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血色倾城:失身为妾
859200000051

第51章

所以她才斗胆那样说出。

不过她猜得真是完全对了,飞雪,的确从不现身人前,除了每月两天的献艺,平日间,无人能够探得她的行踪,更别提是想见一面了。

就连凤孤,也是派了不少探子,却也无法知道她的行踪与来历。

仿佛她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每次唱完就化成空气,时间到了又凝成人形。

听到晚清的这一番话,他忽然起了个想法,不过,他还是要再确定一下晚清的话是否属实,于是又问道:“战城的人都知道,飞雪除了每月两日的献艺日,平时从不见人的,为何却偏偏同意你的相邀呢?”

这一点,问得晚清当真是有点愣住了,她如何也想不到,飞雪竟然平时从不待见人的,她身为艺伶,纵然再自持不凡,想来也是有个别时候是要接见一些人的。

却不料竟是从不见人!

一时真让她无从解释,于是只好道:“这个妾身就不清楚了。”这是最笨的回答,只怕也是此刻最有效的回答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邀飞雪,也自然没有那为何肯待见一说了。

果然是扯一个谎,就要用千千万万个谎来圆的,还真是累!

不过她却是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凤孤,以免出了差错。

看凤孤的神情,似乎不再那般气怒了。

虽不清楚他为何会如此宽恕人,不过心头算是宽了许多。

凤孤心中自有思量,雪伶阁的情报,是举国有名的,但凡大到官家消息,小到小道消息,他全身知晓,而且身后似乎有着朝堂做庇护。

虽说看起来只是一间较有名气的艺伶阁,却是无人敢动。

因为之前有一个帮派的帮主因为想要求见飞雪不得,于是派人砸了雪伶阁,结果第二日,全帮两百三十六条人命,一夜赴西,无一幸存。而经查,却无迹可查,官府更是言明此事决不处理。

自此之后,无人再敢去拔老虎的胡须。就怕遭来横祸。

这样一个情报机构,他十分感兴趣,将他的底挑出来,一定极有意思的,只可惜这两年也没少派人查探,却总是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整个阁楼,与其他青楼无一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飞雪,神出鬼没,永远让人寻不到她的任何行踪。

“你这一番话,无论怎么说,也难信服于人!”凤孤缓缓地道,睛眼直盯着晚清。

“爷若不信可以去问飞雪姑娘。”晚清道。

凤孤却是冷冷一笑,眼神邪魅:“我不是说了吗?飞雪从不待见人的。想要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那要如何才能让爷相信呢?”晚清听出凤孤这一番话,话中有话,似乎有着什么目的。

就是不知他究竟要做何呢?!

“听你说来,飞雪与你倒是相谈甚欢,不如这样,既然你说你相邀飞雪,飞雪同意,那么为了证明你的话是真的,你就再邀她一次,若是真的能够邀得她的话,我便信了。”凤孤冲着她冷笑着直直说出。

说完,又加了一句:“当然,她或许不想见其他人,那你便只带红书去便可,只要红书见到你们在一起,回来禀我我便信你,而且我以后还允你随时想去见她便去见她,决不阻拦。”

这就是他的方法,晚清隐隐觉得,他的目的,似乎不在于此,并不是为了印证她今晚是否与飞雪真的在一起,而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可是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对于他们之间的了解不多,根本无从猜测,不过还是先答应了下来。

“那么我明日便去拜访飞雪姑娘。”想来,银面有同飞雪说过,那么让飞雪见她一面,应当也不会太过为难的吧?

答应了下来之后,晚清一直等着凤孤离去,今晚着实在太累了!可是他却一直坐在床头,动也不动,甚至还闭目养起神来,晚清心中气恼,却又不敢发,于是只软软地问道“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在这儿碍了你?”凉凉的话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带着几分要胁,似乎晚清若敢说个是字,就又要是一番苦头吃了。

“爷多心了,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夜已经深了,爷每日事务烦忙,应早些休息!”晚清软软地回道,端的是眼观鼻鼻观心,临危正立于他的面前,一副苟守本份的小媳妇样。

“我今晚要在这儿睡!”凤孤忽然惊天雷地迸出这样一句话,吓得晚清有点儿站不稳脚,猛地抬起了眼睛,直盯着他,连眨也忘了眨了。

他们自成婚后,可是从来没有正式同房过的,而且他还是如此地嫌恶着她,怎么忽然之间却要与她同睡!

