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名家散文:像音乐一样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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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雪里雪外

睁眼一看,哇,漫天皆白,一片银色的世界。昨夜睡前还是如骨鲠在喉、令人惆怅的绵绵冬雨,一夜之间竟换了天地,难道美丽的风景总是悄然而来的吗?走出户外那些停在院子里的汽车、摩托车、自行车有如雕塑,有一种形容不出的阳刚之美。可遗憾的是那些郁郁葱葱的树,一反过去的挺拔,有如负重的老牛,有的甚至压垮了,忍不住为一棵树摇摇雪,可竟如蚍蜉撼树一般,原来它每个枝干每片叶子都负重了,拯救它,的确不容易。

走在深可盈尺的雪地里,看脚印清晰地印在身后,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泛上心头,这是一片还无人涉猎的雪地,独我走过,我当是这风景第一人,我当是开拓者。看来要独领风骚也并非难事,只要勇敢地先行,把握机遇就成。脚印渐渐多起来了,但还是有留下自己脚印的雪地。平日里忙忙碌碌,何时如此注重和审视过自己的脚印呢?看身后那一行行曲曲折折的脚印,那是我的吗?在这个世上,能一步一个脚印走,那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啊。

走上了大马路,人来人往,真像去生产队里开大会那样,热闹极了。由于不能骑车,以往的扬尘而去,擦肩而过被摩肩接踵有说有笑的步行取代了。偶然有勇敢的骑车者摔倒了,大伙儿会笑着看他加入步行者行列。车来了,会有人大喊“走边一点”,这是一种前行所未有的温馨。看来,换一种风景就会有一种不同以往的人情世态。

公共车站牌边全是人,雪再大,还得为稻粱谋。这是一种安排也是劳动者的本色,所以公共汽车如甲壳虫般爬行也好,“中巴”司机涨价也行,那些鼓胀的车门显示着人们的努力与活跃。

也许在农村人们会说瑞雪兆丰年,从而一家人偎在火炉边,温暖地说着家常话,畅想着来年的快乐。可是城市人在欣赏完雪带来的美丽之外得清除它,扫出一条条通道,好让城市道路畅通秩序井然。为了生活,有些美丽的东西我们不得不舍弃它,舍弃就舍弃吧,曾经美丽过就行了,况且雪化还有雪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