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儿蹙起了眉头,“既然这样,那离你先过去看看吧!绝对不能让大长老见到爹,大长老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一定会能够看得出爹的破绽,即使如何会伪装,此时此刻我们都冒不得任何的危险。”
段别离点点头,“我明白,我速去速回。”他知道,冬儿这是在考验自己。
其实她也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可若是她擅自做主,该如何如何去做,日后段家必定有人不服自己,所以最关键,最冷血的决定,还是需要他这个未来的家主来做。
他不得不庆幸,自己娶了一个好妻子,一个事事都为自己考虑的好女人。
段别离赶到的时候,大长老正仗着自己的身份,准备硬要闯进爹的房间里。
“大长老。”他的声音不急不慢,徐徐飘过,带着一丝闲淡,甚至是一种看不见的压迫感。
大长老侧目,看着匆匆赶来的段别离,当下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口气很冲,“我要见你爹,这几个不长眼睛的奴才挡着我,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听说是你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你爹是吗?”
段别离轻轻点头,“是的,大长老,爹现在身子差,尤其是季节交换的时候,我想让爹好好的休息。”
“难道连我也要拦着吗?”大长老竖起了两道眉毛,怒气冲冲的问道。
“离儿,已经吩咐了任何人,在爹好起来之后,谁都不可以见,还请大长老包涵。”
“这是为何?难道你还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成?”大长老心中立刻打起了小九九,难不成真的和老四说的一样,离儿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害死自己的亲爹,密夺所有的家产不成?
段别离不由得一怔,“不可告人的事情?大长老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只想让爹好好的歇着。”话已至此,他不禁目光聚拢,集中在大长老的眼睛里,犀利无比,探视的问道,“是否是大长老听了他人的挑拨之词,以为离儿做了什么对不起段家,对不起各位长老的事情?”
大长老一下子被段别离看穿了心事,频繁拭汗,心中暗自嘀咕着,今日的段别离怎么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与往常判若两人,无形之中给他极大的压迫感。连忙摆摆苍老的手,“不,没有人说什么?我只是,只是担心你爹的身体,想要亲眼瞧瞧才能放心。”
段别离闻言,看似舒心一笑,“原来如此。”
“自然是如此。”
“大长老,你该相信冬儿的医术,若梅表妹肚子里的孩子曾经都可以保得住,爹的病也一定会康复的。方才来这里,听娘说,爹已经睡下了,就暂且不要去打扰他。”
“可……”大长老有些不死心。
“大长老!”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直把大长老逼到墙角去。
“什,什么?”
“屋子里趟的人是我段别离的亲爹,难不成我还会害了他不成?此等伤心天理的事情,离儿自然做不出来。你的怀疑真是让离儿寒心,那些别有企图的人你看不到,但是别叫别人利用了去。”最后的忠告,完全是出于大长老多年来,对段家的真心付出,所以他并不想让大长老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大长老也是年过半百的人,经历了沧桑,薄凉,怎么会听不出段别离话中有话呢?
他不动声色,假装听不出,“既然如此,那离儿就好好的照顾你爹,等你爹痊愈之后,我再来瞧瞧他。”
他一路出了院落,在拐角的地方被四长老拦下了去路,他故作紧张的询问道,“大长老,怎么样?是不是查出家主已经被段别离陷害了?”
大长老蹙着眉,专注的看着四长老焦急的模样,直到看见他眼眸的深处,那里没有浓浓的关心,只有狂热的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的是与否而已。他也不禁感慨,自己真是年龄大了,竟然看不见身边的豺狼。
想起前几日孙儿的劝告,“爷爷,莫要再得罪冷冬儿和离堂弟了,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现在想来,看来自己的孙儿比自己看的明白,而他也老了,糊涂了。
四长老被大长老那放佛看穿灵魂,直勾勾的眼神吓到了,有些失措的唤道,“大长老?”
大长老从苦思冥想之中回过神来,“老四,我们不得不承认离儿这孩子有担当。”
四长老一怔,心不由自主的下沉,“大长老,不是说段别离有私心的事情?怎么会……”大长老这话放佛话中有话,只是他好像弄懂了大长老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却不想懂。
大长老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相信离儿的为人。”
四长老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一丝理智止住了他即将要开口的话,故作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瞧瞧我,竟然听信了外头的传言,不相信自己的家人,我真是老了,老了。”
大长老很不客气的说道,“你的确是老了,外面的人再如何帮你,毕竟不是一家人,所以以后事事要斟酌再三之后再行动。”
四长老连忙点头称是,笑着打趣自己竟然忘了本,终于安抚了大长老之后,悄莫声息的摸进了四姨太的房中。
四姨太焦云儿早已经是翘首以盼,看着四长老进了院落,立刻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一样奔去,“四长老,你可终于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这下子能不能绊倒大少爷?”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本来今天就败给了段别离,而方才又在大长老那里受了气,心情正不好呢?此刻四姨太这般舌燥的发问,他真是找到了出气孔了,指着四姨太愤怒的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别再瞎问了,更加不要说半句段别离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