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权利,就必须死死地抓住那个可以给他权利的女子!
不管那个人有多么的惹他厌恶!
宁王不喜欢他,他知晓,他甚至明白,将来若是她大业得成,极有可能第一个那他开刀,所以,他不仅借助她的手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更要紧紧地握住她的心!
唯有如此,他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却依然能够作为水相正夫的位置,所凭借的不过是他死死地抓住了母亲的心,即便是愧疚心,但是仅仅如此,也够他作为自己的位置了!
而母亲自幼这般宠爱他,除了父亲精心谋划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他看清了母亲心中想要自己成了什么样的儿子!
若不是他聪明,若不是他有手段,若不是他是她唯一往上爬的机会,她如何会这般的宠爱他!
母亲多年被蜀蓝风压着,她想要的便是扳倒蜀蓝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他这个儿子便是能够让她实现这个目的的唯一一个人!
他不是女儿又如何?
只要他坐上凤后的位置,便能让母亲得偿所愿,便可以为父亲报当年之仇,便可以将看不起他男子之身的,明面里尊重,背后却在笑话他的那些庶出姐妹狠狠地踩在脚下!
所以他不能输,绝对不能!
即使这样会毁了他的骄傲,即使这样会让他自尊丧失,他也一定要抓住宁王的心!
水墨笑此刻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恨意。
他很雪暖汐!
明明都是相当的出身,明明都是男子,为何他可以轻易地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为何他可以受尽万千宠爱,为何他可以被他母亲家姐这般毫无目的地宠爱着!
为什么!?
他低下了头,死死地握着手中的被子。
满眼狠戾!
宴席之后,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安王府。
司慕璇亲自将司慕涵送到了门口,至于宁王、平王和瑞王早在宴席过半便离开了。
宁王为何离开司慕涵自然知晓,只是瑞王这么早走,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当她和司慕璇回到正厅之时,便见瑞王依然离开。
连跟主人告辞都没有,只是交代了安王府的管家一声,便走了。
司慕璇倒是没有在意,后院所发生的事情她已在管家的口中得知,瑞王这般急着走怕也是因为那瑞王正君吧。
这时,司慕璇倒有些明白为何母皇任由蜀家和瑞王亲上加亲而没有阻止。
瑞王有了这么一个正君,往后的麻烦定然不小。
司慕璇想到这,又不得不为母皇这般精心的谋划而感叹,同时也是羡慕,羡慕这个十六皇妹能够让母皇如此费心!
司慕涵和司慕璇客套了几句,便上了马车,夜里的温度更低了,大雪下的也更大,马车内虽然放着炭炉,却还是冰冷。
她靠在靠枕上,闭着眼睛。
脑海中却在思索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宁王对阿暖看来是志在必得,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如何做?
还有就是司慕璇的态度。
自从昨日一同去迎接沈玉清后,她便觉得这十三皇姐有些不一样,似乎对她多了几分亲近,甚至总是不经意间提醒着自己。
若说关心,倒是说得过去。
虽然她与她不熟悉,但是却也没什么恩怨。
只是这忽如起来的关心却也让她觉得不太对劲,只是若要她说出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话来。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车厢外忽然传来了章善的声音。
“殿下,小的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司慕涵睁开了眼睛,“什么事情?”
“方才小的听安王府的下人说,雪公子似乎身子不适,被雪二小姐匆忙接回了府中。”章善道。
司慕涵蹙了眉,伸手掀开了车帘,看向马车外的章善道:“你说什么?”
“雪公子似乎身子不适。”章善回道。
司慕涵眉头皱的更紧,“你可亲眼看见了?”
“没有。”章善回道,“小的只是听安王府的下人说的,雪二小姐连告辞也没说就走了。”
司慕涵半垂着眼帘,方才她见雪暖汐还好好的,怎么一转身便身子不适?
“殿下?”章善见司慕涵不说话,便唤了一声。
司慕涵握了握拳头,“既然雪二小姐在,那他便不会有事。”说罢,放下了车帘,继续闭目,只是这是,脑海中已然无法再思考任何东西了。
章善闻言,也没有在说话。
一路上很安静,仿佛天地间只有马车行驶在雪地的声音。
直到回到了十六皇女府,直到马车停了下来,章善方才开口道:“殿下,到府了。”只是她却没有听到回答。
“殿下。”她又唤了一声。
司慕涵方才睁开了眼睛,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却没有进府。
章善将马车交给了门房,见司慕涵停在了原地,于是叫道:“殿下?可还有事?”
司慕涵吸了口气,对她吩咐道:“本殿出去走走,你先回去吧。”
章善讶然:“殿下……”
“你不必跟着了。”司慕涵打断了她的话。
章善道:“殿下,那刺杀殿下之人还未找到,还请殿下带上侍卫。”
司慕涵看着她,“章管家,若是那刺杀本殿的人一日为找到,本殿便一日怕着不敢出门?”
章善忙道:“小的不敢。”
“本殿不会有事!”司慕涵没有打算和她多话,断然地下了命令,“你先回去。”她抬头看了看漫天的飘雪,又补了一句,“雪夜天冷,吩咐西苑的人好好照顾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