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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水落石出 (2)

王剑雪道:“曾副市长一直和陆军108医院里的某些人关系复杂,长期利用协助运输医疗物资的关系走私鸦片。虽然查清了曾副市长的问题,可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进行抓捕,他就被灭了口。而且敌人还是利用他与岳父的恩怨关系,借他岳父的手杀的他。由此可见,这个曾副市长一定也是掌握了很多医院里不为人知的秘密,并以此为把柄来要挟医院协助他走私鸦片。但是敌人已经预感到我们要对曾副市长展开调查,所以就抢先一步灭了口。前方瘟疫传播的途径很有可能就是在医院里。”

戴笠道:“这件案子可关系到前方无数将士的生命,情况万分危急,必须得尽快调查清楚。”

这个时候,毛人凤匆匆赶来汇报,药物专家化验的万俊超那截手指头骸骨的结果出来了,所中的毒是一种经过专门培养的鼠疫病毒。这种病毒极具传染性,少量植入人体,会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在疫情发作后就会开始传染。一次性大量注入人体,就会当场死亡,而且尸体腐烂速度相当快,是一种新型的高科技生物武器。另外,军委会通过和美国方面的协商,美国很快会调派治疗这种鼠疫的特效药和医疗专家小组来华。

沈醉道:“这简直是太可怕了,形势已经相当明朗了。要不马上对医院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查,尤其是对里面的药品和所有医护人员的身份展开细致的调查?”

王剑雪道:“这件事情迫在眉睫,可是要全面地调查医院里所有的医护人员,和对医院库存的所有药品进行化验,都是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大规模的调查一旦展开就会惊动敌人,敌人也会马上采取相应的措施来掩盖或者毁灭证据,还会严重干扰医院的正常秩序。”

戴笠点头道:“剑雪说的很是在理,的确应该把各种可能发生的局面都预想到。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王剑雪道:“秘密渗透进医院,进行细致地调查,可以由我们的人装成前线归来的伤员住进医院治疗。然后对所使用的药品立刻进行取样化验,对医护人员中可疑对象进行布控或者秘密抓捕,尤其是已经浮出水面的黄永杰。再顺藤摸瓜,扩大调查范围。另外,有必要对曾副市长的家里进行一次全面搜查,我感觉他一定掌握了日本人的秘密。”

沈醉道:“我看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一切要快,绝不允许这种病毒再次传播出去。”

王剑雪道:“局长,那属下马上回去调查此事。”

戴笠道:“好,一切就由你全权负责,万事多加小心。”

王剑雪道:“是。”

王剑雪带领技术科的人对曾副市长的家里开始了全面搜查,从墙的基石部、地板、墙壁开始,用声纳探测器探测,所有家具、墙壁上的字画都要进行细致的检查。

王剑雪来到楼上的书房,见里面堆满了书籍,上面却铺满了灰尘,心想这个曾副市长倒是个附庸风雅之徒。陆平道:“你就这么肯定他家里会藏有有关日本间谍的秘密吗?”

王剑雪道:“从陆军108医院的修建到现在他的死去,他都与医院有太多的联系,如果医院里面有什么秘密,他一定能够有所察觉。他借用医院运输物资的车辆走私鸦片,没有医院里面重要人物的相互配合,也是很难实现的。既然我们认为医院里隐藏着日伪间谍,那么就应该相信曾新权一定掌握着有关他们的证据,才能够以此为要挟,让日伪间谍帮助他走私。否则敌人也不会设计除掉他。他以前可是在中统局从事过密码编写和破译工作,因为工作上的失误才被调离的。如果他掌握有日本人的秘密,一定会巧妙地用密码记录的,所以搜查一定要仔细。”

整栋别墅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后只剩下书房了。

林志平却汇报道:“探长,我发现,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人对整个屋里进行过一次全面的搜查了。”

王剑雪问道:“何以见得?”

