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转身便走,春儿却扑了过去,死死的抓住冬儿的小腿,哭的那真是死了爹娘还要伤心,“长公主,请你原谅春儿吧!春儿再也不敢了,春儿……”
冷冬儿拂袖,一股莫名的内力带着她已经滚了几个来回,“春儿,你该知道,人是有底线的,本宫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都没有珍惜,所以你此刻的对不起与我错了在本宫这里毫无用处。”
这一次,她真的走了,身影渐渐远去。
所有的大臣都不禁松了一口气,真真正正的上了一课,试问天下谁最狠,当真是非长公主莫属。
淑妃落寞的目光看向父亲的牌位,奋斗一辈子,然后什么都没有留住,反倒最后成全了别人。想起那个草包大哥,还有北堂雪舞临走之前所说的话,她的胸口泛着疼啊!
一口郁闷之气堵在胸口,倏然喷出了一道鲜血,直奔黄将军的牌位。
爹啊!你养的好儿子,毁了我们多年来的辛苦。
爹,莺儿不甘心,不甘心……
两眼一翻,她晕倒了过去,满堂喧闹。
今日,当真是多姿多彩啊!
门口,偶遇凝尘。
他某种悲痛,看着冷冬儿目光也格外的冰冷。
她与他擦肩而过,凝尘却拉住了冷冬儿的手腕,伤心欲绝。
虽然外公总是让他肩负如此,如此的重任,可是他疼爱自己的心不是作假的,当他今天早上得知外公去了,还是被自己的皇姐气的去了的那一刻,他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镇定了。
“为什么?”
冷冬儿目光中没有悲痛,没有伤心,没有喜悦,没有震惊,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可是我想从皇姐的口中听到你的解释。”他的声音略有乞求。
冷冬儿心头一颤,抿着唇,“你该明白,就算是我想好好的,可是你母妃和黄将军不会饶了我,所以为了保护我在意的东西和人,我不得不这么做,而这一切只能说是凑巧。”
凝尘一下子就听出了冷冬儿话中有话。
“母妃和外公对你做了什么?”
冷冬儿冷冷一笑,“没有什么,只是毁了段家的几笔生意,派人刺杀我的孩子罢了。”
凝尘浑身一震,摇摇欲坠,直到退后到了身后的红木大门,他才找到了依靠,但是浑身已经虚脱了。
他没有想到母妃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为了那个位置,竟然连不到一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而外公却没有阻止母后,反而是助纣为虐。
冷冬儿侧目,看向了凝尘,不由得凄凉一笑,“你以为你的母后是个好人?这对于她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情。当年的我才六岁,她都下的了手,甚至我身中数刀,跌下悬崖都是她一手策划的。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母妃仍旧没有改变她的心狠手辣,所以这对于本宫来说,不算什么?因为本宫会比她更狠。”
凝尘跌坐在了地上,眼神迷乱,早已经松开了冷冬儿。
凄迷的眼神看向了她坚毅倔强的背影,他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撒谎的人,所以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不得不相信。
原来当年是母妃,是她……
那时的皇姐只有六岁,而他也只有五岁,比皇姐小了半年,所以对于皇姐的事情,他一向记忆犹新。
因为是她,吸引了父皇的目光,因为是她,才让他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因为是她,北国的长公主,才会让他如此痛恨。
某一天,她失踪了,他真的开心的不得了。
后来,他就后悔了,原来她是太出色了,而那么卑微的他却在嫉妒,嫉妒她吸引了父皇的注意,这一切都是他所做不到的。
冰凉的空中,隐隐飘来熟悉的声音,记忆中且遥远陌生。“凝尘喜欢皇姐吗?”
“不喜欢,凝尘好讨厌皇姐,凝尘希望皇姐消失的不见踪迹。”
“好,母妃定然会满足你的愿望。”
久违的记忆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方知原来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的任意妄为。
这一头冷冬儿才迈进了驸马府,那一头皇上的圣旨就已经下到了黄家,黄杉辱骂皇亲国戚,应重打一百棍,犹豫念在黄将军离世,悲伤所致,减去一半,日后不得参加科举考。
黄夫人在这一天面临了丈夫的离世,儿子又得罪了当朝权贵,今生都不能入殿试,那么他们母子俩岂不是再也没有指望了。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儿子那一头哭爹喊娘,黄夫人在这里哭的比任何人都凄惨,就连黄将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哭的如此激烈。
淑妃早已经从晕厥中醒来,坐在灵堂之上失魂落魄。
看着哥哥不成器,母亲又如此的溺爱,尤其当她得知父亲的死有一半的责任在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身上,她就恨不得与那样的人脱离关系,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大臣算是看清楚了,长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而黄将军去了,这黄家也算是败落了。除非淑妃的儿子能够登上皇位,可是有长公主在,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看清了此等的状况,他们连忙告辞,赶忙撇清关系,可不能留下话柄。
因为长公主绝非简单的角色,年纪轻轻就将黄将军气死了,而皇上又这么宠溺着,所以他们这些人更加不敢有疑问,以后该靠向哪一处还真是刻不容缓的决定。
淑妃送走了悼念的人,脸已经黑了一大半,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现实,她还活着,她的儿子还有机会,这些人就巴不得撇清关系,她绝对不会原谅那些吃里扒外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