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治一听,喜少眉梢,“臭小子,你现在可不是我最小的徒弟,你下面还有一个,是我昨日刚收的阿离徒弟。”
是哦!他已经升为师兄了,可是如此美味,他真舍不得,所以他绝对做一件很没有尊严的事情,双拳一抱,很不要脸的说道,“师兄有礼,我无才无德,准备退位让贤,所以从此以后南宫玉就是乐仙门下最小的师弟。”
“啊?”段别离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
南宫玉却是不甚在意,“师父,现在我是最小的那一个,所以你要爱护我。”话落,林禹治碗里的那好大一块的回锅肉已经被当场劫走,才不过瞬间工夫,已经进入了南宫玉的嘴巴里,瞧见此等情景,林禹治不禁扼腕,怎么就收了这么个白眼狼的徒弟,简直就是老天要亡他,真是再与他多待一秒钟,准备能被他活生生的气死。
往日求着这个才气最好的徒弟为自己赢回一丁点的面子,可是回回都输的就差那么一丁点,总是让他对这个小子报以希望,可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这个不孝的徒弟了,所以……
他用力的一脚踹去,“滚开,别碍着为师吃饭的雅兴。你以为门规那么容易就被你改了,你就算是最小的那一个,也要尊老知道不?”
南宫玉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不让做他身边那就不做,他就端着碗站着吃,师父踹来一脚,他就飞身躲过一遍,依然不耽误他手中筷子夹菜的速度。
你来我往,段别离几人看了一场戏,却是没吃多少东西?这一桌子的菜倒是全进了林禹治与南宫玉师徒嘴巴里了,就连那鱼刺吧唧的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浪费。
当南宫玉最后得知做出如此美味的是冷冬儿,那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尤其得知这一餐是为了师父准备的,他立刻舔着脸,要求冷冬儿为自己接风洗尘。
冷冬儿却是眨眨眼睛,“你刚刚不是吃了吗?”
南宫玉苦着一张脸,不带这么玩的,林禹治却是笑的前仰后合,直夸徒媳妇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像南宫玉那般吃货就不能宠着,就算是每天吃糟糠他也是吃的有滋有味。
当然,南宫玉知道谁说话,冷冬儿会听,所以厚着脸皮去求段别离去了,反正他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小师弟是个死心眼,一板一眼的家伙,肯定比老头好骗多了。
下午时分,乐仙的徒弟全部到齐了,因为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所以每一个都不能缺席,就算是人数多,充场面也是必要的。
段别离见过了四位师兄,两位师姐,段别离本以为突然多出个人,他们一定会有些不习惯,甚至还有可能对他或多或少有些偏见,可是他完全想错了,他们个个热情好客,好似对于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弟基于更多的是感激之情。
尤其是听闻师父在说起这个最小的师弟那与生俱来的天分,可以算得上是无师自通,只学了十天的声乐,先生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传授,之后完全是靠着书中知识自己自学成才。
这令师姐与师兄无一不张大嘴巴惊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如此牛人,他们真是不得不佩服小师弟的才华,好在这样的人才被师父给发现了,要不然他们被那个老头不知道还要折磨到什么时候。
不知谁嚷嚷着要段别离表演一段,冷冬儿笑笑,“既然大家这么热情,你太冷淡了也不好。”
段别离轻叹,看着在场的人嗑瓜子的嗑瓜子,吃水果的吃水果,他怎么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卖艺的人。不过冬儿这么说了,他自然不能有拒绝的道理。
执起了手中的玉箫,放入薄唇之下,屏息。
音律缓缓的响起,犹如潺潺溪水流过,沁人心脾,大家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听着人间仙乐,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那如潮水的一般的烦恼能够随着音符飘散,随风一点一点的吹向远方,留下的只是一片安静与祥和,曲风越发的欢快,好似在牧场嬉戏,人轻松了下来,简单的活着。
一曲终了,众人意犹未尽,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段别离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人称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羞红了一片。
大师姐颇为惊讶的问着自家的师父,“老头,你从哪里找来的宝贝?”
林禹治满意的点点头,喜悦自然不能用语言来形容,那份得意的劲令他直接忽略了老头那两个刺耳的称呼。“为师厉害吧!阿离徒弟可是为师今生的关门弟子,我一想到明日的比试,我就觉得胜券在握。”赢了那个死老头,他那张苦瓜脸纠结在一起的表情,林禹治的心情就大好,恨不得现在就去那个老头的身边显摆自己的天才徒弟。
二师姐很是激动的握住了段别离的手,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这句话,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小师弟,你说你早一点出现该有多好。我们用被那个老头折磨这么多年吗?”一想起每年的比试,她就顿觉得世界末日来临了。
段别离尴尬的笑笑,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二师姐不甚在意,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听闻这个小师弟若不是娶了身旁的这位姑娘,想必现在还在家憋着绣花呢?所以礼教重于一切的思想,她是可以理解。看看身旁淡雅却处处彰显霸气,娴静却凝着狡黠的女子,她很怀疑小师弟那样的榆木脑袋怎么会喜欢与自己性格没有一丝共同点的人。
想起明日的比赛,这下子所有人都是兴致昂昂,一番斗志,搞得段别离有些紧张了,总感觉自己身负重任,若是出现了丝毫的差错,一定会令师父师姐还有师兄们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