对象,他们生活在寒天的羽翼下,很快乐很快乐,甚至忘掉了自己的烦恼。他们的心,都在挣扎着。

就连寒枫两人,也是如此。这个神仙般的人物会是他们的敌人么?他们想都不敢想,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还刀剑相向,难道这一切都不能避免吗?

他们都为这个微笑,心神动荡。寒天的笑,真的能够迷惑许多人,他总是那么的风雅,那么的沉静。

寒枫是最早醒过来的,他看着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的爹爹,说不出什么话,但还是说了,爹爹,我们和平共处难道不行么?

寒天微笑地看着寒枫,笑道:你我,今生是注定的敌人,和平共处只是你们懦弱人的心理作用罢了。我不会当一个庸夫。要当,就要当掌握自己,同时也掌握别人命运的神祗。只有那样,你才不会被打败!

这些,都是你这些年所总结出来的经验吗?可是,在我看来,和平,才是大家共同想要的。你这样,只能给他们带来毁灭。

真的么?可是我不在乎。今天,你们的生命就要到尽头了。除了这个,你就没有想说的了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回过神来的寒烈一生怒喝。你做得这些,难道就不觉得良心不安么?

我有什么不安的?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寒天还是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天哥,你还记得我么?清脆的声音在大厅回旋,寒天只觉得一股寒气涌了上来。

脸色不由得一变。

这是今生,他第一次感到心慌。

大厅之后的目光,全部移在了方紫云的身上。现在的方紫云,已不再拥有那苍白的脸色,反而更加的红润。这样的脸庞,顿时让所有的人都离不开视线。都贪婪地向她索取,保取一点眼福。

寒枫,寒天,寒烈。

他们都对这个突然转变的人,吃惊的说不出任何话。他们的眼睛,都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定格住。

他们知道,拥有这种纯真的笑,拥有这种美丽的眼睛,她的魅力都是不能阻挡的。

天之涯,海之角。寒天有种想立刻得到她的感觉。但是最后的理智告诉他,这个人,是颗毒瘤,不能让她存活于世。

紫云……寒枫和寒烈在叫出口之时,就发现了其中隐含的不对劲,对于这个新生的人,他们找不到任何男女之情。最多的,只是那种很莫名其妙的,不知来自何方的感情。这种感情,他们从小到大都没有过。所以,很陌生,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猜不出这其中的奥妙。

美丽的女子,看着他们,微笑地眨着眼睛,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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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摇头,又同时点头。

那我是谁?女子问道。

寒枫二人对看,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那少有的惊异。回头,跪下,孩儿拜见母亲!

女子扶过他们起来,然后转身看着寒天,微笑,近乎痴迷。

没想到,真是你!十几年前,真后悔没有让你灰飞烟灭!

是我,不过,就算你让我灰飞烟灭我也能再复活!这些年,你的生活还是没有改变。

是么?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有有神鬼一说,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娶了一个死了还能复活的妻子。

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争吵着不休,似乎他们并不是夫妻,更甚是仇人。

天哥,你知道吗?我这些年在地狱里是怎么过的么?女子含泪望着寒天,她内心深处一直都忘不了的男人。

以前,她以为她的心不会未任何人所留恋,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独活。

但是,自从遇到了他,她才觉得,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样令她留恋的东西。她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所有,只求能与他在一起。

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认识的这个人,竟是如此的狠毒。

在她生下了两个孩子之后,就命人将她凌迟。看着他,依旧是那抹微笑,她的心就快碎了。

终于,她死了。但她在地狱里,受着的,却是非人的折磨。

每次,她都要在精神上受苦,每一天,她的精神就会消弱一分。只因为,她受到的,是寒天的那种笑容。

那是他招牌式的笑,似乎任何人都不能把它打动。

十几年里,她的精神早就崩溃,可就在这时,冥王召见了她,让她有机会复活。

终于,她来了。却是复身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据说,这个人,刚死去不久。只是,别人不能立刻发觉。

