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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抉择

“咦!才两年时间,你竟然融合了七十二种火焰?难道是老夫看错了?不可能,无论你怎么刻苦都不可能,凤小子,这是怎么回事?”

流火感受了一下凤如山发出的一朵淡紫色的火焰,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老祖。是这样,我用星辰火……”

凤如山考虑再三,还是坚持用星辰火帮助精炼火焰,并适当的加大了星辰火的使用力度。

本来养火诀中,精炼火焰,提取火焰精华就是最耗时的一步,如此一来,凤如山的修炼进度自然大大加快,连流火都惊奇不已。

“小子异想天开,请老祖指教。”

最后,凤如山恭敬的说道。

“嗯,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再来一团,老夫好好品味一下。”

凤如山依言发出一小团火苗,流火张嘴一吸,闭目不语。

半晌之后。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甚至比老夫当年同样的火种还要略微纯净一点。不过时间太久了,记不太清了,而且你融合的火焰种类和老夫的不同,火焰又太少,即使有问题也不一定显现出来。嗯,我倒没有想到这样也可以,既然如此,那倒不用着急了,原来的计划可以变一变,……。”

流火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了半天,忽然抬头,看着凤如山。

“凤小子,老夫没有星辰火,只是听人说起过,对它的性能也不甚了解,老夫有个想法,你看怎么样?”

“全凭老祖吩咐。”

“哈哈,不是老夫吩咐,是要你自己选择。你这个做法,好坏老夫也说不清楚,相信世上没有谁说得清楚,一切都要看最后的结果怎样。是这样,这火海中共有1346种普通的火焰,你不妨利用星辰火,尽可能快的融合,最好是全部融合,等全部融合完了再分离星辰火,以后老夫会每隔三个月检查一下你的情况。当然,你也可以慢慢的来。但无论如何,最迟二十五年,必须分离出星辰火。”

“1346种!完全融合是不可能的。”

凤如山遗憾的摇摇头。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只是用星辰火帮了一点忙吗?”

“回老祖,精炼的速度不是问题。问题是融合的时候经常有麻烦,晚辈的身体恢复需要时间。”

“哈哈,不错,不错,老夫小时候也经常被搞的灰头土脸,怎么样,全身被炸得稀巴烂的滋味不错吧。”

流火老头笑得极为开心。

“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一对变态。”

慕容雪菲忍不住撇了撇嘴。

“老夫这儿有我火凤一族利用火焰恢复肉身的秘法,只要你吃得了苦,恢复不是问题。怎么样,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晚辈争取尽快融合完所有的火焰。”

“好!有胆量。以后老夫会每隔三个月来看看你小子。”

接下来,心情大好的流火细细的讲解了一番修炼中的各种需要注意的问题,直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凤如山,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修炼上,竟然会有化神老祖也不清楚的麻烦。”

葡萄架下的石桌旁边,慕容雪菲向一个淡绿色的杯子中放了一块冰,一边欣赏着透明的冰梨酒冒出的点点汽泡,随手给旁边垂涎欲滴的小红倒了一杯。

“佩服吧,佩服就多喝两杯。”

凤如山全副身心都放在流火给他的恢复身体的秘法上,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

“你这冰梨果树是从我那儿偷的吧!当时你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还想着偷我的果树,更加值得佩服。难道你师姐是冰灵根?”

“嗯。师姐不仅是冰灵根,还是个阵法是个天才。”

“听你说他是碧水门的?”

“是。”

“她是什么修为?”

“筑基后期。”

“那她当初怎么看上你的?你修为不怎么样,长相也一般。”

“不知道。可能是她喝多了。”

“嘻嘻,你们夫妇倒般配,一对酒鬼。”

“咦?你胡说什么夫妇、酒鬼的。我和师姐只是朋友,师姐可不是酒鬼。”

凤如山一下清醒过来,声音也高了八度。

“好,朋友,就算是朋友好啦。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你说老祖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

“你不觉得怪异?”

“没什么怪异的。老祖的麻烦一定不小。不肯自己冒险,拿我做实验用的小白鼠罢了。”

“那你还那么快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安安稳稳的修炼不好吗?”

“安安稳稳的修炼当然好。可我想尽可能的增加实力,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在外面,收集这么多火焰可不容易,我一辈子见过的火焰还不到十种。”

“为什么?怕我出去了杀人夺宝?”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那是为什么?增加实力的方法很多,没必要冒这个险吧?”

“我增加实力的方法很少。而且我想尽快出去。你不想吗?”

“我?早点晚点无所谓。”

“你不想出去找蒋辉他们报仇?”

