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王左右两侧的夭苍冥和大理寺相卿霍岩并没有收起兵刃,虽然在他们面前的是曾经的二皇子,可他们知道,这二皇子是来者不善啊,居然一出手就将他的两百名精锐骑士给灭了。
这确实不简单啊,不过那二皇子毕竟是夭苍冥曾经最看好的一个孩子,再次见到他时,他这当叔叔的心里也是按耐不住的激动,可这种场景的相遇,夭苍冥也不知该去和他说些什么。
“你长大了,这些年你过得怎样?水云呢?她没跟你在一块吗?”
终于,威尼特忍不住发问了,因为他首先是个父亲,其次才是国君,十六年前他犯了错,虽已无法弥补,但他还是想知道他那个女儿是否还活着,他真的很害怕听到那个孩子的噩耗...
“你没资格打听我们的消息”
宋文通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怒,因为在他眼里,马车里的那个人早已不是他的父皇,只是他的仇人,杀母仇人!也正因为他再次见到了那个人,宋文通的情绪不再稳定,他的气场乱了。
虽然宋文通的言行是大不敬,可夭苍冥和霍岩却不能在此时做声,他们不知道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在他们面前的仍算是二皇子,这是国王父子俩的事,他们不能瞎参合。
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孩子,威尼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是啊,他心里对那两个孩子有愧,就算他们的母亲该死,可他们是无辜的,他心里也很后悔,只是现在来不及去弥补过错了。
“知道你们还活着,朕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呵,你倒是希望我们死,只可惜我们命不该绝,没为母妃报仇之前,我和她谁都不会死!”
宋文通冷笑一声,说到最后更是愤怒的吼了出来,而威尼特也是神色落寞,他知道,崇河跟水云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看着有些陌生的孩子,威尼特指了指地上的盔甲,问。
“这些是你做的吧”
“当然,这份大礼连你也没想到吧?”宋文通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邪术?”
威尼特又问一句,虽然他是一国之君,但对于这种士兵集体自燃的怪事他也很不解,不过话刚出口,威尼特就想明白了,因为之前在空中飞的萤火虫全部消失了,他知道,这是禁术。
“邪术?哼,只要能杀了你为母妃报仇,这就不是邪术,而是神术!”
怎么说宋文通也闯荡江湖好些年了,他也听闻过这御蛊术是禁术,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为了复仇,他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炼蛊,他可不在乎什么正邪,对于他来说,力量是最重要的。
听到他说要杀他时,威尼特心里也是嘎登一下,虽然他来的目的他一直清楚,但亲耳听到他儿子扬言要杀他,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在那一瞬间,他似乎一下子变老了。
是啊,他不会教育自己的孩子,他那八个儿子里有三个不务正业,其余四个难当大任,唯有这老二文韬武略能成事,结果十六年前还被他给贬成了庶民,导致现在他要回来杀他报仇。
这真是太令人难以接受了,他或许是一位明君,但他绝不是一个好父亲,他亏欠了太多人,尤其对不起被他赶走的那两个孩子,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他,威尼特暗叹一声,再次发问。
“你要弑父弑君?”
“不,我只是弑君,并没有弑父,因为你不配做我的父皇!威尼特,你还我母妃命来!”
宋文通越说越激动,话后他一个跨步向前方跃去,在他右掌心冒出一团黑色雾状气体,足有西瓜大小,显然,宋文通此刻很愤怒,而他那练到顶层的幻音诀,绝对能瞬间杀死那个人。
不过前提是得击中目标才行,但这一国之君,真的有那么好杀吗?答案是肯定的,宋文通才刚刚跃起,那个大理寺相卿霍岩就迎上去了,二话不说,与那俯冲而下的宋文通对了一掌。
轰的一声,两人在瞬间分开,那大理寺相卿霍岩退到了马车上,而宋文通也一个翻身降落在街面,他的右掌在微微颤抖,反观那霍岩却是屁事没有,显然,那霍岩也是一个绝顶高手。
虽说不能与艾卡西亚的五最相比,但也是活了千年有余的人,他的功力又岂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比的?与那人对掌之后,宋文通便知道那个车夫打扮的人是谁了,他不是车夫。
而是在皇都中有着铁面阎王之称的绝断掌—霍岩,按辈分,他还得称对方一声叔叔呢,因为他小时候跟着那个霍岩练过几天基本功,不过还好,他不止这一种杀人手段,他还有蛊虫。
“这是..绝断掌...”
“二皇子,我劝你不要做傻事,弑父弑君,这罪名不仅会被天下人耻笑,还会被留名青史,遗臭万年!”
那霍岩毕竟是活了千年的老人,刚才与二皇子对掌虽然没占到便宜,但他也摸清了那二皇子的路数,虽然是一种很怪异的内劲掌法,但还不是他这个老家伙的对手,所以他只能去劝。
“呵,只要本王成为这天下的共主!又有谁敢取笑我!”