女子,也就是十几年前赫赫有名的寒冰仙子,一步步向寒天逼近。而寒天,立刻发觉了不对劲,想用劲,却没有了那个能力。

失去了内力,也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这对他来说,又是何其的残忍。他,只有一步步往后退,往后退。

天哥,放弃一切,跟我好好的生活可以么?冥王说,他会赐给我一个愿望,他会守信用的。他是神啊,神,我们是不能够侮辱的。

寒冰仙子慢慢向寒天靠近,温热的气息弥漫在寒天的脸上,他只觉得一时的心神动荡。

我不会答应你的!寒天保留着最后的一点意识。他现在才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给方紫云下药,开始,又为什么要杀了她。

只是,已经过去了,终究过去了。他就算后悔,现在已经晚了。

寒冰仙子凄惨一笑,这一笑,立刻让她更加的可怜。

这个世界,楚楚动人的女子多的可是数不清。可从没有像寒冰仙子一样,让人魂牵梦绕。

真的不答应吗?寒冰仙子怀抱着寒天,在他的耳边喃喃自语。寒天,他身上的力量仿佛瞬间的衰竭,在这一刻,他只有任人欺凌。

冥王,你来了吗?寒冰仙子朝着空旷的一角叫着,那黑暗中,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那是——待他走进,世界仿佛又失去了喧响,这个脸庞,竟是那么的熟悉!

方无棱!

一直屈居人下的方无棱!

只是,刚才他还不是在大厅正中么?怎么一瞬间,他就到了那里?

还有,他现在的气息,变得越来越阴森。似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那种气息,将大厅的一切都给笼罩,压抑!压抑!他们只感到压抑!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只不过一群死物,被掌握在他的手中。

方无棱,不,应该是冥王!执掌生死的冥王!

他的到来,似乎让人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毁灭!毁灭到,找不到一点活的气息。

一瞬间,他又换了一种样貌,这个样貌,对于寒天,又是何其的熟悉!

那不是天机老人么?他怎么来了?

他自嘲,原来这些年,他一直被玩弄于手掌间,连他都不知道。

在这一刻,他连一种想死的冲动都有了,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失败了,失败了好啊,至少,再也不会为了权利去勾心斗角了!

瞬间的变化,让他明白了世事的道理。这究竟是天意弄人还是其他?他再也不去管了。他活着,就等于死了。不知死了,又会是活着的吗?

他有些疑惑,疑惑中,他痴呆地望着天花板,那里,终究破败了啊。

寒教主,你明白了吗?冥王用天机老人的身份,对他说着,说不出的道法高深。

寒天在寒冰仙子的怀里,点点头。他没有了力气,就连推开寒冰仙子的那个力气,都没有了。

他忽然觉得,原来,寒冰仙子的怀抱,这么温暖。怎么以前都没发现呢?

是不是晚了?

还没有晚呢?天哥,以后,我们就天天在一起好么?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看着,世事的变迁。我们就在天之涯,海之角,彼此相拥,可以么?

寒天点点头。他答应了,最后一刻,他终于已经醒悟:原来,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早已在他的身上萌发。只是那时,他被权利蒙蔽了眼睛。以后,他就不会了,他不会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寒枫,被感动。

寒烈,亦被感动。

大厅的所有人,都被感动。

于是,他们两人,就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在冥王的神力的支持下,点燃了他们最亮丽的花。

他们化身为一朵朵亮丽的花,在寂寥的星夜下,汇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让人为他,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梦幻般。

他们真心地祝福,真心地祈祷:他们,能够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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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发生地太快,快得突然,快得宁静。

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运动,只待,有人去挖掘它。

现在,他们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幻梦中,久久未能归神。

待到一切的宁静化为一点点的动力,寒枫,这才跟着寒烈到冥王那里,欲,询问着某事。

冥王知其旨意,笑道:寒枫,你跟紫云,缘定三生。今生不能在一起,并不代表,以后不能在一起。

寒枫惊喜地说道:你是说,我和她,还能在一起?

