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无限恐怖世界的超级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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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B餐厅

噪声的源头是一把被人拽着前进的消防斧,由于它的主人已经死亡几个小时,而且一只脚掌几乎与小腿扭成九十度,因此行动非常迟缓,所以在他最终进入人们视线之前,有些人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吴明看见戴眼镜的女人走向张杰,接着听见她的低语:“你刚才突然出声,不担心改变剧情?”

吴明差点被她逗乐了: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就不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张杰的观点显然与他一致:“难道剧情没有改变?”

戴眼镜的女人说不出话了。

“你们真是厉害,作为新人,竟然改变了剧情却没有死。”张杰继续说到,“仔细看你的手表,上面还有马修艾迪森的名字吗?”

戴眼镜的女人和郑吒同时看向自己的手表,然而答案当然是没有。吴明不看手表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已经死了三个人,而且丧尸马上就会出现,站在张杰的角度,剩下的四个有一半生存概率很低,需要注意的只有吴明,可能还要加上郑吒,没有必要继续使用最早的那套把戏。

还有一个原因,吴明也是听到张杰的话才意识到这一点,黑头发青年可能想要离开队伍做点什么隐秘的、不能被其他人发现的勾当,所以提前为自己的行为准备了一套符合逻辑的解释。

“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他告诉几位听众,“记住,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只要能够活下去就行。”

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他接着又说:“如果我是你们,体力不行,反应速度不行,也没有武器,最好的选择就是跟着突击队员回到红后的机房,至少这样可以保证足够安全……”

同时,也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做了什么。

吴明忍不住怀疑张杰正在策划偷偷放出舔食者,确保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活着过关。比起没脑子的丧尸,保护伞公司的生物兵器更适合执行屠杀无武装平民的任务,这也是它们被设计和制造出来的目的,剩下的只有一个需要解决的障碍,培养槽里的东西未必服从指令,张杰放出这些怪物,也要做好搭上自己的准备。

所以他必须把舔食者的数量控制在可以应付的范围。

问题是,多少?

吴明又开始头痛了:他已经有了太多缺乏信息的、想不到答案的问题,几乎都跟黑头发青年有关。

更糟糕的是,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浪费时间,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去寻找答案。

因为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吴明开始想念那些准备把他拆成碎片塞进肚子的丧尸了——这些没脑子的玩意儿怎么还没有出现?

就在他的心里犯起嘀咕的时候,一个穿着实验服的男人闯进了人们的视线。

姗姗来迟的丧尸引起一阵惊讶的呼声。灯罩和他的队员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可是,一个明显介于死人和活人之间的东西就完全超出了可以理解的范畴,它既不符合科学,也不符合常识,让他们感到无以适从。

“老天。”卡普兰叫起来,“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吴明!”灯罩的反应几乎成了本能。

吴明怒视着他。“我像是知道什么东西把他变成了这幅模样的人吗?”

“这可说不好。”灯罩哼了一声,“助理安全主管!你知道的秘密比所有人都要多。”

“我知道得再多也只是个助理安全主管。”吴明毫不客气的还以颜色,“动动你的脑子,队长,只要它不是个空壳,你就能想到哪些信息是我应该知道的,哪些不是。”

“也许跟这里的研究项目有关。”马修艾迪森说。

他的猜测完全符合事实,可惜灯罩不肯相信一个查不到资料的警察,而在现在这个时刻,怒气上涌的吴明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闭嘴!”两人同时呵斥到。

“冷静,几位,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斯潘塞帕克斯在这时开口,提醒众人注意当前形势,“这样的东西不止一个,先生们,我们有伴了。”

越来越多的活死人正从B餐厅的各个角落走出来,大多数身上都有着足够致命的伤口,一部分已经出现溃烂,甚至还有一个家伙的左脸只剩下一半,而那些不规则的缺口让人觉得他的脸好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JD举起枪,命令到:“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他们不会听你的。”卡普兰摇着头说,接着变成大叫,“见鬼,我们的后面也有!”

