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你可要小心着点。”
冷冬儿额头渗出了几许冷汗,还好,还好。
若是这么一头栽下去了,她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离,我睡了多少天?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憔悴?”满面的胡渣,遮住了白净的面颊,头发丝也带着几许的凌乱,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么的糟糕,真的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奕奕。
段别离笑了笑,“不多,才就三天而已,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要用孩子来威胁你了。”
冷冬儿闻言惊愕的捂着肚子,下意识的举动,“你舍得吗?”
他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她白皙的额头,“你瞒着我怀孕,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在我的心里,你真的很重要,比我自己还要重要。”
冷冬儿撇撇小嘴,“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可是宸儿和净儿,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会伤心的。”
段别离幽幽长叹,轻轻的拥住她的肩头,最终还是说道,“这是最后一个,是最后一个我们的孩子,别让我再经历那场惊心动魄的画面了,我真的怕失去你。”
“不会的,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想要多生几个有你有我的血液的宝宝,不为别的,只因这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也是我们爱情的延续,难道我们老的动不了的时候,你不愿意儿孙承膝下,绕着你跑,喊你爷爷,喊我奶奶吗?”那是多么美好的画面,想想都觉得那么美,比吃了蜜糖还要美。
段别离眼睛之中出现了几许向往,嘴角也不由的微微勾起。可是最终还是摆正了脸色,“还是你比较重要。”
冷冬儿一怔,关键时刻还真的不犯傻,她还以为他很好拐呢?
“来人!”
“是驸马爷。”从屋外走进了一个丫鬟,披麻戴孝,一身白衣刺眼的很,心跟着刺痛了。
“去回禀皇上,长公主已经醒了,告诉他莫要担心。”
“是驸马爷。”宫女退出了房间。
冷冬儿才开始打量这皇宫的精致与摆设,这是母后的寝宫,只不过一切都换上了白色,仿若笼罩在一层白色之下,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她第一次觉得白色是如此的令人心痛?“我们还在皇宫?”
“嗯,你当时晕过去了,所以皇上就让你先在皇后的寝宫休息,等你清醒了再让我们回府。他吩咐了丫鬟来回报,说是不论多晚,只要你清醒就立刻通知他,想必他也是非常的担心你。”
冬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冷淡的点点头。
“五日之后,便是良辰吉日,适宜下葬,入土为安。”
她眼中划过一丝疼痛,“人生在世几十年,来过,走过,好像什么也不曾留下。”
段别离摇摇头,“不,还有爱留下。”
是呀,还有爱,她怎么会忘记最重要的东西呢?
“启禀长公主,驸马爷,皇上送来保胎的补品,说是明日再来看长公主。”宫女还在外面等候着。
“进来吧!”
小宫女走了进来,稳重的步子走得很小,没有仓皇,没有焦急,倒是一个稳妥的人,是冷冬儿不曾见过的宫女,至少在母后的宫中不曾见过。她将药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自我介绍了起来,“奴婢静言,是皇上身边的大宫女。”她不卑不亢,眼中只有清澈如水的光,没有任何的杂质。
冷冬儿点点头,怪不得没有见过。“本宫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静言不再多说什么?倒是很干脆的退出了房间。
然后在段别离的搀扶下,来到了桌子前坐下,段别离拿过药碗,放在嘴边轻轻的吹拂热气,冷冬儿不由得扑哧一笑,“好了,再吹就真的凉透了,此药很安全。”
段别离羞涩一笑,脸红了大半,“只是没有见过静言,所以我担心……”
冷冬儿笑了笑,“我已经嗅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这个静言,倒是一个稳妥的人,将来必不可限量。”
当日,北堂烈就做了皇上,接受朝臣的敬仰,万民的欢呼。
老王妃自然是立刻驾着马车就进了宫,喜上眉梢,遮掩不住的喜悦。虽然与宫中的一片雪白相比,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赶喜事的。
虽然有的宫女没有见过老王妃,不过知道此刻能够进宫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所以各个都俯身行礼。有的见过老王妃的宫女,连忙顿住脚步哈着腰恭敬的说道,“参见老王妃。”
老王妃听到这个称呼,立刻拉下了老脸,简直可以用难看来形容。倒是身旁老王妃的嬷嬷看不过眼去,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口气不善的说道,“下作的东西,这可是太后娘娘,你竟然还敢称呼老王妃?”
被打的小宫女一身素白的衣裳格外刺眼,至少在老王妃的眼睛里是这样的,让她忍不住扬起手亲自打了小宫女一巴掌,“现在新皇是本宫的亲生儿子,你说本宫将来会是谁?真是不长眼睛的东西。”
小宫女瑟瑟发抖,“是,太后娘娘。”在宫里活着的人,最先要学会的就是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的确,新皇是老王妃的亲生儿子,太后不是老王妃又会是谁呢?所以,小宫女反应的特别快,老王妃眼中也是闪过满满的得意,再看向其他人,皆是跪在地上行李,声势浩大的喊出,“奴婢,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老王妃听到这声正式的礼仪才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再刁难任何人,而是趾高气昂的抬头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