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微垂眼睑,隐去阴沉怒意,肆意慵懒的眼神与方才那个身着白色衣衫的女子竟然无二般,好似看着谁都是不屑的,这样的眼神真是该死的令人讨厌。
红玉指着黄儿愤怒的说道,“叫的就是你,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脑袋?怎么也不精明点,怎么做丫鬟的?”
黄儿怔住,不由得笑了起来,狂妄的说道,“本姑娘不是天生做丫鬟的命,这句话你自己留着就好了。”她不发火,还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主,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红玉惊愕的张大了小嘴,这可能是他们来到段家第一次被人反驳,所以多多少少有些不可置信。红玉很快的反应过来,指着黄儿凶狠的说道,“大胆,你竟然敢对我们小姐不敬?”
黄儿真想翻翻白眼,这两人是来装太后的?官职不大,竟然还装起了官架子!真是令人不敢相信,他们无意中得罪了多少人?若是她坏心一点,鼓动起这些人狠狠的收拾他们,不知道他们主仆二人会死的有多惨?
“你们小姐是郡主?还是公主?竟然也可以用不敬这词?”
“好大胆的丫鬟,郡主和公主怎么了?能和我们家小姐相提并论的吗?我们小姐可是比郡主和公主还要尊贵的人儿。”红玉嚣张的说道,陆玲并没有任何惶恐的表情,反而是非常赞同的点点头,看样子她大小姐也是如此认为的。
她不禁为这两个人感到可怜,因为他们真的是太不要脸了,她伸出纤纤细指点了点红玉和陆玲二人,笑的魅惑众生,狡猾无比的说道,“今天你们可要记住了,这话我算是听的一清二楚,最好日后的都别否认。”若是知道主子的身份,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吓得晕倒过去,到时候她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们一顿。
红玉不屑的抬起头,睥睨黄儿,冷笑的说道,“你当我们小姐是吓大的吗?你一个卑贱的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不成?”
黄儿耸耸肩,“很抱歉,不要把我和你化作一个等级上,我一直很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就敢如此嚣张跋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玲怒愕,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敢当做她的面,说她爹的不是,指着黄儿连连说了好几个你字,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她,只能掐着身旁的红玉,愤怒的咒骂,“你是死人不成?有人骂老爷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给我好好的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贱丫头?”
红玉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尤其是被陆玲掐了那么一下,哪里有不清醒的道理,所以立刻露出了粗俗鄙夷的脸孔,把方才小姐掐了自己的仇恨也算到了黄儿的身上,“贱婢,还不过来受罚?”
黄儿听到这话不由得轻笑出了声音,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傻?谁会那么傻,送到她面前让她为所欲为?她不由得环住了胸,等待她的恐吓,看看到最后到底是谁倒霉?
不过红玉还没有施展她的功力,就被冷冬儿喝止住了,冰冷无情罩着寒霜的声音冷透到骨子里去了。“我看谁敢?”
陆玲侧身,尽管她也对冷冬儿所散发的冰冷气息有所畏惧,可是想想自己是官家小姐,怎么会怕一个商贾之家的少奶奶呢?这不是灭了自己的威风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抬高了下颚,高傲的挑起了眼梢,故作自己是无意中透出的贵气一般的小姐,殊不知这样的姿态却有些东施效颦,怎么看都是装的。
“怎么?她瞧不起本小姐,本小姐教训了她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个丫头罢了!”
冷冬儿微微一笑,“你教训她之前,容我提醒陆小姐一句话。”
“什么?”她懒懒的问,颇有几分不情愿。
“她是我的丫头。”
陆玲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那又怎么样?”
“很显然,陆小姐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我就说的通俗一点,那就是:你,没,有,资,格,教,训我的人,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陆玲指着冷冬儿,怒斥,“放肆,谁允许你对我这般的说话,你可知道我是谁?”最后的杀手锏,实在不行就搬出自己的老爹,套句现代话来说,这就是拼爹的时代。
冷冬儿哼笑了几声,“那又怎么样?当朝将军我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也敢站在我的面前撒野,你当真以为你爹比皇帝都好使吗?”话落,陆玲已经气的满面通红,想要骂人的话这一刻全都想不起来了,可是冷冬儿不给她任何机会,指着雪落轩院落的门口,“麻烦你陆小姐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我们雪落轩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佛。”
“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段家的主母不成?我还就告诉你了,即使你是段家主母那又怎么样?很快的,整个段家都会是我们陆家,到时候我就让你成为人下人,谁都能吐一口吐沫给你。”陆玲发誓,她绝对不能原谅这个女人,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让人瞧不起了,甚至连爹爹也看不起,这样的人不好好的教训她一下,当真以为这天下是他们段家的?
冷冬儿挑起了眉梢,嘴角泛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你也只能过过嘴瘾罢了,我可以理解,但是别把我的退让当做你不要脸的资本,黄儿给我送客,若是送不走,直接丢出去,省的污染了我的院子。”
黄儿早已经揉了揉手腕,活动活动关节,一切准备好了,得了主子的命令,施展出了大鹏展翅,偏偏她的身段柔韧优美,却好似一只花丛中飞舞的蝴蝶,飘然轻落到惊愕之中的陆玲和红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