林志平道:“客厅里的沙发,房间里的床、衣柜在我们之前就都有挪动过的痕迹,墙壁上挂的一幅油画是采用下面一条边贴着墙壁的方式挂的。在我亲自取下来之前就发现有一条以前的画框所压的痕迹,虽然别人在取下之后复原得很好,但是却没有与原来的痕迹完全吻合,复原得略低了一点点,没有注意到把原来的痕迹覆盖在了相框的里面。”

王剑雪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的这一发现很有价值。既然有人来找过,而且还做得如此的细致,看来我们也很难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善始善终,最后再检查一遍这间书房吧。”

陆平道:“那为什么日本间谍不直接放一把火把这屋子给烧了?干吗还要如此麻烦地搜一次?”

王剑雪道:“万老爷子在临死前已经把信息透露给了我们。日本人借万老爷子的手来除掉曾新权,是为了掩盖杀他灭口的动机,从而达到让我们不再作进一步调查的目的。如果一把火把这里烧了,那么他们的动机就非常明显了。”

对书籍的翻阅工作开始了,这是一项烦琐的工作,不能草草翻阅,但即便是对一部书籍鉴别,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事,要把这么多的书籍按照间谍技术工作的要求检查完,所需要的时间是巨大的。众人只能先简单地检查一遍,王剑雪却意外地发现书籍当中居然有一部通用的电码本,这种册子本来应该是从事通讯工作的人才需要看的,好奇之下当先取出来翻看。只见很多数字或者汉字旁边用钢笔写了数字,仔细地一翻阅,那些所写的数字有一位数的,有两位数的,也有三位数的。

随后的工作就是把这些数字按照从低位到高位的顺序一一找出所对应的汉字来,居然组成了一篇有意义的文字:

陆军108医院里的黄永杰乃是日本高级间谍,长期在医院以一种可怕的鼠疫病毒注射到出院后可以返回前线的官兵体内,以达到在前线传播瘟疫的目的。我发现这一秘密后,以此为要挟,榨取了黄永杰大量钱财,还让他利用医院配合我走私鸦片。为了防止他们对我杀人灭口,我对他们说过,一旦我死了,不管因为任何原因死的,都会有人把他们的秘密告诉我国政府相关部门。但是,我却并没有把这些秘密告诉过任何人。如果我有一天死了,那么肯定就是他们杀的,希望有人能够看到这上面的秘密破坏日本人的阴谋。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万死也不能祈求国人的原谅。

曾新权

一名传讯兵报告后进来汇报道:“派驻警察局的情报小组有紧急情况向王探长汇报。陆军108医院的院长陆裕琴亲自来到了警察局找王探长报案,说发现了医院里的重大案件。”

王剑雪一路疾驰而回,一个急刹车将吉普车停在了警察局的大院里,刚一跳下车就往楼上跑去。 “陆院长已经在你的办公室等候多时了。”在走廊上,陆平跟随她一起往办公室赶去。

刚一回到办公室,正坐在椅子上等候的陆裕琴急忙站了起来,神情极为紧张,叫道:“剑雪,你可回来了!”

王剑雪道:“裕琴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要让你亲自跑来。”

陆裕琴道:“火灾之后,我们对医院里的库存药品进行了详细的清点和整理,有些烧了却又烧得并不严重的需要检验,看还能不能继续使用。就在今天,我亲自化验一箱瓶子已经被烧黑了的药水,瓶子上的标签已经烧毁了,看不清楚是葡萄糖还是氨基酸。可是经过化验后我却发现,里面的药水居然含有可怕的细菌病毒,那根本不是药品里应该有的成分,即使是过期的药品也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这哪里是用来救人的药品,分明就是用来杀人的。而且那种病毒疫苗一旦让人体感染就会传染开来。我并没有告诉过医院里的任何人,随后我就看到黄永杰主任去动那批药品。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王剑雪道:“裕琴姐,你别担心,我们会彻底查清此事的。”随即就向陆平道,“马上集合队伍,包围陆军108医院!”

陆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