“他们到处都是,各位,他们到处都是!”克隆人环视四周,神色慌乱的嚷嚷着,“我们被包围了——”

她还没把话说完,灯罩已经向拖着消防斧的丧尸开了枪。枪声引起连锁反应,突击队员随即开火。几个丧尸中弹倒下,但紧接着,它们又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

“见鬼!”卡普兰的声音在颤抖,“子弹打不死他们!”

“他们早就死了。”斯潘塞帕克斯说。

“我们该怎么办?”JD问。

张杰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问题:沙漠之鹰爆发出响亮的噪音,子弹喷射而出,轻而易举的掀飞了一个丧尸的头盖骨。他冷笑了一下,说:“这里交给我,你们快去寻找出口。”

灯罩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采纳了他的建议,打出手势。“那就这样。所有人注意保持队形。卡普兰,寻找出口。JD,保护卡普兰。小雨,把犯人交给……杰森,你负责掩护侧翼。其他人跟着我。”

没有丝毫耽搁,突击队员立即行动起来。

吴明利用这个时机将自己的位置转移到“杰森伯恩”附近,盘算着什么时候把他挎着的那支冲锋枪弄到手里。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张杰。一开始,黑头发青年没有开枪,只是让沙漠之鹰在手指上不断旋转,就像在耍酷,任凭丧尸离他越来越近,接着,他握住手枪连续开火,靠近他的丧尸瞬间脑袋开了花,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吴明又开始胡思乱想,试图弄清这是身体强化的效果还是超凡能力的加成,以至于没能发现拖着消防斧的丧尸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没脑子的活死人莫名的发出一声吼叫,扬起斧头挥向他的脖子,要是没有意外,这一下能让吴明的脑袋与身体分家,但是斧刃最终只前进了一半距离,因为吴明的右手抓住了斧柄,而且抓得很紧,它既不能向前,也不能后退,于是干脆停着不动了。

“如果你想偷袭某个人,就应该保持安静。”他诚恳的向丧尸提出建议,右手继续用力,眨眼之间已经夺走消防斧的控制权。斧刃在空中转了两圈,狠狠砸到原主人的头上——不管丧尸有没有听到他的建议,现在都不重要了。

吴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解决了一只丧尸,他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虽然还不够好。

他转动眼睛,寻找新的目标,几只从侧面靠近“杰森伯恩”的丧尸引起他的注意。吴明举起消防斧,幻想它是一把真正的战斧,大步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活死人,用一次凶狠凌厉的斩击将它还原为尸体。

无头的尸体。

吴明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欢愉的笑容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吴明扑向下一个目标,然后是第三个和第四个……,他消灭这些丧尸,就像绝地渣滓切碎战斗机器人,等到突击队员终于意识到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地上已经躺下多具残破的遗骸,吴明的脸上和身上沾满血污,却开心得像个得到圣诞礼物的孩子。

“杰森伯恩”费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吴……长官,你没事吧?”

“不,我很好,杰森。”吴明说,“实际上,我突然想起了我认识的另一个名字是杰森的家伙,他住在一个叫做水晶湖的偏僻地方,喜欢用大砍刀把人大卸八块,特别是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

“呃……”突击队员想了想,“另一个玩笑?”

“差不多。”吴明点了点头,挥动斧子击倒一只刚从培养槽后方钻出的丧尸,然后补上一刀,砍下它的脑袋,一脚踢向远处。

做完这件事,他走向突击队员。“实际上,我要说的是,你不是杰森伯恩。”

突击队员看上去困惑极了:“我不明白,长官。”

吴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说:“还是玩笑。”

其实这不是玩笑,砍杀丧尸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在电影的改编小说里,每一个突击队员都被赋予了名字和更多背景,医疗兵叫做奥尔加丹尼洛娃,曾在俄罗斯军队服役,死在激光通道的另一个家伙是阿方索沃纳,做过监狱看守,而眼前的这个人,就变成了纽约警察局的离职警官万斯。

不过“主神”似乎没有把小说的内容加入进来,他依然是无名的突击队员,顶多可以被叫做突击队员一号,现在又得到新的名字,“杰森伯恩”。

人生就是这么变化无常……

吴明发现自己有一点过于兴奋。

他收起多余的想法,向突击队员提出要求:“能给我一支枪吗,万斯?”

