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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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江山如画(10)

沿着湖边,我轻轻地散步。看着清澈的湖水,我忍不住掬起一捧,尝一口,清甜;尝两口,沁人心脾。对它,我简直爱不释手。我想,这种高山雪水,也许是世界上最圣洁、最美丽、最让人着迷的“圣水”啊!对它的喜爱和迷恋,我简直用语言无法形容。由此我感觉到,人和自然的和谐是多么重要啊!

沿着湖畔,我继续徜徉,我走到了金色的沙滩上,一名藏族的丹巴美女,牵着马儿在沙滩上流连。美女邀我骑马,于是,我骑在马上,美女牵着马。湖光、雪山、森林、沙滩和藏族丹巴美女一起定格在我的数码相机里。此情此景,我不由得想起新疆塔塔尔族民歌《在银色的月光下》:“在那金色的沙滩上,洒满银色的月光。快快跑啊,我的马,朝着她去的方向……”高原、湖泊、骏马、沙滩、美女,这一切都有了,这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啊!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啊!可对我来说,却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切都充满着诗情画意,一切都洋溢着罗曼蒂克……

面对着这一湖圣洁的碧水,这湖中美轮美奂的倒影,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想亲吻木格措。我脱掉了鞋袜,不顾凉意,走入湖中。湖水清凉、清纯……这时,我感觉到,木格措就是我的爱人啊!我用自己的真情、真诚、真意在拥抱木格措、亲吻木格措。这时,我觉得自己真的瓢飘欲仙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最幸运的人。我见到了我心目中的美神——木格措,拥抱了木格措,饱览了木格措全部的美。

整整一天,我在木格措的怀抱里徜徉,我感觉到我的心和着木格措一起跳动,我觉得我是读懂了木格措的人。我轻轻地问一声:木格措,你舍得我走吗?木格措无语……

我至今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木格措的。我想,忧郁和感伤肯定写在我的脸上,萦绕在我的心头。因为,我爱木格措,我舍不得木格措。

我的朋友啊!只要你有心、有情、有意,木格措并不遥远啊……

泸定桥情思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就读过《红军飞夺泸定桥》。红军18勇士的英勇无畏,深深地镌刻在我少年的心坎上。从那时起,30余年过去了,岁月冲走了许多,却冲不走我对英雄泸定桥的向往和思念。

金秋十月,我历经艰险,长途跋涉,重走长征路,终于来到了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看到了飞架在大渡河上的英雄的泸定桥。

当我看到镌刻在桥廊上的“泸定桥”三个金色大字的时候,我的心抑不住狂喜的激动,泸定桥的过去、现在呈现在我的眼前。泸定桥以茶马古道和军事要津著称。它以铁构件为主,主体13根铁索由12164个铁制扣环连接而成,重约21吨,桥面长101.67米,总重约40吨。

清朝康熙十三年(1704年),四川巡抚能泰上奏康熙,提出“距化林营80里,山址坦平,地名安乐,拟即其处仿鸠工构造。”康熙“诏从所请,于是鸠工构造。”1706年5月15日告竣。康熙赐桥名曰“泸定”,并作《御制泸定桥碑记》,题写“泸定桥”桥名,并分别于桥东、桥西镌刻立碑。

从其竣工的1706年到现在,匆匆过去了299年,虽经岁月的无情吹打,却依然伟岸如昨。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踩在光滑的木板上,生怕惊醒了沉睡在桥下70年的红军勇士的英魂。铁索桥虽然结实,却不断地随风摇摆,走起来自然不如固定的大桥舒服。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倚在粗大的铁索栏杆上,看着滔滔的湍急的大渡河水,放飞着我的思想。思绪随着滚滚的大渡河水一路向前,汹涌澎湃,穿过时光隧道,回到了70年前那风雨如磐的艰难岁月。1935年5月29日,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长征途中在此取得了飞夺泸定桥的重大胜利,强渡大渡河,粉碎了蒋介石欲把红军变成第二个石达开的妄想。这是红军途中具有战略意义的重大胜利,泸定桥因此成为中国革命的重要转折点,并闻名于世,成为一座“革命桥”、“英雄桥”、“光荣桥”,一座镌刻在华夏儿女心中的桥。为了纪念这座英雄的桥,1985年3月,邓小平同志挥毫题写了“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碑”碑名。1985年9月21日,胡耀邦同志视察泸定桥时,挥笔题写了“飞身可夺天堑,健步定攀高峰”。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1935年10月,红军长征到达甘肃会宁,长征胜利结束。毛泽东主席豪情满怀,一气呵成,写出了这首气壮山河、气魄雄伟的壮丽诗篇——《七律·长征》。其中就写到了大渡河上的这座英雄桥。由此可见,这座桥在开国领袖心中的地位。

