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般的看着,尽管痴迷,却依旧镇定的看着,不忍心打扰他的小歇。
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扬起,“看够了没有?”
他睁开了双眸,狭长褶褶发光,眸子流光异动,好似天上的繁星。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北国的长公主,即使喜欢也不能让那人小瞧了去,“本宫自然是看哪一个野人竟然直接躺在草坪上?”
他的脸上出现了几许残忍,从小被骂作野孩子,所以对于这个字眼他相当的反感。
当下便就蹙起了眉头,怒斥,“大胆。”
小小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比他更加凶悍,“你才是大胆,你不知道本宫是谁吗?”
“知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让人宠大的娇蛮公主,只不过身份比普通公主还要尊贵了那么一点。他日后想要做南国的一国之君,身份自然也不差,所以更加不会害怕眼前这个小丫头。
“知道,还敢对本宫如此无礼,你可知道?你已经是以下犯上了。不过母后说,你是本宫日后的丈夫,让本宫让着你点,这一次就当做本宫没有听见,若是胆敢有下次,小心本宫打你板子。”她一向狂妄,放荡不羁,尽管年龄很小,就已经有了一国之主的风范。
“无聊!”他站起了身子,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不过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全是因为那句,你是本宫日后的丈夫。
他也想不到只是父皇和北皇之间的谈笑,她便当了真。
虽然日后,他未必会娶她。
若是娶了长公主,他可能就要放弃南国太子一职,毕竟两国朝政岂能参合到一起去,除非是合并国家,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听到她那笃定的口气,他的心情不免还是好了不少。
身后的北堂雪舞不由得撇了撇小嘴,“真是怪人一个,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害羞?
南宫残月的脚一滑,差一点就要栽了个大跟头,她还真敢说。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北堂雪舞已经愤声的怒吼,“南宫残月,你该不会是不想娶本宫吧?”
他回过头,绝对是严肃的说道,“谁说本殿下要娶你?”
北堂雪舞愣了好半天,直到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她才不甘愿的用力跺脚,“该死的,你那是什么话?”
她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竟然还有人不想娶她?
这是一个关乎她尊严的事情,想起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公主,尤其是淑妃姨娘的儿子,凝尘皇弟,若是他知道自己被人退了婚事,这还了得。她这个皇姐的颜面岂不是要丢到家去了。
虽然那个小屁孩比自己小个几天,可她依旧是皇姐,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不行,她要找父皇去说,南宫残月,她娶定了。
当北皇知道宝贝女儿的雄心壮志,他笑逐颜开。
立刻修书一封,谁知道这件事情被南宫残月知道了,真是吓得立马就跑了。
之后的几天,她始终提不起一点精神头。
再来,她就被皇叔爷爷掳走……
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白雾。
心头浮出了淡淡的疼,几乎就要融入骨血。
脑海中,只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去找南宫残月,去找他,想要当面问个清楚,是真的害怕他们定亲,所以才赶回去阻止的吗?还是他有别的原因,说不出口的原因……
“冬儿……”
“冬儿?”
“冬儿?”一声比一声急迫,带着漫无止境的恐惧。
感觉身子被人用力的桎梏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有着熟悉的味道,顿时令她紧绷的情绪松懈,一瞬间睁开了茫然的眸子,她已经被段别离拥入怀中,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的腿顿时一软,更加紧贴着他温和的胸膛了。
她微微一怔,此刻他们两个人穿着睡衣,正站在房间内的客厅里,她不是睡着了吗?什么时候下床的?
“离,我怎么了?”她虚弱的瘫痪在他的怀中,轻声的问道。
段别离轻轻地摇头,“没事,你只是太累。”
冷冬儿轻蹙着眉头,“我好想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不,是真正的北堂雪舞,还有南宫残月……模模糊糊的,并不是那么的清晰,具体梦中都做了什么?她再仔细回想一遍,竟然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虽然,那一瞬间,看着冬儿离去的背影,那模样好似失去了魂魄,倒像是一个傀儡一般。不知怎么,他的心竟然升起了一丝的不安,这样的冬儿让他感觉到陌生不已,放佛那个人不是他深爱的冬儿,不是双生子的母亲,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
“做了什么梦?”
“我,我记不起来了?”
段别离温柔的笑了笑,“记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他将她打横抱起,“你看起来很累,睡吧!我陪着你。”
她抬眸,就能够看见他如画一般的面容,好似浑身撒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仿若披着羽衣的仙人,当他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竟然是那般的安心,她舒服的握在了段别离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不知迷炫了谁的眼睛。
她馨香自然,带着女人的娇气,吐气幽兰,“有你真好。”
他的唇轻触她白皙的额头,带着淡淡的菊花香气,“睡吧!”对于方才的事情,变成了一种禁忌,他们闭口不谈,好像会让他们失去彼此的热度。
每个旬日的傍晚,段家会全家聚在一起吃饭,剩余其他的时间可自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