“可以,长官,没有问题,长官。”突击队员答到,取下原本属于阿方索沃纳的MP5K型冲锋枪,连同两个备用弹匣一起交到吴明手中,然后才像一台运行了太多程序的旧电脑那样反应过来:“你刚才叫的是谁?”

“不用在意那个名字,杰森。”吴明若无其事的说,把冲锋枪放到左手,右手仍然拿着斧头,逐渐找回身为“和平制造者”的感觉,顿时觉得妙不可言。心满意足的回味了一阵,他向突击队员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我们该去寻找犯人了。”

马修艾迪森早就没了踪影,天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不过手铐的钥匙还在突击队员手上,他的处境可能比原本的剧情糟糕得多。

他是重要角色,大概能值不少奖励点数,加上支线剧情,非常值得拯救。

前提是找得到他。

两人重新上路,沿途遇到的丧尸都被吴明独自解决,不是被斧头砸开脑壳,就是被一颗子弹击碎大脑——不是百发百中,只不过他的冲锋枪始终保持单发射击。“杰森伯恩”起初还对遇到的行尸走肉心存畏惧,后来发现它们不过是行动迟缓的靶子,于是也开始大着胆子随他一道进攻。

一条血路逐渐成型,沿途倒下几十具尸体,吴明也跟写作万斯读作杰森的突击队员熟络起来,到了最后,两人已经到了有说有笑的地步,甚至哼起了歌。

这是好事。吴明一直觉得,要是突击队员都能摆正心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及尤为重要的,控制好消耗子弹的速度,他们大概能把涌进B餐厅的丧尸杀个精光,而不是被追得四处乱跑,可惜不管哪一点他们都很难做到,所以情况也就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等到他赶上灯罩,还有跟着他的卡普兰、斯潘塞帕克斯和三位“同伴”,形势已经恶化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JD打开了出口,但那不过是另一道地狱之门,等待多时的丧尸成群涌入,淹没了JD,也让剩下的人陷入了走投无路的困境……

也不是完全走投无路,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地方可去,红后的机房。

“我正要命令所有人退回机房。”灯罩告诉吴明,接着问到:“你有什么意见?”

他更倾向于返回机房,不过吴明让他看到了更多选择,没有人能像他一样高效率的消灭丧尸,郑吒也不行,虽然他反应迅速,枪法也很出色,却只能对付十米以内的目标——郑吒掩饰得很好,然而还是能够看出蛛丝马迹。

灯罩只能将希望放在吴明身上,尽管他不喜欢这位助理安全主管,但现在不是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

吴明注意到队长的态度比早前的时候好了很多,即使他又失去了一名队员。他相信这是因为自己表现出的力量——灯罩自己被丧尸弄得焦头烂额,甚至到了自顾不暇的地步,最后不得不将一支手枪和两个弹匣交给郑吒,让他保护自己,以及其余的两人——所以武力对等总会起到应有的效果。

他想了想。“小雨在哪里?”

“我在这儿。”被叫到名字的女性队员突然出现。吴明发现她的状况相当不妙,又多了几处伤口。按照剧情,她还不会变成丧尸,不过现在很难说得清楚。

吴明抬起左手,开枪击倒一只靠得太紧的丧尸,接着问:“爱丽丝和那个警察呢?”

“没有看见。”灯罩反问,“他不是应该跟你们在一起吗?”

“走散了。”吴明答到,接着回答前一个问题:“我同意你的提议,队长,我们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休息场所,恢复体力,同时清点弹药。”

“那就这样。”灯罩点点头,“所有人立即撤回红后的机房。”

斯潘塞帕克斯是第一个行动起来的人,接着是没有战斗能力的电脑专家,然后是灯罩和小雨,吴明和“杰森伯恩”承担了殿后的任务,一边有条不紊的逐个消灭离得太近的丧尸,一边向着机房撤退。

但是郑吒等人没有跟上,像是傻了一样留在原地,等到吴明注意到这一点,三个人已被远远抛在了后面。

十几只丧尸已经填补了两队人之间的空缺。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吴明觉得这些人已经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