冥王点点头,他现在已经去了身上的凌厉之气,变得慈祥。像个邻家的老爷爷。

冥王,那我呢?寒烈见冥王没有提到自己,他有些担心,有些惊慌。他害怕听到某个答案。他害怕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

冥王看着他,说道:寒烈,你跟她,今生已无缘。因为,你的真名天女,还没有从你的生命中出现,你要耐心地去等待。

不!寒烈嘶声道,冥王,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跟她,是不是还有缘?他的眼睛,红肿的厉害。

他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这是不是老天,对他的又一次折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在欺骗他,都在躲避他,也只有紫云,愿意去接近他,为什么他还是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况且,紫云是人啊,她不是东西,她哪里是个东西呢?

他珍惜她,他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她,难道,这又是对他的一种惩罚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做的什么事,不都是求了个问心无愧么?

寒枫在旁看不惯,担忧道:大哥……

我没有你这个弟弟!寒烈推开他,他的心,已裂,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完美无缺的人了。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消失在这个地平线上,寒枫的目光,缓缓飘过。飘过,飘过一切历史的尘埃。

20

风雨飘摇,杏花香从远处弥漫,弥漫在空中,只感到一种清爽。

我在旁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神情,在他讲故事的时候,不断地改变。改变,我看出了这其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个方紫云,我感觉,她很幸福。有这么多好男儿在爱着她。寒烈,爱她,爱得发疯。而这个寒枫,也许也是吧。

迷蒙中,我只感到,他是我这辈子注定的有缘人。且不说那天,我在水中,奋不顾身地救了他。就那现在,他那其中蕴含的丰富的感情,我感觉,非常地真实。

人生在世,贵有所执,而所致之事,只要心中问心无愧就够了。

寒枫,他爱她,胜过爱过自己的生命。这其中,我也应该感觉很幸福的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有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这些故事,通过他的口中,娓娓道来,倒是成为了一段传说。

他猜得出来,我这时正在想他,也想到了他的身份。他朝我微微一笑,说道:紫云,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看了看他,再想了想自己,问道:那你找到你那个缘定三生的妻子了么?问完,我才迟钝地发现,原来,我也会脸红的。

他把我深深搂住:早就找到了!他温热的唇落到我的唇上,我们就这样,忘掉了凡尘……

体验男人的感觉

差一点儿,我这辈子就认识不到雪了。

刚上大学,我就要求自己一定要自立。开始时,我只作一些非常低级的工作,纯粹是一台机器,只动手,不动脑,但终究可以赚到钱,到了大三,我就不再做这种工作了,开始作家教。

我是托朋友帮我找的主顾,那天,朋友把我叫出去,到主顾家看看,主顾住的是二层洋楼,楼下还停着一部车,可以看出主人十分富有。我当时想,这回也许会受到好一些的待遇,这家的男主人看起来油头粉面,很不惹人喜欢,而且他的粗鲁口气让我十分烦感,我是自尊心极强的那种人,很耽心自己在这儿不会干太久,于是不想来这家,可正当我揣度如何拒绝才可以既不伤主顾又不伤朋友的时候,女主人出来了,她一身白纱,袅袅娜娜,身材苗条,步履轻盈,肤如凝脂,发若黑瀑尤其那张秀气无比的脸,配着温柔的双眼,令人不禁心动。我突然不知道决定是否要改变,女主人就是雪她非常有礼貌地问:“您就是新请的老师吗?”

我点了点头,“是。”“小浩,来看看你的新老师。”随着一声应答,从卧室里跑出一个胖乎乎十分可爱的小男孩,他打量了一下我说:“这个叔叔看着不凶,他当老师太好了。”“那好,以后你一定要听老师话哟!”说完,她又转向我说“小浩调皮,以后您就得多费心了,就这样,我居然只说了一个字就把自己留下来了,我们商定,每周二、四、六晚上补课。每小时20元,每次两小时,对我来讲薪水确实很丰厚了,尤其还有一点,如果小浩有了进步,我还会得到赏金,因此,对这份工作我非常满意。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两个问题,一个是如何教好小浩,这是我的本职,还有一个就是那美若天仙的女人怎么会嫁给这么粗俗的男人。

