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也矫情了起来,“这有好事情,做梦都会笑醒,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呢?”
自从出了段昊宫做出那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段风纪就没有给他们母女俩一次好脸色,本来一早起来就亲亲小孙子挺幸福的一件事情,没有想到水仙不请自来,坏了他一早的好心情。对着二姨太冷冷的说道,“你能有什么好事情?”
二姨太面色一僵,将目光移向了一直面容和善的主母,“老爷,主母,真的是太大的喜事。”她无趣的挥动丝帕,很像那青楼接客的女子,她本来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所以那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风纪几乎是下一秒,就蹙起眉头,恨不得撵走她,千万别在他面前丢人现眼,真怀疑他以前是怎么喜欢上这个风尘的女子。
白羽笑道,“什么大喜的事情。”
“这还得需要老爷和主母做主,当然是我们宫儿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想要娶妻安定下来,这孩子是该定定性了。”水仙一想起自己的这门亲事,美得就合不拢嘴了。
四处打听之下,没有正了八经的姑娘愿意嫁给声名狼藉的宫儿,尤其未来的婆婆曾经还是那勾栏院出身的,更加不会有人愿意嫁给段昊宫,生怕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给段昊宫那个废物,所以得知到这个讯息,二姨太气的在坊间发了好大的火,恨不得将那些小贱人全部弄到一块,全部灭了他们。
她还就不认命,硬是找出了家境贫困,可是却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甚至饱读诗书,将来肯定会带领宫儿走向好的方向。她已经托人打听过了那位姑娘,只要段家能够拿得出救治她母亲的钱,她就愿意嫁给段昊宫。
所以,今日她就是过来请示老爷和主母的!
段风纪冷冷的轻哼,“莫不是又惹下什么大祸?”段昊宫这个儿子从此在他的心中划为孺子不可教也那一栏。
二姨太笑容凝固,顿时一股委屈涌上来,“老爷,宫儿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吗?难道他变好了,变规矩了,这就不是你希望的吗?我知道老爷你心中只有段别离这一个儿子,可是段昊宫你不喜欢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段风纪心中一动,他对离儿的偏爱是有目共睹,甚至他自己也恨不得将一切好的全部都给他,那是因为他值得别人对他好。可是想起段昊宫,他也很不舍得,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怕他有万般的不是。不由得长长一叹气,“我巴不得他老实上进,努力勤奋,到时候我就将城东的那个布匹坊交给他打理,可他是那料儿吗?除了夜夜笙歌,惹事生非,他还会做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哪里会嫁给段昊宫,你当真以为我冷酷无情的什么也不管吗?碰到熟悉的老朋友,我想把宫儿介绍给他们,他们立刻就转了个话题,说来说去,还是你这个母亲没有教育好,什么都学不会,倒是那张尖酸刻薄的模样学的七八分相似,就连莹莹也是那个模样,我介绍隔壁宣州首富的儿子,他们说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回家问问儿子,我以为这事准保没有问题,可是没有过几日,他们说人家儿子有了心上人。”
“什么?”本来听到莹莹的婚事,她真是欣喜的不得了,毕竟段莹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嫌弃她的身份,连带着也嫌弃女儿,早就断了关系,人家也另娶他人了。可是现如今老爷还关心他们娘三儿,却没有想到又是一个有心上人的,为何莹莹的婚事这么棘手。
前些日子,段晴晴都被人下了聘礼,老爷高高兴兴的接受了,是正经八百的富家少爷,嫁过去可是穿金戴银的生活,怎么轮到她的女儿就这么命苦。
“老二,我问的这户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身份,但是人家注重的是贤惠,人家早已经打听过,段莹莹就是杭州城里一名副其实的泼妇,所以人家才婉约的拒绝?”段风纪被拒绝时,那张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就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什么,是谁这么造谣我的女儿?”二姨太当场火了,那张大花脸被气得红一片紫一片,好不精彩。
段风纪猛地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一扔,指着水仙便破口大骂,“是不是冤枉,你比我更清楚,莹莹和宫儿是个什么样的?你不是更加了解吗?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你会陌生吗?”
水仙心一窒,面色惨白了几分。不安的看向老爷,摇摇欲坠的眼泪就快要滑落,她现在就差身子一扭,掉头就跑。可是此刻儿子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当,她绝对不能走。
“老爷,别生气,为了身子着想,顺顺气。”段式白羽轻抚段风纪气喘吁吁的胸口,看向二姨太,笑问:“妹妹快说说,宫儿看上的哪家的姑娘,若是合适的话,咱们就下聘给她娶回来。”
二姨太水仙连忙点点头,“就是城郊一户教书先生的女儿,那女子姓程名英,聪明伶俐,又很乖巧,孝顺父母。”
白羽一怔,“程先生家的大女儿?”
水仙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是,是,是程先生家的大女儿,今年十七岁,是个可心的人儿。”
“这倒是,程先生的人品清风亮节,他的大女儿更是聪明绝顶,如果人家若是同意,那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虽然家境贫寒,但是却是个清白的丫头。”
“夫人见过?”段风纪很少听到白羽夸奖一个人。
“可不是,这些日子,我总去寺庙上香,山脚下有一些贫苦的农户,那位姑娘虽然没有钱帮助,可是却凭着自己的双手,为老太太洗洗床褥,打扫房间,一看就是个心肠良善的人。”白羽总是路过,会停下马车看那位忙碌的姑娘,打听之下才知她是程先生的大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