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你便是俊杰,你能做到吗?”声音好轻,像羽毛,就快轻的听不清楚了,俊杰有内力在身,自然能够听清她的话。
她既然知道自己的来历不明,竟然还是选择留下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俊杰不禁冲口而出,“主子,为何要留下俊杰?”
冷冬儿不答反而笑了起来,“你这个冲动的性子,真是让人不放心,不知你因为这样的冲动被罚了多少次。”
俊杰苍白的面容变红了几分,被罚了多少次?罚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只因为喜欢着爷,所以她必须忍受每一次的体罚,硬生生的挨过去,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只是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自己。最令她开心的是,他的眼中也从来没有任何女人,最起码她还算是有机会。
“主子,俊杰明白。”她连跪都不敢跪在地上,主子的目光始终萦绕着姑爷,这边有什么动静姑爷察觉出了什么?她绝对会死的很惨,就从主子洞悉她的身份那一刻,这个女人已经注定了是她惹不起的。
“既然明白,那就利用你自己身上的优势,好好的刺激刺激衣家的人,我静待你的佳音。”俊杰的面容浮现一抹厉色,瞬息间又变回了楚楚可人的那一面,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问问爷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冷冬儿的心思太过深沉,走的每一步都算计的非常恰当,利用她去得罪衣家,虽然不是什么可以放在眼里的大官,可毕竟衣家是为当朝十王爷办事,尤其现在自家爷正拉拢的对象就是十王爷,这不是断了爷的路吗?
心头浮起一层阴霾,难不成她已经知道自己背后的爷是谁?
太可怕,太可怕了。
冷冬儿今年也不过是十六七岁,为何她的城府会有这般深?
“哦,对了,俊杰,传言衣家雪莲与他人暗结珠胎,这是个噱头,千万不要忘记爆料此等重大的消息。”听听这话说的多么轻松,俊杰的面容却是渗出冷汗,根本不晓得她怎么会知道这些资料,她也不过是昨天才知道,似风送来的讯息,段家的每个人,包括想要分一杯羹的某某都有,还有衣雪莲被人始乱终弃,该投商贾之家的心思都是昨日才知晓的。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早就知道了。
为何她会有一种感觉,在冷冬儿的身边比在爷的身边还要可怕。
衣雪莲果然厚着脸皮没有走,反而倒是来的次数更加多了,每每打着段阳阳的名号,来的理所当然,来的称心如意。段别离与她之间更是保持着疏远的距离,除非冬儿在旁边,否则她从来靠近不了段别离身旁,一般保持在三米之外。
衣雪莲怎么会不明白,段别离讨厌她,就如她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但是她相信这背后一定要一个人在搞鬼,肯定是冷冬儿这个该死的女人。定然是她说了自己什么坏话,才让表哥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过,她不在意,她知道一句话,皇天不负有心人,烈女还怕缠郎,她长得如此美丽,哪里是冷冬儿那种粗鄙之人都能比拟的。
这一日,段风纪被自家的三姨太请了去,说到雪莲心中早已爱慕段别离,不论地位,只求姑丈同意将她安排在雪落轩,这份可真可情的大无畏着实感动了段风纪。想想人家官宦之家的大小姐,竟然心甘情愿服侍在自己儿子身边,将来离儿能够开枝散叶,儿孙满堂不也是他这个老头子所希望的吗?
有了官家做亲家,段家也算是权利,财力,势利都不缺了。
段风纪连连点头称好,但是冷冬儿嫁进段家才不过几天的功夫,休妻降为妾室,段别离一定不会答应,外界传言肯定难听之极,并经人言可畏。倒不如等上一段时间,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冷冬儿,谁都不会落下话柄。
看似完美,天衣无缝的事情不过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冷冬儿的耳朵里。
下人退下,只剩下了冷冬儿一个人,当然,还有一个可怜的倒霉鬼。
俊杰好像搓搓自己发冷的手臂,上面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主子太可怕了,什么也不说,只是发出冷冷,令人胆寒的微笑。
“俊杰,若是你,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轻不重,不疾不徐,隐隐藏着尖锐的刺痛,刺进俊杰脆弱的心脏,仿若她才是那个做错事情的人。
老天,她需要大夫,好好的为她把脉,要不然最近她为何总是感觉空气稀薄,某一瞬间一口气提不上来就会死过去,与主子对话就好像有无数根针刺进她的心脏,疼不是感觉,抓心挠肺的触感才是最令人抓狂的。
“奴婢不知。”
“不,你知道的很多,所以我想听你亲口说,或许会得到意外的惊喜。”
这般悠然自得,让俊杰也不由得轻吸一口气,“当然是把衣雪莲所有的事情昭白于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看她还敢不敢在惦记姑爷。”
“这是你的想法?”
冬儿的修长粉嫩的指甲划过杯沿,俊杰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是一个粗鲁之人自然不懂得什么谋略,只说出了最简单的方法。”
“你在说我擅于心计吗?”
“不,不,俊杰不敢,俊杰不敢。”她不再解释自己的缘由,因为越说越错,还不如怪怪的承认错误。
“交给你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冷冬儿轻甲一口花茶,清淡柔和的味道触动着她的味觉,真是一杯好茶,只可惜水不是最纯净的水,就和这里的人一样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