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对男孩,老二身子虚弱,继承了他爹的心疾,在义父义母那里养着,也方便他们救治。”
皇上一听孩子放在静儿身边,心下顿时安心了不少,可是一想到还有那个可恨的男人,立刻升起了不满,那是他的亲外孙,凭什么让姓白的那个男人霸占自己的外孙子,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雪舞,你去把孩子带回来,咱们宫里有很多的御医,倒是救治老二也不是问题。”皇上很顺口的就叫老二,好似自己也叫了好多遍,要不然怎么那么顺口。
冷冬儿抬眸,“父皇,你老人家想的有点多,宫里的那些御医恐怕医术都没有我好,你想让你的亲外孙子被他们活活折腾死吗?”对于御医和白清风的医术,她更加相信义父。
皇上也知道皇家的御医的确不如那个姓白的,想想也就作罢了。并且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们刚刚纠结在段别离这个问题上,为何跑题了?“你和段别离好好的谈谈,咱们皇家不会亏待他们段家的。”他说的还是那件红杏出墙的事情。
冷冬儿摇头叹息,“父皇,你也是爱过的人……”
她的话未完,皇上就抢了冷冬儿接下来的话,“皇家不言爱。”
“皇家不言爱,可父皇你已经动心了,收的回来吗?”其实玉莲静的身份,她早就猜个七七八八了,肯定与皇家脱不了关系,后来让赤查了一些关于当年那场宫乱,还有关于白清风逼宫的事情,她算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年皇上爱错了人,喜欢上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北国的长公主北堂静,他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未来的,就算她不是北国的长公主,他不是北国的皇帝,就算是亲生的兄妹,他们之间依然不会有任何的可能。因为北堂静的心已经占据了另一个人,再也空不下任何的地方,撞进别人,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他爱她,她知道,她不爱他,他也知道,可是却依然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只能自私的囚禁她,哪怕留不住她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
他希望自己时时刻刻都能够看到她的音容笑貌,囚禁了人,看见了音容,却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容,当时年少轻狂,根本不懂得退让。
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她必定会看见自己的用心,他相信自己的爱一定会感动北堂静。哪怕是她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也不在乎,甚至还会做的更伟大,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
直到那场宫乱,白清风带着七彩阁的众多子弟,做出大逆不道,逼宫的行动。
那场漫长的宫道,她拖着长长的裙摆,跑了至少半个时辰,一路鲜血流淌,像极了那冬日里的红梅,滴滴落落铺了一地。
当她一声惊喊,白清风手持着宝剑的手一顿,皇上的命捡回来了,可是白清风与北堂静的孩子却没有了,在那一刻皇上才知道,原来爱是割舍,是包容,是退让,只要她能够幸福,他做什么都是甘愿的。
尤其是北堂静的眼里涌现无尽的绝望,他很怕从那双清雅淡定的眸子里看见怨恨,在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只要她活着,幸福。其实一切都不重要了,所以他放手,彻底的放手。
那一年,白雪纷飞。
北国长公主消失了,就好似幻化了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他和皇后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追寻自己的幸福去了,走的时候,她那张灿若梨花一般清淡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原来,她还会笑,只是不会对自己笑。
还记得她对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皇兄,请你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北堂静这个人。
如此轻松的一句话,让他忘了爱了多年的女人,谈何容易?
他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做到,他已经不知道还用多久才能忘记那个女人。
“段别离是义母看好的人,所以我便嫁了,若是父皇不同意,我先问问义母的意见?”她说的轻缓,却是每一个字都敲击在皇上的心里。
皇上一个激动,差点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义母看好的夫婿?”
冷冬儿很郑重的点点头,“恩,我当时还没有喜欢上段别离,义母不知道在我的耳边夸奖了他多少遍?后来我便嫁给了他,父皇,你现在是在否定义母看好的人吗?”问的轻轻松松,皇上却是猛的摆摆手。
“不,不是,既然是你义母看好的人,那么他就一定是个值得你嫁的男人。”
冷冬儿点点头,“还希望父皇不要中途反悔了,毕竟我已经和段别离相爱,并且生下了一对双生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任何人的原因分开,还希望父皇能够成全我这个流亡在外的女儿一丁点的心愿,我要的不多,愿得一人心相守到白头。”
皇上长长一叹,在皇家,溺水三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雪舞拥有长公主的身份,驸马爷不可以纳妾,但是还免不了驸马出外寻野花,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过。
可是他的身份,真的会给雪舞以后带来不少的麻烦。
冷冬儿看得出皇上还在犹豫,“我身为孤女的时候,他没有嫌弃我半分,现在我身为北国的长公主,更不可能嫌弃他,父皇是爱过的人,应该能够明白雪舞与他。”
看着段别离体贴的对待自己的女儿,“希望他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爱意。”
冬儿笑笑,让那个男人变心,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