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站在顶峰,俯视着密密麻麻跪在地上的老百姓,心中顿时酸楚不已。
皇兄用他自己的清誉为他换来了光明的将来,他知道那些人心中有多么开心皇兄的死,没有人知道他登上这个皇帝的宝座,心中是有多么的难受?
皇兄,朕答应你,朕要开创北国的盛世,绝对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
他身着龙袍,威风凛凛,长袖一挥,高声喊道,“平身。”
震聋欲耳的声音高呼着,“谢皇上,吾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接连一声,回荡在空气之中。
冷冬儿没有时间悲伤,因为接下来北国还要迎接其他三国,甚至是其他小国的慰问先皇的离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恐怕也是来看新皇的能力,很有可能一场战乱即将要发生了。
这也一个乱世,只是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这一日,丧礼结束,驸马府迎来了一位贵客。
自从冷冬儿再次怀孕之后,身子就变得格外的虚弱,走一小段的路都变得气喘吁吁,曾经挺着大肚子打跑强盗,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反而****变得嗜睡,甚至是情绪起伏太过波动,随便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暴动。
最令段别离担心的是,冷冬儿因为怀着这一胎,就好像久病卧床的病人,走路走的太多,会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太久了,会脑袋发昏。就没有一时一刻是轻松的时刻。
不过,她实在很想要一个女儿,所以这些苦头她必须要承受。
“长公主,尘王来了。”
尘王就是凝尘皇子,是新皇赐封的,一个闲散王爷,涉及不到朝堂之事的王爷,可谓是明升暗降,让那些黄氏的党羽彻底的死心了。
冷冬儿点点头,“将人带到花厅去,我收拾一下便去。”
“是,长公主。”
冷冬儿脸色发白,发丝有些凌乱,起身穿戴好了衣裳,一身素雅的象牙白,衬得她人儿娇弱,颇有几分憔悴。现在每日的早朝她都不敢保证天天都去,可想而知这次怀孕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不便。
如墨一般的发丝上插着一根淡雅的梨花簪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胭脂,此刻显得脸色苍白不已。蓝儿扶起了主子,轻声的问道,“主子,要擦点胭脂吗?你的脸色很难看。”
冷冬儿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不了,我正是敏感时期,不能擦那些胭脂,会对皮肤不好,对胎儿也不好。”
“那好!”蓝儿蹲下身子为主子穿好鞋子,也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主子,孩子这么折磨你,为何你还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呢?”
冷冬儿柔柔一笑,“蓝儿你不懂,遇见了你喜欢的人,就会懂的。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和离没有女孩子,所以我真的很渴望生一个像我也像他的女孩子。”
蓝儿抿着唇,想了半天,终究还是说了一句,“不懂,”
“没关系,你早晚有一天会懂得的。走吧!”蓝儿搀扶起冷冬儿娇柔的身子,走向花厅。
同样一身白衣的凝尘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绵软无力,他不由得回过头,看向皇姐,“凝尘参见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冬儿虚扶,“皇弟,自家姐弟,何必多礼,起身吧!”
凝尘摇头,“谢皇姐,这是规矩,费不得。”
冬儿笑了笑,“皇弟,你这可是在怪本宫?”
凝尘又是摇头,“皇弟不敢。”
她叹了一口气,“那你就说你今日前来到底是何目的?”
“臣弟听说皇姐身子欠佳,所以就来这里看看!臣弟拿来了几只人参,希望给皇姐好好的补补身子。”凝尘说的真挚无比。
“那皇姐就谢谢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本宫就先回去歇着了,本宫现在是两个身子的人,也不能劳累太久。”这的确是实话,某些时候她连内力都使不出来,偶尔无力到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
话落,便要支撑起沉重的身子,想要回房。
若是比耐心,恐怕凝尘要输冬儿一大截。他立刻焦急了起来,拦住了冬儿的去路,严肃的说道,“皇姐,凝尘今日是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冬儿点点头,“那好,你告诉本宫,若是本宫说的话。你可相信?”
凝尘一怔,看着皇姐清澈的双眸,这一瞬间竟也是有些犹豫,今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面对母妃凄惨的下场,他虽然痛心,曾经极力的去挽回,甚至是补救,可惜的是母妃都将他当做没有志气的人看待,所以今日的下场早已经是预料的。
今日来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了父皇的死因,那个皇位,那把龙椅给谁无所谓,但必须是父皇心甘情愿给的,而不是被人逼迫的,他想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而已。
外界所有的人都在传,是皇叔和皇姐串通一气,害死了父皇。他不信,打从心底不信,可是全世界的的人都这么说,甚至黄氏一门的党羽都是这么的告诉自己,尤其是皇姐没有站出来辟谣过一句。让他坚定的心都跟着动摇了,今日来驸马府只是为了一个事实。
所以……
“只要是皇姐你说的,臣弟便信。”
冷冬儿浅浅一笑,眸光之中带着几许的温柔,“那个皇位本就是皇叔的,那个遗诏也是真的,是曾爷爷认为皇位交给当时的太子,很有可能北国就会毁于一旦,所以才想着把皇位交给父皇,因为他重承诺,也是治国的材料。这一切都是父皇安排的,所以皇弟心中莫要有执念。”如果一个实话可以免了北国的内部的战乱,她宁愿告诉全北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