“想啊,报仇当然想了。不过现在出去我仍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出去了也没用。”

“你可以找同门师兄弟帮忙啊。”

“同门师兄弟?我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愿欠他们的人情。”

“那家族里的人出手总可以吧。”

“家族?家族出手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家里不会为我一个小小的金丹正面得罪天一门的。”

“那就找朋友啊。”

“朋友?你师姐朋友多吗?”

“不知道,好像不太多。不过师姐是冰灵根,气质清冷,对不熟的人总是冷冰冰的,和你不一样。”

“我什么样?”

“嗯。这个,那个,……”

“嘿嘿,这和冰灵根没关系,大宗门里的事,不是你一个散修能想象的。”

“不招人妒是庸才,是你太出色了。”

“呵呵。你这么着急出去,是急着报仇,让你师姐帮你?”

“我?我是中了你们岐岭境修士的埋伏,按照你以前的说法,两境之间,这是很正常的,谈不上抱仇不报仇的。”

“那是为什么?”

“当时师姐有事不在,我怕她着急。她筑基后期十几年了,万一影响到她结丹,岂不大大的糟糕。”

“吆嗬,看不出来啊,还是个多情种子。好啦,该修炼了。”

慕容雪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觉得杯中的冰梨酒浑没有平时的冰凉可口。

……

“凤如山,恭喜啊,筑基后期了,干杯。”

“多谢,多谢。干杯。”

“怎么样?后期的感觉不错吧。”

“嘿嘿,惭愧,你在我这个年纪,都金丹好几年了。”

“不能这样比,我是单灵根,本就比你快些,再说,我们天元派总比你条件好些,我要是比你还慢,那还让人活不活了!”

“嘿嘿,说来奇怪得很,这三年我全力修炼流火诀,春风化雨决就是做做正常的功课,基本没花什么功夫,悄悄的就晋级了,比晋级中期还简单,这样也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筑基期的小瓶颈而已。你这三年虽没专门修炼春风化雨决,但修炼流火诀不要命一般,连老祖都佩服你的刻苦,灵力、神识自然增长就够了。加上你肉身如此强大,又有老祖的指点,晋级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别说筑基后期,就是金丹,还不是轻而易举。化神单对单指点一个筑基修士,说出去没人会相信。照这样下去,最多再过二十年,你要不金丹,老祖都不好意思说出去,丢人啊。”

“什么叫单对单啊,哪次老祖讲解,你不比我听得还认真?上次老祖还专门指点你炼器呢。”

“哼,老祖懂什么炼器。他们火凤一族是神兽,又哪里用得着炼什么器。老祖不过是对我的控火实在看不过眼,可怜我,随口教训我两句罢了。怎么,你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嗯,你说老祖不懂炼器,那你还一副津津有味,受益良多的样子?”

“老祖确实不懂炼器,但炼器要用火啊,说起用火,你能想出比老祖更精通的人吗?”

“那确实。老祖说他平时在禁地的第四层修炼,真想不出是什么样子,就这第一层,再给我一百年也不敢说修炼完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达到老族的境界。”

“呵呵,你倒真敢想。老祖的境界?找遍我们四境,你还能另外找出一个更合适的比较对象吗?”

“随便聊天而已,我哪敢给老祖比。行了,我们出去吧,老祖快来了。”

……

“嗯。后期了,不错。”

一年来,流火对凤如山的修炼非常满意,心情不错之下,竟然也对凤如山晋级筑起后期顺口夸奖了一句。

“都是老祖平日里的教诲。”

“好好干,争取尽快金丹。不然,和慕容丫头差太远,你日子不好过”

“可惜,春风化雨决太差了。”

凤如山遗憾的摇摇头。

“差?能流传下来的功法怎么会差?你肯定搞错了。”

“老祖,春风化雨决修炼速度慢,法术威力小,难道还不算差?”

凤如山颇不服气。

“嘿嘿,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修炼功法,就敢评价功法的好坏,真是无知者无畏。”

“请老祖指点。”

凤如山满脸的不以为然。

“嘿嘿,你小子,还不服气。老夫问你,什么是功法?”

“功法,就是以特殊的法门,让天地灵气在经脉中按照特定的路线运行,对天地灵气进行精炼、提纯,变成修士的法力,储之于丹田为我所用,过程中灵气洗涤经脉,肉身同时也得到提高、完善。”

“嗯,大概是这个意思。那么,小子,你想过没有,这些功法都是哪里来的?”

“宗门的传承啊。”

慕容雪菲听得入神,下意识的随口答道。

“胡扯八道,是先有功法,后有宗门,最初的功法怎么来的?”

“不是前辈大能创造出来的吗?”

凤如山咧咧嘴,不知不觉,他变成了一个听众。

“是不是前辈大能创造出来的,老夫不知道。但据老夫的了解,每一部功法,都经过很多修士不断的完善、修改而来,可以说是包含了无数的心血。”

“是啊。可这和功法的好坏又有什么关系?”