此后我就尽职尽责地作我的家教,小浩很乖,他很和我配和,我们的关系非常融洽,而雪则全心全意为我们服务,端茶倒水削水果,样样照顾到,我真不忍看她这种水一般纯净的女人做事,我都友好地谢绝了,至于小浩的爸爸,是经常不在家的,我两个月只碰上三次,但碰上他的时候,他表示对我的教学成果很满意。

教小浩时间久了,我和雪也熟悉起来,在我们中间休息或做题的时候,我和雪在客厅里聊天。她给我说她家庭里的一些琐碎的小事,其中更多的是她的儿子。而我呢,就给她讲学校的生活。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让她十分羡慕,我就劝她出来走走,到大学看看,甚至也报自考,但每说起这些,她的眼时里都蒙上一层灰色,我可以猜到她有苦衷,但并不好意思追问。

直到有一天,我去她家,在她开门时,我发现她眼睛边还有泪痕,不知从什么时候,我的心已因她而喜,为她而悲。那时,我的心猛的一沉,我不知该怎么办。毕竟,她是主人,我不该问我职责以外的事,我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进小浩的房间给他补习去了,可是,小浩不像往常专习学习,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老师,妈妈哭了,您去劝劝她吧。”我当时心中好难过,为雪,也为懂事的小浩。

我走进客厅,雪一发现,赶紧试泪,问:“老师补完了吗?”听着那种悲伤中的嗓音,我鼻子也不由一酸,“没有。可我可以问一问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吧?怎么你们母子二人都很伤心呢?”“没,没什么……”可是话未说完,声音就已变调,泪也涌了出来。

看到这个令我心动的女人流泪,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血液上涌,怜香惜玉,愿为这女人出头的感觉油然而生。

“雪姐,别哭,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即使帮不上,也可以当你的忠实听众。你把苦水都倒出来,心情就会好一些的。”

雪再也忍不住,居然趴在沙发上大哭起来。我不知所措,一任她放纵地哭,哭够以后,她讲了她的经历。她父母早逝,未经她同意就给她找了一个富家子弟,而她寄人篱下,不敢多言,就委曲求全,把自己送进了牢笼。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她是一个纤弱柔顺的女子,而丈夫是一个粗俗无礼的男人,俩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更谈不上感情了,好在有了小浩,可把小浩送去上学,她又成了孤身一人。而今天,有人告诉雪儿丈夫在外面还有女人,她受不了这种打击,想一死了之,却又舍不得小浩。

这时,小浩哭着跑过来,说:“妈妈,我不要你死。”

我抱着小浩对雪说:“不要担心,以后我常陪你,有事尽管说。”此时,我发现雪的眼里闪过一丝亮色。

此后,我去他们家的次数多了,有时也带他俩来我们学校玩。当然,我们也去公园,当小浩坐在我俩中间,我们一起游玩时,俨然一个三口之家,每当那时,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也是我最糊涂的时候,我不知我在充当并且最终可以成为一个什么角色。

雪的生活因为有我而充满了希望,而我的生活因为有雪而布满了色彩。我多么希望这种日子可以永远继续下去。可小浩期末考试了,他成绩非常优秀。他爸给了我奖学金,同时我也要和他们说再见了。一想到要和他们分离,我心中好难过。雪和小浩也一样不舍,可一任他们请求,小浩他爸就是不再续用我。

第二学期开学不久,小浩他爸又来找我,请我继续教小浩。我自然求之不得。原来,这是小浩和雪用心计,假装小浩成绩下降,迫使小浩的爸爸投降。虽然,我们又能见到面了,可是,偶尔地,我还会见到雪那张秀美的脸上残存泪痕,这种痛苦还经常会跑出来噬咬我的心。

雪也曾提出要摆脱这个家庭的束缚,可她又耽心对小浩的成长不利。我何尝不想带着她们二人远走高飞,给她们依靠,给她们幸福,可是我非常无奈地发现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无力呵护我的爱人,无法给她一个安定温暖的家。

很快,我大学毕业了,为了创业,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但是,我记得我作为男人的责任。

雪,你放心,当我为我们筑好牢固的家我一定会带你走出悲剧婚姻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