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哥?”
是梦吗?她竟然看见了寒哥哥?
那个在自己的人生中空白了十二年的男人?她有多久不曾想起过他?
现如今再看见他,仿若隔世一般长久,久到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可是耳边清楚的响着各种现代化仪器的声音,还有深处在雪白墙壁的病房,眼前超大的液晶屏电视上演着陌生且熟悉的新闻,这是二十一世纪,是寒哥哥的医院?
她回来了?
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这里有爹地,有妈咪,有爷爷,却惟独没有段别离?
只是她心中疑惑,这会不会是一个很真实的梦,若是梦,那么她连见上梦里的人都没有可能了,想到此处,她不禁心中一片疼痛,揪着胸口的某一处,疼的直蹙眉。
慕容寒看见冬儿如此皱眉,连忙紧张的问道,“冬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我给你检查一下?”说罢便拿起挂在胸前的听诊器,准备为冬儿好好的检查一番。
却不想被冷冬儿伸手一推,倏然的坐在床上四处打量着病房里的一切,她心中还有一丝丝的乞求,希望这里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而梦醒了就该回到离的身边,那里有她深爱的男人,还有一对可爱的双生子。
慕容寒一怔,心中立刻泛起了酸楚,虽然早就预料过,她清醒过来会恨他,会怨他,可是事情的真想来临那一刻,他还是经不住的心痛,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粗气,最终尽量放平自己的心情,甚至是自己的身份,温柔的对她说道,“冬儿,寒哥哥知道你……”
话才说了一半,冷冬儿就推开了阻碍在她面前的慕容寒,跌跌撞撞的冲下了床去,一路奔跑,推开了房门,跑在走廊上好久,她睡了好久,虽然腿脚能动,却是十足的不方便。
才不过几步的路程,已经虚脱的跌坐在了地上,看得见医院里的豪华电梯,走廊高雅的格局,这里分明就是寒哥哥医院里的豪华病房。看守的护士都被惊动的站起了身子,坐在地上哭泣的可是他们医院院长心心挂念的冷家大小姐,他们那里敢怠慢。
可是这位冷小姐传言性格相当恶劣,骄纵,跋扈,他们正犹豫要不要去扶起这位贵重的客人呢?
冷冬儿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以为这是梦,不会痛。
可是胳膊上传来的痛楚,令她的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这里不是北国,不是那个她生活了十二年之久的古代,是她原本的世界,那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呢?
如果古代的才是梦,为何那个梦那么真实,她爱上段别离的喜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她对于那些想要伤害段别离的怒是认真的,面对古代父皇母后的死,那份深深的哀痛又是那么的真切,生双胞胎时那份死去活来的痛又是那么的真实,为何梦醒了她的心的会这么痛?甚至为了梦中的父子三人,现实生活中的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付出自己的生命,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她不想醒过来。
痛的她几乎牵动一下,身体的每个角落都跟着疼起来呢?
那颗脆弱的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握在手中,来回的挤压,辗转反侧,一股锥心的痛令冬儿的眼泪哗哗直流,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段别离,你在哪里啊?
冬儿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慕容寒从病房里追了出来,看着跌坐在地上哭泣的冬儿,顿时心中内疚疼痛不已,如果不是因为他,冬儿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是他的错,为何他做错了,老天惩罚的人不是他,而是冬儿呢?“冬儿,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是不是还在怨……”
冷冬儿哭泣着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现在一定是梦,只要她梦醒了,就会看见段别离,看见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她哭的很无助,好像一个濒临绝望的小孩子,慕容寒心疼的拥她入怀,“乖,冬儿别哭,寒哥哥在这里,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她不答也不说话,只是趴在慕容寒的怀里悲戚的哭泣,静静的走廊里只有冷冬儿绝望无助的哭泣。
接到慕容寒的电话,冷爸爸冷妈妈匆匆忙忙的赶来,到了医院时,冷冬儿已经疲倦的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听在慕容寒的耳朵里,竟是那么的美好。
冷爸爸眼眶湿润了,冷妈妈是最激动的那个人,抓着慕容寒的手腕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来的路上她就不相信这是真的,或许是寒儿在骗自己。毕竟他们等了一年,以为这辈子都要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植物人,已经绝望的接受了现实,却又被告知女儿已经睁开了眼睛。
这是多么令他们激动的事情,来的路上她就不停的哭泣,然后想着女儿睁开眼睛璀璨的光辉,她又忍不住的笑了,这一天她真的体会到了又哭又笑的最高境界。
“寒儿,冬儿真的醒过来了吗?”
慕容寒点点头,“是的,冷妈妈,冬儿醒过来了,现在她是因为睡得太久了,身体有些负荷不来,又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一切都会正常了。”
冷妈妈激动的抓着慕容寒的手,神情喜悦,“真的吗?我的冬儿回来了是吗?”
“是的,冷妈妈。”慕容寒理解冷妈妈的心情,他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以为自己还活在梦里,生怕这一切都是假象。看着冷爸爸憔悴的面容上也多了一份喜悦,他最终还是问出口,“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