宋文通不屑一笑,说出了那番狂言壮语,那声音几乎算是吼了,见此,霍岩也没有再说其他的,他只知道一件事,保护好国王,此刻,车上的夭苍冥也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问道。
“二皇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嘛,你想叛乱谋反?”
“谋反?不,这天下本就应该是我的!是你!是你怕我夺走太子之位继承朝堂!所以将我逐出皇宫,为此你不惜害死我的母妃!为了你那个大儿子,你做的还真是够绝啊!今天,我就要夺回这本属于我的一切!”
宋文通现在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他的语气带着一些疯狂,是啊,他认为那就是真相,是因为他曾经太过优秀,大臣们都举荐他做太子,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嫔妃所生的皇子,血统不正。
不可能与王后生下的皇子相比,而他那个混蛋父皇又偏偏非常宠溺他那个无用的大哥,就算那家伙不学无术也照样很宠溺他,他心里当然有过嫉妒,而后来到立太子的时候却出事了。
他的母妃被用刑濒死,他和他的皇妹被贬为庶民,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阴谋,是他那个所谓的父皇不想让他做太子的阴谋,而他的母妃只是牺牲品,所以现在,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他现在不仅要复仇,还要将这个本该属于他的天下一并夺回来!因为这是那个人欠他的!威尼特在听到宋文通的一番话后也是内心暗伤,看着有些疯狂的他,威尼特轻叹一声,言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朕从来就...”
“够了!今日你无需废话!我是来杀你的!就让你瞧一瞧这些年我都学会了什么吧!”
说着,宋文通从背后拿出一个葫芦,那葫芦不算大也不算小,他拔开塞子小声的念动咒语,随后那葫芦猛的一震,从瓶口处飞出了大量的荧光飞虫,它们只有豌豆大小,却非常恐怖。
是啊,那些长的跟瓢虫差不多的荧光飞虫,就是专扑活物的珐{fa}焰虫,而且这些珐焰虫密密麻麻,从那个葫芦里接连不断的往外飞,只是不到五秒的工夫,起码飞出了近千只珐焰虫。
它们每一只都闪着蓝色的荧光,在这光线昏暗的流星湖畔就像是一片美丽的星空,然而这片星空却是能要命的恐怖武器!那近千只珐焰虫自觉形成了一面虫网,朝马车那边围了过去。
那一幕真的非常漂亮,因为那些虫子都闪着蓝色荧光,但这份绝美却犹如烈火地狱,看着那铺天盖地的虫网袭来,夭苍冥立即将国王拉回车内,并一把拉下了那金丝薄纱所制的帘子。
这一次那些珐焰虫没有害怕那六匹麒麟马,而是直接飞在了那辆马车的帘子上,只是瞬间,那金纱挂帘就被那些闪着蓝光的珐焰虫覆盖了,几乎四面的纱帘都爬满了一只只荧光飞虫。
那两名宫女对于这种情况也是直接吓晕了,因为她们想到了自己的结果,那就是灰都不剩,不过还好,那些挂帘虽能活动,但对接的严丝合缝,所以一时间那些珐焰虫还钻不进车里。
而且那金丝薄纱也是防火材质,不会燃烧,再加上那些珐焰虫只扑活物,所以这把大火还没烧起来,威尼特之前就猜出了一些,在近距离看到这些蓝色飞虫时他就更确定了,大喊道。
“这御蛊禁术你是从何处学来的!十二垌蛊心是你什么人!”
显然,威尼特认识这些会自燃的蓝色瓢虫,而驱动这些虫子的秘咒是艾卡西亚严令禁止的禁术,自古以来这种邪术只有饶疆十二垌的人才会学,那十二垌有十二位垌主,都是些怪物。
他们每一人都有一样拿手的驱虫御蛊之术,而这驱使珐焰虫的秘咒,是那十二垌蛊心的绝技,要知道威尼特曾经与瓦斯塔亚的龙族和兽族展开过激烈的战争,这十二垌就曾帮助过他。
所以威尼特对那饶疆十二垌的人有一些了解,但那些人炼的蛊虫都太过可怕,为了以绝后患,威尼特过河拆桥,杀了十一位垌主,就剩个七垌主蛊心跑了,而现在,珐焰虫重现世间。
威尼特又怎能不惊讶呢,他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怪物竟然还没死,甚至还教会他孩子驱使珐焰虫的秘咒,这还真是因果报应啊,不过威尼特脸上没有畏惧,他并不害怕。
“住口!你不配提我师父的大名!”
宋文通听到马车里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他也是愤怒的怼回去一句,是啊,那个蛊真人就是十二垌蛊心,是他最尊敬的师父,他和他皇妹的命是师父救的,他们是师父所养大的孩子。
就连他们兄妹这一身本领都是师父教的,在宋文通心里,那脾气古怪的师父比他那所谓的父皇要亲得多,因为他师父在得知他想报仇后,将自己唯一的一只陨生蛊种到了他的脾脏里。
让他有了不死不灭的身体,但宋文通不知道的是,他师父蛊心坐化,也正是因为失去了维持生命的陨生蛊,可以说他师父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但这也反向说明了蛊心对他的徒弟很好。