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米敬和武牙攻占了东海郡郡治朐县城门后,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跟着红巾军混了多年的周苍和裴绍早有经验,城门一打开,两人就分别带着人去抢粮仓和器械库。但是祁准却是第一时间安排卜叙和古三稳住城中治安,并带着甘成、班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郡守府,然后又迅速以东海郡太守的名义张贴安民告示,派人去和周苍、裴绍取得联系。
看着被自己生擒活捉的糜舫和被自己伏击被捉的糜竹,祁准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很快,前几天还如丧家之犬般被人追得到处跑的祁准等人,一瞬间便成为了一座大郡的主宰者,这期间的差距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赐座。”祁准在几位亲信的簇拥下,金刀大马的坐在了原本是北汉朝廷任命的郡太守所在的位置上,抓起案上的酒爵向着众人道,“诸位,且让我们满饮此杯。”
“谢统领”“谢太守”众人对祁准的称呼也不一而足。
祁准却不管这些,将酒爵上的浓米酒一饮而尽,豪迈的发出一声得意叹息:“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这东海郡的官兵了,大家今后也都是有官有职的贵人了,谁要再敢说我们是泥腿子,我们就把扒了他的皮游街。”
皆下来,自然是在座众人的哈哈大笑。
糜竹,徐州别驾,原本的东海郡主人,现在却被两个大汉押着坐在祁准左手这的第一个位置,而他的弟弟糜航地被放在了祁准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只是不同的是糜航的身后却是没有什么大汉押着他。
糜竹的下手,分别是东海郡太守严才(字曼畯)和一干被拿下的旧官员,他们的身后都站着一位手执大刀的“护卫”;糜航的下手边,则分别是米敬、卜叙、班虎、周苍、裴绍、甘成、武牙,而古三则是提着剑站在祁准身后。
祁准就这么面带微笑的打量着这些狼吞虎咽的下属,以及那些食如嚼蜡的一众朝廷官员。
“诸位,承蒙糜别驾客气,推荐区区不才为东海郡太守。正所谓,赏罚分明才有正道行事,今日,我便要按功表赏,为诸位向天子邀功行赏。”祁准一脸正经的讲了起来,却是让旁边的糜竹等人闭目不理这狂妄的逆贼。
“米敬为东海郡都尉,比二千石、兼领红旗部校尉;卜叙为东海郡督邮,监察不法、兼领灰旗部校尉;古三为府门亭长,领校尉俸,组建紫旗部;甘成任蓝旗部校尉、武牙任黑旗部校尉、班虎任褐旗部校尉、周苍任黄旗部校尉、裴绍任绿旗部校尉。”祁准首先对自己的一甘亲信任命起来,众人自然起身朗声答“诺。”
“夫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沙场征杀保安宁,自然多赖诸位良将,但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使百姓安居乐业者,皆靠诸公文臣,故赏有功之将不可忘有功之臣。卜叙,你来念念本郡守上呈徐州陶刺史和陛下的表彰。”祁准故弄玄虚的来了个官方表态。
“诺!”卜叙脸不红心不跳的答应着从胸前衣兜里拿出了份表册。
祁准和卜叙还真是一个敢演,一个敢接。
“原东海郡太守严才年少时喜爱学习,通晓《诗》、《书》、三《礼》,喜好《说文解字》,性情朴直淳厚,对于人才,能忠告人家良好的道义,志在让他人能取得补益,故以为人忠厚、学识广博而知名。今虽屡辞郡守之职,但人才难得,特进表为东海郡丞;北海郡人孙祐孙公乾,雍容风议,见礼於世,材咸适用,特留任郡府主簿……”随着后面卜叙的朗声宣读,和刚才武牙他们的兴奋不同,这边无论是糜竹还是严才,亦或是孙祐,无一不是低头不语的沉静。
“真不愧是读书人,面对功名利禄这么淡定。”祁准一边喝着酒、嚼着肉,一边腹诽起来。
严才身材中等,长圆脸,一直是不苟言笑的冷静;孙祐无论是身材还是脸形,都是瘦削类型,仿佛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当然,这一伙人当中,自然要数徐州首富,别驾糜竹最是一表人才,不仅雍容大方,敦厚文雅,而且更是熟习弓马,善于骑射。而糜航则是身材高大,英武不凡,不过自然也少不了富家子弟的少年得意之气。
“诸位,虽然我们东海郡安宁乐业,但前有曹造大军压境,后有盗匪横行,如此乱世当用重典。”祁准思索着大声宣布道:“自今日起,在我东海郡征召15至40岁青壮入伍我八旗军。凡每户所出丁男,钱粮已得糜氏家主糜别驾慷慨捐输。只因时局紧迫,征兵之事,务必三日内完成。”
“无耻匹夫,岂不闻‘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独子不征’方为正道,汝等如何穷兵黩武,岂不是自取灭亡?”一直闭目养神的严才这时突然怒目圆睁,起身指着祁准的鼻尖大骂起来。
“严郡丞莫慌,本太守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当初红巾军如何能够一招得势,不就是人多势重吗?想如今曹造大军压境,陶刺使帐下徐州军如何如此疲弱,不还是因为军不及曹军多,将不及曹军勇,兵不及曹军强?”祁准倒是不已为意的慢慢说了出来,“徐州久不经战事,一朝兵祸便如手无缚鸡之书生,当兵啊,就得见血,我这招了这么多人,就是要让他们在血火中重生,经撕杀方成英雄。”
作家龙鋹在笔记中曾这样写道:世界上的战争都是残酷的,更为让人忌惮的是那些初具规模却又不被道德伦理所驾驶的团伙,而这一点在五代十国中突显得非常历害。也就是在这个时期,吃人肉、喝人血,杀人不眨眼,暴虐作乐成了常态。
欲知祁准的全民皆民政策是否也会引来一场蝗虫般的肆虐,并且他的队伍是否又能够成就一段不朽的传奇?请欣赏下集预告:13.八旗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