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血色倾城:失身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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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飞雪姑娘,再来一曲!”

“飞雪姑娘,再来一曲!”

“飞雪姑娘,再来一曲!”

众人听到飞雪的声音,又疯狂了起来,个个吆喝着要求飞雪再唱一曲,晚清眼中也是尽现期待。

不自觉手心也握紧了,这样的琴声,这一次后,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听到,她心中那份渴望不比其他人少。

凤孤的声音冷冷传来:“她会再弹的。”

有些不明,他是在同她说话吗?转头望向他,却见他还是盯着台上。

还真是莫名其妙,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凤孤,有些不同往日呢?很奇怪的样子。

不过,知道飞雪会再弹,她却十分开心。

这时,飞雪素手又轻轻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待到台下静了,她才接着道:“今日飞雪忽然想请一个人一同登台献艺,却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呢?”

她说完轻轻后止了下来,却不说出是请何人。

一时台下左右互望,都有点猜不透是请谁。

因为飞雪姑娘以前出来弹奏都是单独一人的,从未请过其他的人,甚至连雪伶阁中的伴舞也未曾请过。

总是单独一人。

却已经是倾倒众生了。

此时要请人登台。

这个被她请的人,必也是不同凡响的人的。

没有绝高琴艺又如何能够成呢?

却不知这个有幸被请的人又是何人呢?

这时不知是谁喝了句:“暮容夫人也是倾城佳人,听说琴艺也是出众!飞雪姑娘必是请你的。”

晚清望去,心中有些遗憾。

因为,朱月儿的琴艺,她是清楚的,除了有纯熟的琴艺外,却显得空洞没感情,若是与飞雪现台献艺,只怕是让琴声减色不少的。

不过,至少有人是想听的,不自觉,眼睛望向了凤孤,果然,他的眼,直直穿过湖面,投在了朱月儿的身上。

今日的朱月儿,穿一件艳红绣制大牡丹的绵缎长衣,朝天飞髻梳得高耸入云,头上插了好几支金钗子,转首间,恍似可以听到那环佩玉器金器碰撞的声音清淅在耳。

可是她天生丽姿,穿得华贵,却不显得俗气,反而有种夺目的珠光玉器之感。

此时听到众人的喝声,脸上露出了温柔而腼腆的笑容,看起来如晨间花朵,清纯而美好,更是惹人怜爱。

不由冷笑,如此做作,不知心里又是如何一番味道呢?真有点不懂,不再看她,直接望向台上。

却听到飞雪那沙哑而磁性的声音轻轻地道:“一直听闻云国才女上官晚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凤少夫人,不知飞雪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请得您上台同演呢?”

她的言语柔软,客气有礼。

晚清错愕地望着飞雪,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不只是她,更多的人都是反应不过来的,有些人唏嘘地窃窃私语着她,有些人是用着羡慕的目光盯着她。

因为,她毕竟是太过众所周知了,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都造成了云国的轰动的。

而当中,当然更有一个人,会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她的,不用望去,晚清也可以想象得出,朱月儿此时的脸有多么地僵硬。

她一定是要怒不敢怒,只是脸上摆着温柔而端美的笑,心中却是将她骂了千万遍的。

是的,晚清想得没错,朱月儿此时,确实是恨不得将她撕成千万片!这种事情,丢尽了朱月儿的脸面,若是刚刚没有人提及她会被请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刚刚有人提到了她,而此时飞雪请的人却不是她,如何不叫她这个一向自视高傲的人生气呢!

晚清犹豫再三,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因为此时凤孤在场,他却不表态,而且刚刚的事,让朱月儿失了脸面,凤孤,必定也是当中另一个生怒的人的。

飞雪望向她,眼睛中透出淡雅的笑意,而后缓缓地又问了一句:“凤夫人,可否赏脸?”

“晚清挫技,不足以与姑娘同台献艺。”想了想,晚清还是觉得不想去摊这一档事情,其一,她不想去出这个风头,而且她的技艺确实是比之飞雪差得多;其二,凤孤未首肯,若是去了,只怕他一个不满,又是要使手段了,她不是怕,只是不想自惹事非,能平静一时便平静一时,况且他今天还难得肯带她一起过来,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小恩她也要知图报的,她怎能再惹事他不快呢!于是委婉地推却。

飞雪没有发怒,只是缓缓地又道,声音多了几分自嘲般的哀伤:“凤夫人可是觉得小女子出身风尘,与小女子同台有辱身份,所以才不愿与小女子同台演奏,算了!飞雪有自知之明,是飞雪太过奢望了,竟想请得夫人同台演奏!”

