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念姑娘,你可要救救我的女儿,这些年你跟在她的身边,多多少少会有些感情才是,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她……”乌力吉唠唠叨叨的痛哭流涕。
冷冬儿的耳朵动了动,自然听到似念的名字,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似念,凄凉绝望一笑。“你竟然是他的人?”她不是没有猜出来幕后之人是谁?可是她总想着那么薄弱的亲情会令他有所改变,现如今她才知,那男人竟然希望她死。
似念眉头轻蹙,“攻城。”
乌力吉惊愕,茫然的看向似念,直摇头呢喃,“不,我不信,我不信真主会这么做,那是我的女儿……”
似念再次蹙眉,严厉的看向了乌力吉,质问道,“难道你敢质疑真主的命令?”
乌力吉赶忙摇摇头,“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可是我的乌云该怎么办?”
似念眼中划过一抹狠绝,“你放心好了!乌云公主绝对不会有事情的,真主已经派人前去就她了。”
乌力吉心中一喜,“真的?”
他吩咐好将士,准备一举攻下赛盟,为自己的女儿出气。
可是大军才踏前一步,就有一块丝巾包裹成一个团,朝着乌力吉飞来,他下意识的接住,一打开便看见了一跟小拇指,当下便吓得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看向似念,“你骗我,竟然敢骗我?”
似念不耐,“你长点脑子,他们用随便一个手指头你都信?”似念的怒吼令乌力吉一怔,脑子已然是一片空白,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看见自己完好无损的女儿。“还不下达命令,让我们送他们最后一程,以后赛盟就是你的地盘了,你的宝贝公主已经救了出来。”似念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乌力吉此刻早已经是心绪紊乱,哪里还有什么判断的意识。只能是似念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冷冬儿看着前进而来的大军,顿时心中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久久的喘不过气来,看向完全傻眼的乌云,冷冷一笑,“原来你在你爹的心中也并不是有多么的重要。”
乌云忍着痛,惊声否认,“不,不会的,爹不会置我于死地的,他会救我,会救我的,你这个妖女,是你,是你说这些话来破坏我和我爹的感情,是你……”
冷冬儿侧目,“再砍下一根指头,让我们看看乌力吉的爱女程度到底如何?”虽然不远的地方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可是冷冬儿偏就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颇有几分临危不乱。
似念的某种终于闪过一丝了然,这般冰冷的性子,这般泰山压顶的姿态,她与爷实在是太像了。想到某一刻,似念会觉得那立于城墙之上的人不是北堂雪舞,而是北堂烈,他们的爷。
紧接着再飞来一根包裹着手指的丝帕,乌力吉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压力,直喊着要退兵,除非他的女儿活生生的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可以举兵前进。
现在仅仅只是两根手指头,就足以震慑到乌力吉。
似念大有恨铁不成钢,明明就可以将她……就算是不死,她也没有任何的颜面存活于世上,更加配不上爷。
可是偏偏就差那么一步,她就可以成功了,这个时候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
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执起挂在腰间的玉箫,立刻谱起了一连串的气势浩瀚的曲子,犹如扑面而来的巨浪,冷冬儿蹙眉听着耳边的曲子,她顿感不祥之兆。
果不其然,后方有将士来报。
“启禀长公主,安将军,城中被点了穴道的村民不知怎么被解了穴,还有被捆绑的人也像发疯了一样,绳子全被挣开了,此刻村民下手各个狠毒。我们该怎么办?已经有很多阻拦的将士受了伤。”
冷冬儿凝眉,果然是她的箫声。
此刻两面夹击,四面楚歌,八方来敌的紧张局面,就连冷冬儿也开始愁眉不展。
而现如今,她只有一个方法。
“我前去杀了那个女人,阻止她的箫声继续祸害百姓,扰乱他们的心智。你们拼劲最后一口气抵抗他们的攻城,直到救兵赶来。”
安毅想都没想,“不行。”这可是必死的一条路。
冷冬儿轻柔一笑。“二舅舅没有时间了。”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百姓受伤,将士灭亡,整个赛盟都会是游弋的,不,该说是北堂烈的才对。
“二舅舅,帮我告诉离,好好活着!”说罢,她拉起了跌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乌云,以她做挡箭牌。轻盈的身子已经翩然而飞,安毅触手已经抓不到她了。
好好活着,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着她其实也会死对不对?
清晨,段别离和安杰率领叁万大军,走在回程的官道之上。
段别离面色苍白的坐在骏马之上,还好来的时候带了冬儿原先为他准备的药丸,治疗的品种很多,所以他受了伤之后上了药,吃下药才会没事,伤口复原虽然需要一点时间,可是他此刻已经好多了。所以顾不了那么多,他带着伤前进,必须在冬儿遇到危险之前赶回去。
不知怎么地,他的心中隐隐透着不安,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冬儿会出事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划过,就不曾掉落,让他的心突突的跳,本就苍白的绝世之姿,此刻更加毫无血色。
他握着马匹的缰绳紧了又紧,眸光快速的闪过一抹阴霾,“表弟,前去看看,有人来。”
安杰虽然没有感觉到人和陌生人的气息,哪怕是脚步声,但是他相信表姐夫所说的,他拥有那么高森可怕的功夫,他说的话准保没错。他驾着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