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为两拨路,装满药材的马车还有保卫边境的侍卫走的是宽敞的管道,由凝尘皇子亲自看守镇压。
而冷冬儿四人却担心生死边缘徘徊的老百姓,他们选择危险的山路,先走了一步,希望能够尽快到达,可以确认病情,控制村民的再次发病。
此刻,边疆的其他小国已经有些蠢蠢欲动,各个都看好了赛盟这块大肥肉,毕竟是北国的一个缺口,若是少了它,已经想要再次争夺城池那就简单的多了。
瞭望着很远的赤壁崖,经过了半个月不停歇的赶路,他们终于赶到赛盟境内。
“主子,我们终于到了!”黄儿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路,真是累坏了他们几个。尤其是姑爷从来不曾出过远门,可是只要一想到无辜受害的百姓,他就算是浑身毫无力气,也能再次爬起来走上好几里路,好在姑爷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能她都未必是姑爷的对手。
“恩。”冷冬儿轻轻的蹙起了眉头,看着荒野一般的道路,寸草不生,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沙石。
蓝儿柔声的请问,“主子,怎么了?”
冬儿抿着唇,“不知为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段别离轻轻的拍拍冬儿的手,“别担心,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冬儿点点头,“希望如此。黄儿,凝尘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赛盟?”
黄儿掐指算算日子,“怎么也要四天以后。”
“恩!”忽略心头的不安,冬儿笑笑,“前方七里以外就是我们的目的地,走吧!”冬儿牵着骏马走在最前头,这马也是在隔壁镇子买的,好在派上用场,若是全部运用轻功而来,他们不累死也会腿断了不可。
段别离走在身后,看着前头瘦弱的身影,他的不知为何,就那么的抽痛了起来,一路上她默默无语,可是手中翻看的医书却已经是数不胜数,他知道冬儿的担心,可是却又觉得冬儿心中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他。
当然,她不说,而他会选择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觉得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很有可能会拖累冬儿。
只是,苦了她,明明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子,可是身份却不平凡,只能做一个坚强凛冽的长公主。
黄儿轻声细问,“姑爷,你也觉得主子有心事是吗?”
段别离点点头,“黄儿,什么都别问。”
黄儿虽然不解姑爷为何会这么说,尽管心中有千百万个疑问,可是她依然决定将它们全部藏在心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蓝儿轻叹,“也许主子瞒着我们是好事!”
几人翻身上马,不大一会儿就来到重症区,还未进却已经感觉死亡的味道,有人在疼痛的呻吟,还有人在大喊着他们不想死,更有人已经归西,尸体被士兵抬了出去准备火化,以免瘟疫传染给其他人。
四人被阻拦在村庄之外,冷冬儿亮出令牌,守卫的士兵不大一会儿带出了一位中年男子,一身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炯炯有神的双眼在冷冬儿的身上定格,眸子闪过惊喜。“你就是雪舞吧!”
熟悉的面容,有几分英姿勃勃倒是随了外公,尤其是浑身散发着那种硬汉的气质更像一个现代的军人。他的眉宇之间尽显柔和,少了几分将军的冷硬,倒是与大舅舅更像兄弟。
“二舅舅。”红唇轻启,安毅爽朗一笑。
“像,真像,你真像年轻时候的妹妹,如出一辙,我刚看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安毅有着将士一般的爽朗,多了几分洒脱,倒不似大舅舅那般斯文儒雅,可能谁瞧见此兄弟二人都认为他们一个适合文,一个适合武。“你刚回宫不久,爹就给我来信了,信中就说到妹妹找到了长公主,这是一件大喜的事情。可惜二舅舅身职在外,赶不回去,要不咱们舅甥两人一定要好好的聊一聊,难为你一个姑娘家的在外受了苦也没处说去。”
二舅舅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的话语中充满着对亲人的思念,把她真正当做亲人看待,没有了行礼参见反倒是让她轻松了不少。可能这也是二舅舅粗狂的外表之下带着女人家的心细。
冬儿感动的点点头,“这回雪舞来了,二舅舅可不要嫌雪舞烦。”
安毅哈哈一笑,对于冬儿这般单纯的反应倒是喜欢不已,连忙摇头,“不会,不会……”
“相公,你咱们还能让雪舞在外头站着呢?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好说话。”女子轻柔的软语响起。
冷冬儿这才把视线移到了二舅舅身后的那名女子,长了一副娇小温婉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温柔和煦,很好相处的女子,虽然面容上已经布满了久经风霜的沧桑感,可是站在二舅舅的身边却有几分小鸟依人,是一个以丈夫为天,懂得持家的女子。
冷冬儿热络的笑道,“想必这就是我素昧蒙面的二舅母吧!我是二舅舅的外甥女北堂雪舞,二舅母以后就叫我雪舞好了。”说罢便微微颔首行过一礼。
安氏一怔,没有想到长公主还是这么平易近人的人,本该是他们该行礼的人,却没有想到让人家孩子先行了礼。她脸色出现一丝惊慌,“万万不可,该是我们行礼的,怎可让长公主给我们行礼呢?”
二舅舅微微一怔之后,快速的恢复了正常,“雪舞,你这不是折煞了我和你二舅母吗?”
冬儿笑着摇摇头,“在这里,你们就是雪舞的长辈,没有什么长公主。”她侧身,段别离来到冬儿的身旁,“为二舅舅和二舅母介绍一下,这位是雪舞的夫君,段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