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剩下四人,白清风首先开口问道,“你们今天来竹屋,肯定有什么事情吧!”
冷冬儿点点头,“的确是有事情要告诉爹娘。”
玉莲静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希望爹能够答应。”
一听冷冬儿这话,白清风立马没好气的说道,“拜托你的人肯定是你父皇吧?”
冬儿微微怔住,最后笑道,“还是爹厉害,竟然一猜即中。”
玉莲静抿着唇,声音略微低沉,“皇兄,皇兄他还好吧?”
“父皇还好。”
“皇兄,皇兄他都说了什么?”玉莲静关切的询问换来白清风冷冷的轻哼,非常不满意。
“你与他有二十几年不曾见过了,何必关心那个人?”她的女人只能关心他,怎么可以关心别人呢?
玉莲静板着脸,狠狠的掐了白清风的腰部,冷笑着说道,“那个人是谁?是我的皇兄,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他?”
白清风痛的龇牙咧嘴的,“哎呦,哎呦,痛,痛,痛死了,别这么掐着我好不好?真是痛死了!”
“痛?既然知道痛,还能说出这么没遮没拦的话?”
白清风立刻求饶的说道,“好,好,我再也不敢了,娘子饶命啊!”
当年的玉面清风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变得好似一个孩子似的,不停地求饶。冷冬儿和段别离看了也不禁会心一笑,希望他们最后也可以变得像义父义母一样,即使到了他们这个年龄,依旧会很相爱。
瞧着女儿和女婿那好笑的眼神,玉莲静不禁意识过来,连忙满面羞红的瞪了白清风一眼,那眼神好似在无声的说道,都怪你。
白清风无趣的摸了摸鼻子,打算自动闭上嘴巴,什么话也不说总不会有错吧?
“冬儿,你父皇说了什么?”
“他说想见见你。”
玉莲静微微一怔,眼眸含着春水一般的柔光。
白清风却是听得愤怒不已,用力的拍着桌子,“不行,我不准。”
桌子被拍的砰砰直响,以此来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那个该死的小气鬼,凭什么要见他的妻子,想当年他们这对苦命鸳鸯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
想起他们的孩子,就那么的没有了,他心中的悲愤已经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这辈子都无法原谅那个男人。
玉莲静狠狠一瞪,“闭嘴。”
白清风方才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似的,好似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委屈的坐在一旁,紧闭着嘴巴,这回真的不打算说话了。
冷冬儿看着白清风笑道,“爹,娘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怕什么?”
被人说中了心事,脸皮很薄,当下就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着,“你这孩子,瞎胡说什么?我哪里害怕了?真是笑话,我白清风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面清风,这天下间还真没有我害怕的事情!”
她扑哧一笑,连忙点点头称道,“是,是,你是玉面清风,怎么会害怕呢?你只是有点吃醋而已。”
白清风张了张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最后干脆冷冷的轻哼,别过头去。“懒得理你,你这孩子被离儿惯坏了。”
段别离惊愕住,这里还有他的事情?
冷冬儿捂着小嘴偷笑,离真是委屈,躺着也能中枪。
玉莲静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恍恍惚惚好似再次回到了那年冬天。
她坐在软榻之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兄坐在了她的面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伤感的说道,“静儿,此生皇兄自知对不起你,害你失去了孩子,可惜皇兄悔悟的已经太晚了。”
北堂静心中蓦地一扯,微微颤颤的疼了起来。“皇兄,静儿从来不曾恨过你,或许曾经有怨,可是现在我希望都随风而逝了,愿你我之间不再有恨好吗?”
他一张冷冽霸气的容颜尽显俊朗,听到他自小就深爱的皇妹说出那句不恨,心里更加疼痛了起来。是他一直在其中阻拦,才令她和白清风的爱情之路走得那般坎坷艰辛,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她竟然不顾自己孩子的安危,从长公主府跑到了卿和殿,皑皑白雪的宫道上鲜艳欲滴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睛,那一刻幡然醒悟已然太迟。
“静儿,皇兄这辈子欠你的,希望你今后可以过得幸福。”他湛冷的眼眸渗出点点的悔意。
“皇兄,此番一别,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相见,静儿愿你安好。”
此生都不能再相见?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能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俊美的脸上也覆上了一抹哀伤,他不禁动情的拉着皇妹的手,“静儿,皇兄只求你一件事情。”
北堂静微微的惊愕,“何事?”
“若是皇兄与世长辞,皇兄希望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可好?”
北堂静心中泛着微微的酸楚,“皇兄,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呢?”
“可否答应皇兄?”他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在北堂静重重的点头之下,他才笑了出来,却是满满的苦涩。
再相见便是永别。
想到这里,玉莲静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看向冬儿也不由得怕了起来,不安的问道,“冬儿,是你父皇出了什么事情吗?”
冷冬儿一怔,摇摇头说道,“父皇还好。娘,你为何这样问?”
玉莲静连忙摇摇头,“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可以先回京告诉皇兄,不日我们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