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肃北这样的男人有谁不爱?倜傥风流,气宇轩昂。有才能有气魄,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家事学历没有一样不是完美的。对女人又极有绅士风度,耐心极佳。自打她有记忆,他都一直是被众星拱月的捧着。任何一个女人和他相处一段时日都会经不住被他吸引,更何况是她十几年如一日的跟随着?
她爱他,只要分厘的时间,就那么分厘的时间她就如飞蛾扑火一般毫无顾忌的爱了;而他爱她,则还要她奋起突围,磐石不移地待他才有可能换回均等的对待。
爱情这个东西从来就不是平等的,谁先爱就注定要受伤害,顾衍生以为自己是做好了准备的。
叶肃北几乎是她从婴儿期就开始的一个长长的美梦,里面有巫婆毒龙,玫瑰城堡,她以为跌宕起伏后王子和公主就该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的。直到那场世纪婚礼之后,顾衍生才发现美梦的尽头原来是噩梦,她的婚姻从来酒只有她一个人在战斗。
不过那又怎样?她顾衍生是打不死的小强,谁想跟叶肃北来梁祝,双双化蝶双宿双栖,她就把他们当苍蝇一样碾死。她顾衍生一直承认自己是有几分凶残的。
不过也有顾衍生犀利不起来的时候,比如现在。
叶肃北安静的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用笔记本看着股市,即使是在房间里,他仍是坐得笔挺,一身休闲装穿在他身上真正是俊逸非凡。他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脑,眉头轻蹙。
他白天带着顾衍生玩完了回来,晚上还要开视象会议安排工作,他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他却全然没有埋怨。
顾衍生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弥补过去的遗憾。
见顾衍生坐在那里发呆,叶肃北马上舒展了眉头,对她挥挥手:“过来。”
顾衍生一怔,问道:“干嘛?”
“让我抱一下。”
顾衍生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他自背后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一点也没觉得不妥,那情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温馨的令人动容。顾衍生心里像有把火在烧着,全身都热热软软的。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星光璀璨的夜幕像梵高的那幅著名画作,美得不可方物。顾衍生轻轻侧头,倚靠着叶肃北。
叶肃北还在专心的看着电脑,那一个一个不停变换着的图表令顾衍生有些疲倦,她低声嘟囔着:“你天天看这些东西竟然不会累?”
“困了么?”叶肃北的声线低沉却又仿佛能蛊惑人心,顾衍生感觉十分安心。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聊,回答道:“看这些数据就困了。”
叶肃北笑笑:“那看点别的?”
顾衍生马上睁开眼,一手就拿起鼠标,关掉那些恼人的数据,开了个网页开始看港片,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在这里天天听外国人唧唧呱呱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现在就该看点能让人亲切的东西。”
叶肃北宠溺的敲敲她的头,说:“以前让你好好学习,现在知道怕了吧,英语都说不顺。”说着双手顺势圈在她腰际。
顾衍生撇撇嘴:“外语不要掌握太多,一门就够了,我东北话说的多溜啊!”她前段时间迷上小沈阳,现在东北话倒确实学的像模像样。
叶肃北一听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强词夺理一贯是她的强项,他定睛看她,半晌唇瓣移至她耳际,轻吐二字:“傻瓜。”声音低沉悦耳,像在调/情一般。顾衍生轰的一下耳朵就热了。
她欲盖弥彰的将视线移到电脑上,故作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脑。
那部久远的电视剧讲的是一个女刑警的爱情故事。剧中正播到那刑警工作太忙,一直吃着避孕药,而那女刑警的老公竟然偷偷把她的避孕药都换成了维他命。
看到这里,顾衍生猛的想起自己“好朋友”刚走,该是吃药的时候了。
她刺溜一下从叶肃北怀里蹿出来,火急火燎的从行李里把避孕药拿了出来。她使唤叶肃北给她倒水。叶肃北意味深长的瞅了她一眼,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去给她倒水。
她将小药丸倒了一颗在手心,还没放进嘴里,她就发现这小药丸和以往吃的有些不同。她将药丸举近了一些,竟发现她的避孕药上竟赫然有个挖空的V字。
她闷闷的握紧了药丸。
正这时,叶肃北倒好水向她递来。她接过水杯,顺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她摇晃着药瓶,目光灼灼的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叶肃北一看,眼底马上有了笑意,他无辜的指了指电脑,厚颜无耻的说:“一不小心和他的想法撞车了。”
顾衍生又好气又好笑,举起药瓶就往他头上砸。他也不躲,就任由那药瓶砸在他额头上。光洁的额头上马上浮上一层红色。顾衍生看着他额头上被她砸出的红印有些后悔,但又要面子不好过去,有些不自然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叶肃北嬉笑着厚着脸皮上来把顾衍生搂进怀里,软声说着:“好老婆,不生气。”
顾衍生嗔他:“卑鄙。”
“是是是,我卑鄙。”
“无耻。”
“是是是,我无耻。”
……
还没等顾衍生骂够,叶肃北就把她抱到了床上,顾衍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顾衍生眼疾手快抓住他得寸进尺正解她睡衣的手:“干嘛?”