走在木板铺就的铁索桥上,一遍遍地吟诵着伟大领袖在这里成就的壮丽诗篇,我豪情满怀,不得不激情地怀想,不得不思绪绵绵。如果没有大渡河上红军先头部队的英雄战士在对岸的敌人炮火的封锁下,攀援着被敌人拆掉木板的铁索冲了过去,就可能没有长征的伟大胜利。没有长征的伟大胜利,就可能没有中华民族的独立、自由和解放,就可能没有以后崭新的新中国,更没有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站在经过岁月洗礼的铁索桥上,我不得不怀着感恩的情怀,一遍遍温柔地怀想。感谢伟大领袖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领导了史无前例的长征;感谢红军将士们的英勇无畏、勇于牺牲,创造了长征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间奇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我们现在的幸福、和谐、安宁,来自何方?就来自于千万个在我党领导下像“红军飞夺泸定桥”这样的英雄壮举。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当年飞夺泸定桥的勇士们和千千万万的红军将士们,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正是他们的勇于牺牲,才换来了今天人民共和国的强大、繁荣、进步和安宁;人民的幸福、自由、和谐和安康。不是吗?我举头四望,近在眼前的泸定县城,已是旧貌变新颜,再也不是70年前的凄惨模样。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大街小巷,车来人往;人们衣着鲜亮,喜笑颜开,已成为一颗镶嵌在大渡河畔的璀璨明珠。大渡河两岸的宽阔公路上,车子飞如跃。而就在泸定桥上下方的大渡河上,已架起钢混结构、坚固气派的道道彩虹。它们分别是:大渡河桥、城南大桥、康巴大桥。昔日的天堑,已变坦途。人们再也不需要战战兢兢地走在摇摇晃晃的泸定桥上,而泸定桥也已完成从昔日交通桥到今日人们心中“圣桥”的历史转变。早在1961年3月4日,国务院就首批公布其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今,人们怀着崇敬的心情,从四面八方、世界各地涌到这里,为的是一睹这座英雄桥的风采。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泸定桥不朽,因为它是英雄的血肉铸成的;大渡河永恒,因为它流淌着红军将士的鲜血;历史不能忘记,因为他是人民写就的……

桂林山水歌

很早很早就知道桂林,是从著名诗人贺敬之的《桂林山水歌》中知道的。中学时,我就能完整地背诵下来。“云中的神啊!雾中的仙,神姿仙态桂林的山!情一样深啊,雾一样美,如情似梦漓江的水。”很久很久就有想法,想去看一看她,看一看传说中的山水甲天下的桂林,体验一下“是山城啊,是水城,都在青山绿水中……此山此水入胸怀,此时此身何处来?”的意境。

年末岁初,我迈着轻松的步履终于走进了桂林。走进桂林的时候正值黄昏,天上一轮夕阳,溜溜地照着桂林城。桂林城在山中,山在水中,真个像贺敬之所说,水几重啊,山几重,水绕山环桂林城。只见一座座瑰丽的青山,平地拔起,千姿百态;清澈的漓江水,蜿蜒曲折,穿城而过,感觉真像走进了一幅连绵不断的瑰丽无比的山水画卷。令人赏心悦目,心花怒放。入夜,整个城市灯火辉煌,五彩缤纷。处处浮光掠影,处处娇媚多姿;处处人声鼎沸,处处欢歌笑语。美得令人不可思议,从而放射出不同寻常的迷人魅力,令人流连忘返,神采飞扬。走在桂林的大街上,我就在想,桂林恐怕是伟大祖国最美丽的一座山水城市。谁说不是呢?我在桂林看到的旖旎风光早已向世人证明了这一切。