她说完,微微地低下了头,却是万分惹人怜惜,那种天生的绝姿,一举首一投足让人倾倒。

“飞雪姑娘,晚清绝无看清你之意,姑娘琴声犹如仙葩奇音,让人醉倒,晚清真是自觉自己的琴艺不堪与姑娘同台,只怕加了我这俗音,让姑娘的琴声失色!”看着她那微带着神伤的表情,不知为何,连晚清这样的女子,都生出了怜惜不舍之意。

这样的女子,难怪要倾倒众生,她总算是体会到何为那一低头的温柔,最是让人沉醉了。

“夫人真的没有嫌弃飞雪?”沙哑而带着温软的声音轻轻地问着,杏眼秋水盈盈地望向了晚清,那里面盛满了期望。

“真的。”晚清肯定地点头。

飞雪忽然笑了起来,虽然脸上薄纱蒙面,可是那笑,却似有魔力一般,透过那双盈眸,穿入每个人的心间。

“飞雪真的很想与夫人同奏一曲,望夫人能够成全。”她的话,沙哑绵柔,带着丝丝的撒娇。

晚清还未说话,身边的人已经又起了哄子了:“凤夫人,上去吧!上去吧!”

她是很想上去的,能够与飞雪同奏一曲,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可是,身边的凤孤,冷着一张俊颜,不发一言。

她向他望去,只见他修长指间拈着那白玉杯子,轻尝着美酒,却是不发一言,旁边的热闹,仿佛全然无法入到他的身侧一般。

晚清想了又想,终究是下了决心。

扬起头,眉眼中一抹清然无畏:“好。”

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了,其他的,她也无法顾得了那么多了,人生,也许也就这一次的机会,错过了,岂非可惜。纵然他要如何对她,她也无能为力,畏惧只是令自己更加软弱罢了。

她才说好,只觉一阵夜来香气扑鼻而至,只一眨眼,飞雪竟然已经飞身到了她的面前。

眉眼带笑地望着她。

不知为何,恍惚之间,飞雪的影子,居然与银面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太奇怪的感[觉了。晚清不由心中发笑。

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她怎么会想成是银面呢?

可是,他们又真的是太相似了!

那一双清澈无尘的眼睛,那一身幽幽神秘的夜来香气。

难道,飞雪与银面是兄妹?

“夫人请!”飞雪做了个请的姿势。

晚清为难地看着那一汪碧水清荷,她不识武功,又要如何上去呢?!

却见飞雪将她轻轻一拉,晚清只觉得整个人一轻,就被她带上了台上。

缓过神来,她望着飞雪,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刚刚那种感觉,实在是让她太熟悉了,与那一日,银面飞身带她回慕容山庄,竟是如此神似。

她盯着飞雪,半晌,却是回不了神。

飞雪伸出素手,在她的眼前摇了一摇:“凤夫人,怎么了?!”

晚清被她一唤,猛地回过了神,望着飞雪脸上的戏谑之色。她的脸上,不由升起一抹可疑的红晕,她刚刚,竟然望着飞雪想事入了神。

“夫人想用什么乐器呢?”幸好飞雪也不是那一种喜好作弄别人的人。

晚清想了一想,笑着应道:“姑娘琴声出尘,想必晚清用什么都显得突兀了姑娘的琴声,不如晚清就用琵琶清音还有淡水清歌为姑娘点拔乐前乐后孤调之****!”

“夫人想弹一曲什么?”飞雪轻轻地问。

“即是姑娘相请,便由姑娘做主。”晚清轻道。

飞雪一笑,也不客气,点了点头,长身而坐,手中轻拔,琴声已经随之而出。

此时婢女早将琵琶备好,晚清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听乐曲,知是暗香,于是嘴角淡淡一笑。

微闭起眼睛,檀口微启,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夜莺忽临: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

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

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

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她的声音清亮而带着几分绵软,如此委婉的歌在她口中唱出,如泣如诉,将那里面的意境仿佛一时倾向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