“无数修士的经验、心血自然非同小可,能流传到现在的功法,只要不是灵根冲突,所有的人按照功法修炼,虽然进度有快有慢,威力有大有小,突破瓶颈有难有易,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对吧?”

“是啊。”

慕容雪菲听得迷迷糊糊,只有点头的分。

“这正是最大的问题。每个人的情况各不相同,经脉的宽窄、长短、韧性,肉身对灵气的吸收效率,身体的属性、先天的资质等等,因此,没有任何一部现存的功法是完全适合你的,完全适合你的功法,需要自己一点点的摸索,当然,可以也必须依据一步已有的功法。”

“那前辈们修改功法,难道只是根据自身的情况,只对他们自己更加合适?”

凤如山当然不能相信。

“那倒不一定。能流传下来的修改,都是在平均的意义下对功法有所提高,所谓顶级功法,也是平均而言,效率比较高而已,具体到每个人,是好是坏就很难说了。再顶级的功法,也需要改进以适应自己的情况,当然,这不是一件容易事,需要的不仅仅是智慧和资源,还有勇气,顿悟,机缘,创新的习惯等等,其中敢于尝试的勇气与坚持最重要,因为要面对无数次的失败,过程中的甘苦,嘿嘿,现在你们当然无法想象。”

流火喝了一口酒,面色黯然,显然想到了自己的修炼岁月,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对视了一眼,不敢打断老头的缅怀往事。

“哈哈,扯远了,还是说你的春风化雨决吧。春风化雨决不是所谓的顶级功法,修炼的人不多,那表明改进起来比较自由,提高的空间也大,对你不一定是坏事。至于修炼的速度,那是因为你的五灵根体质,和功法无关,而法术的威力,老夫估计是当年创制功法的前辈性格使然,他一定不喜争斗,与世无争,上古修仙界,资源没有这么紧张,并不是个个如现在般好勇斗狠。”

对流火的这番道理,凤如山闻所未闻,一时也不知是对是错,只是沉默不语,慕容雪菲却欲言又止。

“慕容丫头,有话就说。”

也许是太久没和人交流,流火倒没有什么前辈高人的架子,相反,却颇有几分“话痨”的潜质,平时在一起,言谈举止,凤如山和慕容雪菲也不用特别的小心在意。

“老祖所言,果然大有道理,只是,只是宗门里的长辈为何从没说起过,典籍里也不见类似的论述,难道他们都不明白?”

“哈哈,小丫头是说老祖在胡说八道?”

“晚辈不敢。”

“这就是你们人族修士的聪明了。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摸索功法,可是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人族寿命短暂,低阶修士花费时间在这上面,往往是还没有任何进展,寿命就到头了,整体上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不如避而不谈,等到了元婴甚至化神以上,再开始类似的工作。”

“等到了元婴化神,体内的经脉大部分已经定型,不是太晚了吗?”

凤如山疑惑的问道。

“确实是有点晚了。虽然高阶修士的修炼,并非仅仅是在经脉中运行法力那么简单,但仍然依赖于前面的修炼基础。可是没有办法。所以在低级修士阶段,人族修士数量庞大,修炼速度进展神速,但在最顶级的修士层面,人族并没有优势。人族的选择,可以说是聪明,也可说是无奈。象宗门之类的组织,批量生产大量优秀修士的同时,对为数极少的天才修士,也是一种限制和扼杀,至于是好是坏,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也说不清了。”

“那刚才老祖说春风化雨决很好,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我夫君的寿命和普通的人族修士不一样。”

慕容雪菲双颊微微有些发烫。

“现在凤小子身具我火凤一族的血脉,寿命应该比普通人类长得多,不过具体有多长,老夫也不知道。小丫头,你可要看好了,你们人类不是讲究什么白头偕老吗,你可要抓紧修炼,免得这小子胡思乱想。”

“凤如山还真是有大机缘之人啊。老祖所言,不是没有道理的样子,唉,还是回宗门后问问长辈再说吧。”

慕容雪菲打起精神,听流火指点凤如山的修炼。

“我胡思乱想什么啊!死老头,少说两句会死呀。”

凤如山躺着也中招,不禁泪流满面,却不由的心中一动。

“死老头是即兴发挥,应该不是事先准备好的,应该是真心话,化神修士的见识,肯定有点道理,要不要试试呢?按说试验、改进功法,应该越早开始越好,但是,在这上面花功夫,对以后固然大有好处,短时间内基本不会有什么效果,我可不是天才。唉,还真是两难啊!”

凤如山叹了口气,放下心中的纠结,专心听流火讲解流火诀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