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回头看着齐铁嘴,就笑:“什么?你再说一遍?”
“佛爷,这是个怪物,叫做贰负,是一种人面蛇,吃人脑浆,刚才那猎户就是它吃的。如今它也死了,山中一定有更加厉害的怪物。”齐铁嘴说道。
张启山摆手:“你过来。”
齐铁嘴看张启山表情不善,立即摇头:“我不,我不过来。”
张启山看了一眼张小鱼,张小鱼点头,然后踢了一脚齐铁嘴骑的马的屁股,马悠悠往前,任齐铁嘴怎么拉也拉不停,就来到了张启山身边。
张启山看着他,阴恻恻地邪笑。齐铁嘴捂住鼻子,看着那贰负的尸体,脖子都扭过去了。但是此时,他也意识到张启山为什么让他靠近一点。
这不是一整具尸体,这是一具人的尸体和一条大蛇拼接起来的。齐铁嘴尴尬地朝张启山笑笑,表情阴沉下来,故意装作匪夷所思:“这又是为什么?将人的尸体和蛇相接,这有什么用意么?这里离寨子很远了,难道是——傈僳麻?”
傈僳麻是傈僳人中的一支,这几十年日常从缅甸和贵州广西的丛林里到湘西出现,苗人把这几支傈僳人称呼为古麻人,因为当时在山中有的傈僳人的部落结构非常奇怪,有一些傈僳非常发达,寨子林立。但有一些非常原始,衣服都是麻制的,几乎是在奴隶制度下。
当时的德国人在这一带考察,都说其实傈僳其实是好几种人的统称,他们把深山之中的原始傈僳,称呼为老傈僳。古麻人,就是老傈僳的一支。
傈僳麻有猎头的习俗,他们是丛林中的游牧民族,打猎到哪里,就吃到哪里,住到哪里。而且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特有的宗教仪式。
这扒皮和尸体拼凑,应该是有智力的人干的。傈僳麻是一个很好的解释。
张启山默默地看着尸体,没有下结论,他策马做手势,所有人下马。一行人训练有素的地把马藏匿起来,子弹上膛,匕首都磨锋利了,张启山就道:“这个杀人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非常调皮,它是在玩尸体。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最凶残的人,乐于玩弄尸体的人,都是把尸体当成活人在玩弄。但这个东西不是。”
齐铁嘴立即理解了张启山的话,回头看那具“贰负”的尸体。这个杀人的东西,它把死人的尸体,就是当成没有生命的肉块,在玩弄。说明这个东西,是没有世俗的人性的。一行人带上可以隐蔽的树叶斗篷,几乎可以隐入丛林之中,张小鱼就道:“这里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好久的路程,不能在此停留太久,今晚入夜之后,把这里地毯式搜索一下。”
齐铁嘴问道:“能找到的么?”
“那东西就在附近。”张启山看了看四周的密林,空气非常潮湿,到处都是瘴雾,虽然有一些阳光,但阳光也是闷在林子里的,没有任何透爽的感觉,“它不会离玩具太远。很可能现在它就在看着我们。”
齐铁嘴就道:“我们这么多人?有老虎也被吓跑了,而且还有您这么一位在这里。你看看你,什么东西敢靠近。”
齐铁嘴就看着张启山的四周,似乎是张启山体内的血比较活络,气血旺盛,瘴气靠近他都会被轰开,整个人似乎有一层气在身体四周。
张启山看着齐铁嘴,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我们改一下策略,小鱼,让八爷今晚落单一下,作为诱饵,我们跟在后面。”
齐铁嘴瞪大眼睛,“佛爷,你才是在玩弄人性吧?”张启山道:“放心吧,无惊无险,你算过了。”一行人都开始暗笑,齐铁嘴立即掏出铜钱,又开始算。张启山就对张小鱼道:“小鱼,准备一下那个东西,等一下给八爷穿上。”
“什么东西!”齐铁嘴又惊了一下。张小鱼把孩子报到怀里,逗了逗,说道:“张家的秘密武器,下斗神器,你一定会喜欢。那佛爷,这孩子……”
“这孩子极少哭,将来不得了,带着他猎,你做好保护。”张启山玩了玩孩子的脸,就看到那孩子死死地看着他们头顶的一棵树。张启山忽然生出一丝警觉,回头看着树上,树上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