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烈面色大变,隐约有红意,可能镇定如北堂烈也没有想到段阳阳会问出这样不知羞耻的问题,不禁压低了嗓音愤怒的喝止,“段阳阳!”
她被吓得脚儿一歪,差一点就要摔倒了。随后便是很不雅的掏掏耳朵,“我不是聋子,你说的我听得见。”
“我想你应该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段阳阳瞪大了眸子,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小妻的下了逐客令,连哼了好几声,“小气鬼。”走就走,谁还喜欢呆在这里啊!
还未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北堂烈清冷的声音,“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有什么事情与似云商量着来,朝中还有陈将军可以信任,他曾是先皇儿时的玩伴,是一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再来就是长公主的大舅舅,长公主的大舅舅在朝为官数十载,虽然现在不问世事,至少你们还是有亲戚这层关系,只要你开口,他必定会帮你解围。你大哥不宜留在朝中,我会带他去战场,若是有什么事情,我相信凭借着你的聪明劲儿,定然能够化险为夷,若是我真的有什么意外,你想要如何,我都随你,你可以找似云商量,他必定会为你安排妥当的。”
段阳阳不由得咬住了下唇,气愤的回头,怒声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好像交代身后事似的,这种感觉不知怎么就让她浑身不舒服。
北堂烈走了,穿着金铠银甲,骑着俊扬高大的战马,在万民高呼之下离开了。
他身后跟着一身白衣飞扬的冷魅男子,神情淡漠,不见一丝波澜。
她见不得触景生情的场面,告诉他不会去送别,可是他不知道的角落,她正躲在那里,清冷的看着他渐渐的离去,而段阳阳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不经意的看了好多次她躲藏的那个角落。
段阳阳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撅着小嘴说道,“三哥,我来这里送我的夫君和大哥,你跑来凑什么热闹,若真是觉得自己错了,那你就诚恳的道歉,我相信大哥一定会原谅你的。”站在段阳阳身旁那个要死不活的男人正是段昊岚,前几日为了通知好消息给柳若梅,不巧正撞见了她脱光了衣服,去勾引收留表妹的好朋友,床底之间什么话说不出,自然也说了某些不该说出的实情,当下激怒了段昊岚,一把宝剑从天而降,最终他还是忍不下心,曾经年少的美好在此刻全部化成灰烬,整件事情错的最离谱的不是主使人,而是他这个帮凶,所以当下一把宝剑刺向了自己的胸口,他竟然感觉不到疼。
他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大哥却把他视若空气,甚至已经把他当做了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微尘。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再次回到京城,他只想做一些事情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因为大哥没有说让他去死,他就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段昊岚苦涩一笑,“不,冷冬儿不回来,我是不会得到大哥的原谅。”
她环着胸,挑挑眉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该不会就一直在这里自怨自艾,根本就不是男子汉的作风。
“我知大哥放心不下心,也放心不下孩子,所以我会留在这里保护你们的安全。”
段阳阳听闻,不由得龇牙咧嘴,“你这家伙还真是冥顽不灵,如果你能够好好的转转脑筋,我想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她的眼神远眺,看向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怎么心里好似空缺了一大块,有什么东西怎么也填不满。
哦,对了,那是一种名为寂寞的东西。
或许离开的时候,什么都不说便是最好的祝福!
一个月之后的某个清晨,段阳阳身着一身简单轻便的衣衫,正准备坐在饭桌上开怀大吃之时,某种异味涌向鼻息之间,从心里涌上了一种反胃,令她一路冲向院落,扶着大柱子竟不由自主的干呕了起来。
惊吓了一群人,静言自从皇上出征之后,就留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所以皇后娘娘的起居皆是出自她一人之手。看惯了曾经的妃子得宠,女人毕竟的就是争宠,所以对于如今皇后一人得宠,后宫反倒是安静,她的内心还是有着小小的起伏,或许这样的皇宫将会变得不一样。
“皇后娘娘,你无碍吧?”
段阳阳蹙眉,“我好想吃坏了什么东西?”
静言一怔,皇后娘娘所用的膳食,她必定先尝,若真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她应该是第一个出事的才对。所以她敢肯定皇后娘娘绝对不是吃坏了肚子,莫非是……
“皇后娘娘,你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段阳阳浑身一僵,“虾米?”
北风呼呼作响,吹乱了边界的悲欢离合。
他一身白色衣袍伫立着寸草不生的悬崖之上,睥睨天下的俯视脚下的土地,这里是北国的边界,意栾城。
此处荒山野岭,寸草不生,飞沙走石满天飞。
来到这里已有月余,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多年来带兵打仗的经验,再加上他亲自操练的北国士兵,还有暗中隐藏的以一敌百的隐卫,必定能够将西国铲平,却没有想到西国的皇子西门庆竟然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厉害。
所以现在顶多算是个平手,毕竟他们手中握有号令天下的弩,他还是有所忌惮。若弩真的出现了,被西国人奏起,那么南国与东国必定会倒戈,所以此事一定要万般的小心。
全天下皆知弩是被北国驸马摧毁,那只是做给表面人看的,实际上弩还在西国人的手上,这也是南国与北国隔岸观火的原因,却不愿意搅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