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名家散文:像音乐一样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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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鱼子酱,感官的奢华

鱼子酱,顾名思义,用鱼卵制作而成的酱。其营养价值极高,含有丰富的DHA、鱼类蛋白质和多种天然矿物质,且不含胆固醇,既可以预防老年人智力的退化,也能促进儿童的智力发育,而且是极佳的美容健身食品,尤其对想减肥的人士而言。

享用鱼子酱,是感官的奢华:食物与目光的艺术交汇,食物与味蕾间的共鸣。

这种美味诞生已超过2000多年了。早在公元前4世纪,亚里士多德就为之赞叹不已。此后,无数文人雅士在字里行间大流口水。而在路易十四时代,上流社会跟伊朗皇帝学吃鱼子酱是必修的一课。

鱼子酱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品质和口感超群的要数用Beluga的卵制成的鱼子酱。越是高级的鱼子酱,颗粒越是圆润饱满,色泽清亮透明,甚至微微泛着金黄的光泽,因此人们也习惯了将鱼子酱比作“黑色的黄金”。

有人如是说,只有鲟鱼卵才可称为鱼子酱,而以产于接壤伊朗和俄罗斯的里海的鱼子酱素质最佳。由此,鱼子酱的珍贵,除了鲟鱼稀少,还因为它从鱼卵被加工成鱼子酱的过程非常繁复,全靠艺术般的熟练技术和知识。而位于伏尔加河口三角洲的小城阿斯特拉罕是鱼子酱的胜地,是世界上最大的鲟鱼子生产加工基地。据说,一些品牌的鱼子酱甚至可以追踪是由哪条鱼所取出的,其制作工艺过程的讲究由此可见一斑。

而吃鱼子酱很讲究的人,会在餐具上有所要求,最好是用贝壳、黄金、象牙、木头等材质制成的小匙舀取鱼子酱,最好是配香槟,以酸味较重的香槟跟鱼子酱浓厚的油脂感最匹配。许多餐厅喜欢用高级银质餐具,但这并不好,甚至要禁止,因为银匙会带来一层淡淡的金属味笼罩在鱼子酱上,使它丧失了最初始的鲜甜。

本人第一次品尝鱼子酱是在俄罗斯涅瓦河的游船上。涅瓦河游船船主把鱼子酱作为了招徕游客的招牌。在游船的席位上,每人有几片小小的面包,一小碟宛如小珍珠般的红鱼子酱,四个人分享着一瓶香槟、一瓶红酒与一瓶伏特加,当然还有柠檬汁和奶酪、水果等。虽然红鱼子酱的蛋白质含量比黑鱼子酱要低许多,但无论怎么样也是鱼子酱,都会激发我们对鱼子酱的向往与想象。

尽量地效仿着那些有经验的食客,用小木勺在面包片上涂上薄薄的鱼子酱,那美丽晶莹、玲珑剔透的鱼子酱,瞬间就让人馋涎欲滴,随后,佐以几滴柠檬汁,随后慢慢地送入口中。

但随即,就听到有人大呼满是腥咸、难以下咽;但于我这里,似乎是在享受舌头与上腭轻轻地与珠圆玉润的鱼卵的亲密接触,瞬间,汁液弥漫,除了有如三文鱼一样的回味外,那种清香,那种滋润,加上香槟,上天啊,我竟然产生眩晕感了。

大呼小叫的同桌看我如此的享受,随即慷慨地将余下的鱼子酱予我,虽然欣然接受,但不敢全部收纳,根据营养专家的理论,每次的食用量最好不要超过10克,因而担心营养过头以至于会流鼻血而打住。真想打包带走,可囿于鱼子酱对储存的温度要求是在-1 ℃~4 ℃冷藏, 没有经过加热杀菌的新鲜鱼子酱,在没有开封前也只允许在冰箱保存4周,一旦打开, 2~3天内就要吃完,由此只好放弃了。随后,购买了一小罐想与家人同乐,岂料,家人的味蕾也是对此反感,那自然又成为我口中美物了。其实,有些东西注定奢华,奢华到走不进寻常百姓家,只能够适应欣赏它的人与物。

之后,与众多鱼子酱爱好者聊天,他们说,没有上天赋予的味蕾是无法领略鱼子酱的美妙的,此话虽然有些绝对,但毋庸讳言,鱼子酱就是这样一种食品:若你尝过它,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将无法忘怀,除了视觉上的赏心悦目、味觉上的无与伦比之外,也是需要付出少则十几元,多则几十元甚至上百元一克的费用才能享用的食品。

所以,如果这就是阳春白雪的话,那么鱼子酱的曲高和寡就是自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