第二天,我急匆匆地奔向了我魂牵梦绕的漓江,乘豪华游船在漓江上畅游。我站在船头,凭栏望去,千里漓江烟波浩淼;两岸,青山隐隐,真个是“鸟鸣山更幽”。咋幽呢?我觉得就是明媚、秀美。君不见,玉女峰亭亭玉立,巧梳云鬓;望夫崖凝神远眺,深情守侯;赶考的书童,跳龙门的鲤鱼,盘旋的田螺,绿洲的骆驼,形态各异,变化万千,令人目不暇接。我俯首看水,只见漓江的水清澈透明,深可见底。游船过后,江水泛着细细的涟漪,水色晶莹剔透,真的让人想一饮为快。山是最美的山,水是最美的水,山水相映成趣,怎不美如天仙啦!那感觉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更绝的是还有一幅“渔舟唱晚图”伴着你。整条漓江几乎都有渔舟在水中慢慢地行走。乖巧的鸬鹚一会儿入水,一会儿登舟,捕起一条条美丽鲜活纯生态的鱼儿,令人羡慕不已。那一起一下之间,那一进一出之际,划出的一条条优美的弧线,真乃上帝的杰作,人力之手极难绘出。由此,我们可以说,这种天、地、人、物如此和谐的画卷,在中国的许多城市是看不到的,可是,我在美丽的桂林看到了。我应该无怨无悔了。

游船溯江而上,我们最后看的景点就是桂林的城标——著名的象鼻山。明代诗人孔镛写到:“香鼻分明饮玉河,西风一吸水应波。青山自是绕奇骨,白日相看不厌多。”象鼻山位于城南漓江和桃花江的汇合处,山型酷似巨象伸长鼻子临江吸水。象鼻和象身之间的大洞便是著名的水月洞。范成大说它:“其形正圆,望之端整如月轮。”水月洞里江水通流,可泛小舟。在明月之夜,它的倒影构成了“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的“象山水月”奇景,可谓瑰丽无比,神奇不已。

桂林,到处是山,山上遍布终年不变的绿色植被。

桂林,无处没水,明净的漓江水承载着这方土地的风物、历史和人文。

桂林是歌,山山应我响回声。桂林是画,漓江照我身千影。

桂林的山啊!漓江的水,水迎山接入梦里……

天山天池,上帝的眼泪

神往新疆天山天池,应该说是太久太久了。在我走完了大半个地球之后,在我人到中年之后,我想见到她的愿望再次强烈起来。我觉得我不能再等了,我一定要见到我心目中的圣女。于是,我朝着我心中的圣池一路奔去。

一大早,我从乌鲁木齐出发,奔向天池。一路上全是高速,路况很好。下了高速,车子进入山谷。新疆人称山谷为沟。第一次在新疆的沟里行走,真是别有洞天,风光无限。时值深秋,新疆旅游最美的季节。只见道路两旁一片金黄,胡杨树已开始落叶。路面上的落叶金灿灿、黄橙橙,煞是美丽浪漫多情。车子从落叶上碾过,轻飘飘的,有一种很温暖很温柔的感觉。感觉自己正在进入一个色彩斑斓的童话世界。

