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抱着段睿宸惊慌失措的喊道,“离儿,唤大夫去,快点。”
段别离眼疾手快,早就接住了段风纪庞大的身躯,听到娘的惊喊,他才从惊慌中醒过来,连忙抱着段风纪跑到最近的客房,将他放到床上就要去喊大夫,冷冬儿一把拉住了段别离,“你怎么急的忘了?我就是大夫。”
段别离松了一口气,冬儿在,爹就绝对不会有事情。“冬儿,你快给爹瞧瞧。”他惊慌失措,忘记了分寸,拉着冬儿的手用力了许多也不知道。
冷冬儿也只是轻蹙了眉头,拍拍段别离的手,好生的安慰道,“没事的,我瞧瞧。”她上前,执起段风纪的手腕,号上了脉搏。
微微挑动眉头,段别离一眼就看见了,连忙紧张的问道,“冬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冷冬儿摇摇头,浅浅一笑,“放心吧!爹只是肝火旺盛,收到了惊吓才晕厥过去,没有什么大碍,他至少还能活三十年呢?”
听到冬儿这么一说,段别离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不再像方才那么苍白。冷冬儿知道他此刻一定不那么容易从惊吓中回神,所以便安排了黄儿去做晚餐,橙儿抱宸儿回房间休息,而段别离就被安排打水,给段风纪那一脑门的虚汗擦擦,看样子公公真的被吓的不轻。
段别离听到冬儿的安排,连忙去点点头就去打水,有事情做,总比呆在那里回味惊魂一晕要好的多。通过亭廊,玲儿拦住了段别离的路,一张笑脸惨白,双眸泛着水光,看着段别离也是纠结着手指,狠狠咬住下唇,不知该怎样去解释自己方才的咄咄逼人。
他知道这会儿子玲儿一定是内疚自责,方才被爹那么一吓,他倒是忘了这个丫头,拍拍她的肩膀,“别伤心,爹没有别的大事,你不用自责,其实你能够这么袒护冬儿,我很欣慰了。”
玲儿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段别离,“驸马爷不怪玲儿吗?”
段别离笑问,“怪你忠心护主吗?”
“可,可我吓坏了段老爷,我……”说到这里,她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很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好了,玲儿,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冬儿让你去厨房帮黄儿弄晚餐,今日爹和娘可能会在雪落轩用晚餐,所以你可要露两手。”
玲儿用力的点点头,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不过依然强忍着,“是,驸马爷,你就放心吧!玲儿一定好好的露两手。”
“玲儿,我爹肝火旺盛,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
“好,我会转达黄儿的。”玲儿一下子便知道段别离下一句的意思,看见他对自己摆摆手,她立刻提着裙摆跑向了小厨房,那脚步多多少少有些欢快,也有些释然。
从段别离出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冬儿与白羽和段风纪,不消片刻,段风纪就悠悠转醒,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想起混到前玲儿的话,浑身又是一个颤栗。
冷冬儿不禁有些好笑,公公有的时候真的很像小孩子,嚣张起来很凶狠,傲慢起来很无礼,害怕起来却很老鼠,胆小如鼠。
她轻轻拍了拍段别离的身子,“爹,你放心,玲儿是不会告诉母后,她那么说说也只是吓一吓你,看见你晕倒了,那个丫头也吓坏了。”
段风纪松了一大口气,段家百年的基业算是稳住了,看样子娶一个公主也是一件提心吊胆的事情。
“爹,时间紧迫,在离回来之前,我必须要事情要问清楚。”冷冬儿的表情凝重,就连方才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消散不见,剩下的只有严肃不语的表情,就连白羽心一紧,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段风纪当下就明白了冷冬儿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自己,看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还不能让段别离知道。“冬儿,你想问什么?”
“爹,方才我为你号脉的时候,发现你身上中了失魂散,分量很轻,大概距离发病的时间怎么也要一年的时间,所以我想问爹最近对什么东西格外的偏爱,并且我想知道是谁给你做的?”冷冬儿冷静的说出口,就连白羽都吓了一跳。
“冬儿,什么是失魂散?”白羽的嗓音有些颤抖。
冷冬儿叹气,“失魂散便是服用此药,人会变得失魂落魄,就好似是老年痴呆,什么也不知道,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却变成活死人一样,糊糊涂涂的活着。”话落,段风纪吓得浑身虚脱,并且冷汗隐隐湿透了衣衫。
听到这么一番话,他竟然满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最近对什么食物格外的偏爱?
他五官纠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丁点的答案。
冷冬儿清冷的声音传来,“爹,你好好的想想,失魂散是无色无味的,所以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来,可若是分量放入某种事物之后,被人服下,以后就只能放入这一种食物,换一种食物都是会失去药效,并且放入失魂散的药物,跌若是服用会产生依赖性,就算是同样的食物没有放上失魂散,你都会难以下咽。你想想最近一直在吃什么东西?”
这一句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白羽仿若想起了什么,“冬儿,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老爷最近一直在服用雪梨糖水,他说他前一阵子嗓子有点痒,并且咳嗽不止,老爷不想喝药,四姨太就下厨为老爷亲手做了雪梨糖水,这几日一直都在用四姨太做的雪梨糖水。”
冷冬儿凝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羽提起这件事情,段风纪也有印象了,“大概是一个月以前,我这些日子总是与各个掌柜的在谈扩大产业的事情,所以总是说个不停,嗓子一直不好,我不喜欢喝药,所以四姨太这几日的雪梨糖水也没有断过。”原来一直是自己的粗心大意造成的结果,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想要下毒害自己,他有着不敢置信,也有着无法言语的怒火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