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名家散文:像音乐一样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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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这个周末去了橘子洲

在长沙,打定主意休闲一日,我的选择之前一是去爬岳麓山,二是去南郊公园,至于烈士公园,虽然比较近,但基本上不去,除了因为孩子吵着一定要去外。而去岳麓山,因需要过江,且是爬山,称得上跋山涉水,所以,必须兴师动众,有准备地去,所以就有些劳顿,而去南郊公园自然就随意多了。但现在的南郊公园,已经因为多出了很多世俗的元素,如停车场啊、游乐场、表演场之类,让人感觉失去了最值得欣赏的自然的韵味,就觉得没有意思去了。说真的,之前,最值得去消磨一段时光的地儿应该是南郊公园:一个湘江边上的小山,有宁静的小道与树丛间厚厚的落叶,或坐在落叶上,任带着树叶与野花香味的山风吹拂,听鸟鸣虫叫,看江水悠悠;或躺在落叶上,任阳光斑驳,在白云舒卷之中想一些人与事,那是怎么样的自在与惬意啊。

不过,橘子洲(老长沙人称它为水陆洲)也是个好去处,主要问题是路不是很顺。其实,在橘子洲不仅仅可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还可以“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更重要的是,橘子洲,这个江心岛,与湘江、岳麓山一起造就了长沙“山水洲城”的名片。

我第一次去橘子洲大约是在18年前,虽然马路不宽,民居破旧,但那一方葱茏的橘子树却是很养眼,而洲头那被水冲刷而成的沙滩,是孩子们筑沙城堡的地方。第二次去是4年前,一个朋友慕名要去,我也不知道橘子洲在进行不惜巨资的打造,要造出长沙最好、最大、最有价值的公园,由此,所看到的是被挖得面目全非的一个建筑工地,自然是怏怏而归。

花巨资修整了的橘子洲终于在五一开放,供游人休闲了。之前说按照成本至少收100元的门票,后来市政府说免长沙人的门票,后来又说免所有来橘子洲的人的门票,大家都欢喜雀跃。自此,去橘子洲玩玩就成为了长沙市民的一个首选。

五一开放的那天,本人凑巧乘车从橘子洲大桥上经过,被人行道上密密匝匝去橘子洲的人吓傻了,担心桥会被压垮。

这个周末,我终于去了已经改造升级了的橘子洲,那满目的新栽的橘子树,听说囊括了全世界同纬度所有的橘子品种,但昔日葱茏、茂密、绵长的一方本土的橘子园恐怕永远只在记忆之中了。

现在的在湘江中心的橘子洲公园,的确是大手笔,有着一直在绵延的草坪,江堤与堤边依依的垂柳该是恋人们牵手漫步时的最爱。精致的道路与亭台楼阁,还有焰火广场、音乐喷泉、问天台、望江亭、竹园、橘洲文化园、主席雕像以及几处曾经的达官贵人的公馆等设施与建筑,可以说当小桥流水的地方当是流水潺潺,睡莲绵绵;当气势恢宏的地方自然是气势非凡,如天文台、巨大的毛主席的雕像与诗词雕塑。

湘江仍然是北去。此时的湘江处于汛期,很是让人想放声高唱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但走在其中,18年前那朴素的、原生态的橘子洲却很是让人怀念,而且总是感觉现在的橘子洲缺少了什么,或者是漏掉了什么。

想,这100多公顷的土地,仅仅只是以一个现代公园空旷的绿,烘托出《沁园春·长沙》,是不是有些辜负古老的长沙城,和当年那些在洲头筑沙城堡的孩子们了呢?是不是没有了居民的橘子洲再怎么欢腾都是生气不够呢? 那些搬离了故居的居民已经居住在了楼宇成群的橘洲移民小区,但想到满目江天一色、随手撒网垂钓、随时潜水激浪,应该会有失落吧;但一想到随时准备因江水进屋、将珍贵细软裹在身上而逃离的苦恼或许也就作罢了。

就在这样得与失、新与旧难分高下的纠结之中,走近了长发飘逸的青年毛泽东的巨幅雕塑下,那耸立的巨大的雕像向我们展示着青年毛泽东飘逸的长发,和永远凝视着湘江、凝视着世界的目光。此刻,除了仰视,就是感叹!但我不由得想起了一次在对岸的湘江大道上漫步时,听身边一孩子指着那雕塑对他父亲说的话:“那个巨人是长了翅膀,是啵?”那个父亲笑着说,那是毛主席,他比奥特曼厉害。

或许,现在的橘子洲已经最大意义地显示了“山水洲城”于波光粼粼之中,烘托着因为拥有毛泽东主席的气派,渲染着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豪情,由此,成就着长沙的地标、湖南的地标;同时,也成就着长沙人拥有如此硕大宽广的一个公园的底气,展示着长沙人的幸福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