车子一直开到天池景点大门停下来。我下得车来。便觉寒意阵阵,我匆匆租了件大衣,便登上了缆车。随着缆车的缓缓上升,我看到了无比壮丽的一幕。翘首南望,只见雄奇瑰丽的博格达峰白雪皑皑,银光闪耀;高天湛蓝,祥云缠绕,真的令人心旷神怡。向下望,由天池水在下游泄水形成的瀑布,涛声回响在天外。瀑布沿嶙峋的山岩急流直下,白练垂空,景色瑰丽。白练最后冲入“东小天池”,环境幽深,美不胜收,令人目不暇接。随着缆车上到山顶,眼睛顿时一亮,神情大悦。在我睡梦中出现了千百次的“瑶池”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见一湖湛蓝湛蓝的圣水,像一湖琼浆玉液似的,晶莹剔透,静静地荡漾在天山的怀抱。湖面微风吹拂,波光粼粼。远处雄伟壮丽的博格达峰和近处莽莽苍苍的绿色林海的倒影在圣洁的湖中交相辉映,使得整个湖泊看上去就像一个人间的仙境。目睹这壮观的一幕,我的耳边蓦然回响起哲人的话语:“高原湖泊,其实就是上帝的眼泪。”谁说不是呢?这么一湖圣洁的湖水在平原和丘陵地区是绝对见不到的。比如说,在人见人爱的杭州西湖、武汉东胡、南昌象湖……谁也不否认她们漂亮,可她们在天池的面前便黯然失色。她们只是平凡人间的红衣少女,而天池可说是豪华天上的美丽仙女。一个人间,一个天上;一个少女,一个天仙。两者真的不可同日而语。

我观赏湖泊,大抵如此。先在湖边溜达,看湖光山色,发思古之幽情。然后再到两边看看,换个不同的角度观察她。如果还想深入地触摸她,只能是泛舟了。只要有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在美国的千岛湖、在加拿大的露易丝湖、在昆明的滇池、在青海的青海湖、在云南的泸沽湖,我莫不如此。在今日的天山天池,我也只能这样。实际上,我真想投入她的怀抱,和她融为一体。就像徐志摩所说:“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盈盈地粘住了她的衣襟,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消融、消融、消融……”我这样想啊,可我不能这样。试想,圣洁的上帝之水,岂容我这个凡夫俗子污染啊!既然不行,即使我坐在船上,我也心甘如饴啊!我从“定海神针”处上船。船开处,湖水四溅,雪花朵朵。此情此景真可谓:“一池碧水似玉液,可消千古游子愁。”看见这无比圣洁的上帝之水,我忍不住伸手触摸她柔软圣洁如处子般的肌肤,仿佛嗅到了美人身上朱砂梅的清香。我忍不住掬起一捧,一饮而尽。上帝之水,甘美清冽,滋肺润腑,没齿难忘。我几乎是零距离地接触湖水,心情就像是和初恋情人约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无可名状。抬望眼,冰山雪峰,好不巍峨;举头望,蓝天白云,就在头顶;低头窥,湖水清澈,碧绿晶莹……见此美景,我只觉得自己语言的匮乏,江郎才尽。什么时候我才能写出天池美景之万一呢?凭我这底子,恐怕永无时日。因为天池的超凡脱俗,是无与伦比的。

天池是圣女,但她在人间。我们说她是天女下凡可能更确切一些。天山天池,其实是一座天然的高山冰碛堰塞湖。她有“天镜”“神池”之意。天池本身面积约5平方公里,平均水深约60米,湖面海拔1900多米。天池景区集雪山、冰川、森林、草地、高山湖泊于一身,可谓妙趣天成,层次分明,瑰丽无比。

对湖泊,我一向是喜欢的,何况面对的是这么一湖纤尘不染、碧绿无瑕的上帝之水。在她的怀抱里,我真的是流连忘返,不愿离去。告别的时候,我的眼里其实是盈满泪水的,因为在我眼里,我其实是把她当成了我的爱人。恋人分别,生死别离,其心可鉴,其情可堪。

鄱阳湖草原

从南美阿根廷的潘帕斯草原到北美加拿大的艾伯塔草原;从祖国新疆帕米尔高原的塔什库尔干到内蒙古的锡林郭勒大草原。从外国到中国,从边疆到内地,我看过许多壮观绮丽的大草原。我为草原的壮美翠绿而惊奇,为草原的博大神奇而诧异,我以为我已看过全世界最美丽的大草原,全中国最壮观的大草原,然而,当我无意中走进鄱阳湖,第一次看见鄱阳湖大草原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完完全全地错了。最美丽的草原原来就在我们的故园,就在我们的母亲湖——鄱阳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