这件事情,她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冷气是一刹那自脚底直冒上来!

凤孤却看着她的模样,凤眼冷瞪:“你这是什么表情?!一看你这模样就扫兴!”说完直直走了出去。

其实凤孤刚刚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就突然想睡在那一张带着淡淡香气的床上,而且竟有种舒服的感觉。

可是一看到晚清的模样,又是一种莫名的烦躁!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晚清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了。

于是一场风波便在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下过去了。

无奈,既然已经对凤孤撒了那样的谎,为了圆谎,只能真的在第二天,重新来到雪伶阁。

不知银面与飞雪是什么关系,飞雪既然轻易不待见人,不知肯否破例待见她呢?!

真有些担心,也觉得太过勉强人,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原则,破人原则,是极不好的。飞雪既然之前有原则平时不待客,纵然同意了,难免显得为难。

雪伶阁才刚刚开门,已经有客人零零落落地进去了。

晚清携了红书走到门口,见门外迎客的是两名小伶,模样清丽,笑容可人,于是淡笑有礼地道:“姑娘,我想求见飞雪姑娘。”

“这位夫人,我家飞雪姑娘平日从不见客的,夫人若想听曲,可另择她人,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个个才艺了得,虽不比飞雪姑娘,却也是个个绝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堪称绝艺的。”一位小伶伶俐地道,嘴巴十分甜巧,能言善道,脸上挂着甜如蜜的笑容,果然是一棵笑迎花。

另外一小伶认出她是昨日与飞雪合奏之人,脸上一阵雀跃:“夫人不正是昨日与飞雪姑娘合奏的云国才女,凤舞九天凤爷的夫人上官晚清吗?!”

“嗯。”晚清淡淡一笑,点头应道。

“你昨日的歌声好美妙啊!我听得都沉醉其中了,从没听到这么好听的歌声!那一种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之感,让我直到昨晚上睡梦时还梦见呢!”她兴奋地无法控制,吱吱喳喳说了个半天不停。

“好了,采玉,你怎么一说起兴奋的事就失了态呢!”身边的另一名小伶轻斥道。

采玉吐了下舌头,冲着晚清可爱地笑了笑。

晚清淡淡回她一笑。

那小伶又接着道:“夫人是飞雪姑娘第一次破例请上台合奏的人,想必飞雪姑娘对夫人也是别眼相看的,不如奴婢带您去找主事的吧。”

“那就有劳姑娘了。”晚清谢道,而后由着她一路带进雪伶阁。

就见阁内一名身穿嫩绿百花裙装的俏颜女子正周旋在众客人当中,巧笑于脸,一派世故老练。

见到她走进来,先是一愣,而后又复一脸从容的笑,走到了她的面前:“凤少夫人?”

“夏姑娘。”昨晚听银面说过,雪伶阁主事名唤夏青,只是没想到,竟是这般年青,完全与她想象中不一样。

她一直以为青楼的主事都是三四十岁的妇人,才够老练,能够应付各色的人,却想不到竟是这般年青,却将雪伶阁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

佩服之意油然而生。

“昨日飞雪已经有特别同我交代过,夫人且随我来。”夏青笑着对晚清道,而后在前方引路。

一路七转八弯,经过那亭台楼阁,又经过了一大片青竹林,才到了一座雅园前。

晚清抬头,只见门上眉飞色舞地题着雪园二字,笔劲苍劲有力,收笔随意却又隐隐带着几分凌厉,看得出题笔之人的凌傲与刚毅。

只可惜没有落笔。

她转头一问:“这字是谁题的?”

夏青似乎未料她会有此一问,于是道:“这是飞雪姑娘所题。”

“哦!”晚清一叹:“想不到飞雪姑娘清傲之人,绝色风采,却笔墨之间流露着男子的豪气与刚毅,真是让晚清惊叹不已!”

听到晚清的话,夏青转过头,莫名其妙地望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推开院门,领了她进去。

满院全是青松苍萃,找不到一丝花草,给人一种十分清冷干硬的感觉。

这种地方,怎么看来,竟是有些像男人的居所,找不到半点女子的温柔之感。

来到正屋门外,夏青轻轻地道:“飞雪姑娘,凤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