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段别离,家主还没有当上,你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们这些有功之臣,简直就是不孝之罪。”
就连大长老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恨不得将眼睛钉在了段别离的身上,“离儿,今天我倒要弄个明白,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这些老骨头不中用了是吗?也在嫌弃我们不能为段家解难是吗?”
段别离摇摇头,“大长老,你多想了,人的岁数大了,难免会有些差错,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上了年纪,就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而非是一把老骨头硬是逞强。”他的脸色一直沉着,一双神秘的黑眸好似一潭幽深的湖水,一眼望不见底。此时此刻的段别离少了以往的恬静闲淡,反而多了几分煞气。
“大胆!”二长老重重的拍着桌子,也不嫌疼,手掌都红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在乎长老这个位置?一大把年纪不想退位,除了那权利与钱财,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如此舔着脸坐在那个位置上呢?
段别离冷冷一笑,“真正大胆的不是我,而是你,二长老。”他从怀中直接掏出了一叠资料,丢向了二长老的面前,“这里可是你每年贪污的银两,大到一笔几十万两,小到一笔几十两,桩桩有记载,还需要找人再仔细的调查清楚吗?”
二长老浑身一震,不禁拿起了地上的资料,心惊胆颤的看着资料的上每一笔的钱的出处,甚至是来源。哪怕是最后流入到哪房小妾的手中,具体买了什么都是格外的详细。
这般细腻的账,怎么会有人查的如此详细?
他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潺潺弱弱的跪下了身子,老泪纵横,抱着段别离的小腿,哭诉的乞求道,“离儿,我只是糊涂了而已,我绝对没有其他私心,你可以定要原谅我啊!”
段别离扬起下颚,轮廓的线条变得坚硬无比,不顾二长老如何期期艾艾的乞求,他倒是变得非常冷酷残忍,让人不自觉地胆寒,竟然想不到段别离短短几个月不见,怎么会变得如此残酷?对二长老的乞求完全看不进眼里去。
他不是善良的人吗?
就连他们这几个长老看的都是心有不忍,看了看段别离,始终沉着一张冰冷的脸,连那双眸子都不曾移开过二长老的身上,三长老和五长老不由得嘴角上扬,看来离儿是真的长大了。
大长老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二长老,怎么也想象不到他竟然贪了这么多?这段家岂不是早晚就被他这样的人掏空了吗?大长老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指着二长老愤怒的责骂道,“你简直就是贪得无厌,怪不得段家竟然应付不了这个劫数,原来这个家早就让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人掏空了。”
二长老哭的泣不成声,连忙抱着大长老的双腿,“求求你,大长老,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让家人过得好一点,离儿,我这么大的年纪,饶了我吧!”他跪爬到了段别离的面前,哀声悲恸,老泪众横出一道道泪痕,看起来可怜之极。
段别离用力一扯,抽出自己的双腿,接着面无表情的说道,“二长老,家中四姨太房中的独子段昊言颇有几分才能,我看过他做好的账目,甚至是各种营销的手段都别具一格,非常有领导才能,我决定选他为下一任二长老的人选,不知各位长老有何建议?”
二长老不由得一怔,怎么也想不到段别离竟然会选了姨太房中的孩子作为继任,虽然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毕竟他不是嫡出,甚至是最不听他话的儿子,若日后把位子交给了他,他这个做爹的还怎么翻身?
三长老赞同的点点头,“离儿,你已经调查过了是吗?”
“不,你一定没有调查清楚,所作所为都是大方嫡出的长子想出来的法子,那个段昊言有什么能耐?”二长老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他一向看不起的儿子最后爬到他的位置上,甚至是日后要凌驾于他之上,这样的日子岂不是被外面那些看好戏的人笑话到吗?
段别离对二长老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是冰着一张脸回答三长老的话。“是的,调查过了,的确是段昊言所出谋划策的点子,暗中调查了许多人,对段昊言都是颇具好评,所以此人可以放心。”
五长老笑眯眯的说道,“离儿有主见了,我真是深感欣慰,此事可以如此决定,大长老你认为呢?”
四长老急了,若是就这样把他的有力助手撤下去的话,他就真的捞不到什么好处不说,如果真的换成了那个固执,一板一眼的段昊言,他可就真的处处受阻碍了。
连忙看向段家的大长老,语气诚恳的说道,“大长老,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或许我们再重新调查一番……”
段别离冷冷一笑,“四长老,怎么我的调查不足以令人相信,还需要你们重新另选他人再调查不成?”
四长老微微一怔,不由得疑惑的看向段别离,总觉得今日的他不如以往的清冷,反而多了几分犀利,这种犀利快把他逼到了墙角里去,差一点就要抬不起头来了。
难不成是那个冷冬儿给他想了什么损招,让段别离来对付他的不成?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这个冷冬儿不除不可,要不然这段家可就真的没有他立足之地了。
“段别离,现在段家还不是你说的算,你还不是这个段家的家主,难道我这个长老连提议都不可以了吗?”四长老可谓是气势汹汹的质问。
只见段别离没有丝毫的慌张,甚至是底气不足,一直保持着那份从容淡雅与镇定,懒洋洋的挑起眉头,眼梢瞄向了四长老暴跳如雷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冷冬儿那般不屑,令人抓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