叶肃北笑的一脸无辜,声音低低的:“你说呢?”
“不能这么干,会怀孕的。”
“我们又不是养不起。”
“可是……”
叶肃北打断顾衍生的犹豫,温柔的吻在她喉间,颈项,并且一路向下。顾衍生有几分意乱情迷,一时也软了下来。
叶肃北趁热打铁,吮着她的耳垂:“老婆,要个孩子吧。”
“唔。”顾衍生耳垂最敏感,被他一吮,全身都像触电一般麻痹了起来。
叶肃北狡黠一笑,马上趁机解开她的衣服。衣衫尽退的突然一凉让顾衍生麻痹的大脑突然清醒了起来,她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叶肃北,你该不是又在做实验吧?”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叶肃北被她提起了儿时的糗事,毫不温柔的掐在她胸前,他阴鸷的一笑,说道:“你倒是记性不错。”
顾衍生小人得志的一笑,嚷道:“某人恼羞成怒了。”
叶肃北俯身上来:“看来你还没专心,还有心思说话。”说着,加快了进度。
顾衍生不依,笑骂:“叶肃北,你这臭流氓!”
“我从来没说我不是。”
……
叶肃北顺手关掉了床头灯,五指不现的黑暗仍是掩不住这一室的春光旖旎……
叶肃北这辈子最糗的事,大概就是这个“做实验”事件了,每次顾衍生提起来他总会用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窘迫。而顾衍生从来就不是善解人意的主儿,叶肃北越是尴尬越是想转移话题,她就越是逮着不放。
其实“做实验”这件事的参与者也有顾衍生,只是她是被动参与罢了。
那是叶肃北十三岁她十二岁的那一年。
刚进初中的叶肃北有一天放学神神秘秘的拦住顾衍生的去路,十分认真的表情对顾衍生说:“衍生,过来。”
同样刚刚放学的顾衍生扬着两条大辫子摇头晃脑的凑过来:“小北哥!你叫我?”
“今天物理课老师讲了个物质,要我们回来实验实验。”那时叶肃北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在顾衍生眼里依然是神一样的人物。他自小成绩就好的令人发指,一听是做实验,顾衍生就双眼放着精光,她瞪大了眼睛说着:“做实验?!带我带我!”
叶肃北故作深沉的说:“这个实验需要你的参与。不过你只用闭着眼睛就好了。”
顾衍生一脸茫然:“这么简单?”
“对,不许偷看。”
顾衍生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十三岁的叶肃北就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虽然那时她只有十二岁,但是她还是清楚地记得那一瞬间所有的感觉。叶肃北的嘴唇有些冰,很软,她感觉他也有些颤抖。
他浅尝辄止。只轻轻一触就离开了她的唇。
顾衍生虽小,但是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她瞪大了眼睛,惊愕的说:“小北哥,你干嘛亲我?”
叶肃北被她揭穿有些尴尬,但是还在死撑,他清清嗓子说:“这是在做实验,这不是亲你。”
“噢。”顾衍生扁着嘴应着,她神经一贯大条,倒也没有想太多。
只是后来的后来,当她明白了什么叫初吻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初吻竟然被叶肃北这混蛋在十二岁的时候以“做实验”这么牵强可笑的理由给拿去了。
所以每每想起来她就要揶揄叶肃北一阵,直到他们慢慢长大,大到不能再用这件事开玩笑的年纪才算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